人的心中,令人血脉沸腾,热泪盈眶!
“说得好,洪水无情人有情!”
“县令大人仁义,是我等崇明县百姓之福!”
“县令大人说得对,如果不堵住这决口,农耕就耽误了,咱们就得饿死!”
“没错!这决口必须立即堵上!我们愿意跟着县令大人你干!”
“对!大家有力出力,跟着县令大人一起,今日誓要堵住这决口!”
……
眼见数万老百姓的积极性被调动了起来,李卫国顿时喝令道:“传本县之令,大家有人出人,有力出力,备齐足够量的沙袋、木料、土方,精通水性的河工立即下桩,全力封堵决口。”
工房典吏黄亮虽然也被李卫国的豪言壮语所打动,心为之折服,但他还是摇摇头,叹口气,道:“李县令还是年轻气盛,从古至今就没人能够在长江雨季内将决口堵上的,这岂是人力所能抗衡的?”
黄亮虽然不抱有希望,却也没有袖手旁观,同样加入了河工队伍当中,贡献一份力量。
“这江水太急,根本就下不去桩……”
“这边的沙袋和石料下去就被冲走了!”
……
“县太爷,怎么办?”
河工们试图向决口里下桩、投石料和沙袋,但长江崇明段平时水深就高达十多米,汛期则翻倍,使得大堤两侧落差达到七八米,洪水入瀑布一般冲入崇明县境内,凶猛无比,一般重量的石料和沙袋根本挡不住。
李卫国明白工房典吏黄亮为何说长江雨季内堵不住决口了,不过李卫国坚信人定胜天,想那九八年的长江大洪水是何等的凶险,那时的解放军都能用血肉之躯将决口堵住,更何况眼前的决口比那时要小得多,就不信堵不住。
“沙袋不要一袋一袋地扔,石料也不要一个一个地扔,全部用铁丝和绳子兜在网子里,然后再推下去。”
听到李卫国的命令,有经验的河工们顿时眼前一亮,立即照做。
果然,将沙袋和石料用大网兜起来,一起推入决口中要比一个一个往里扔效果要好得多。
用这个方法,河工们很快收复失地,决口迅速缩小。
然而,随着两边向中间合拢,长江洪水变得更加湍急,即便用大网兜住沙袋和石料也压不住了。
李卫国叹口气,这个年代堵决口全靠人力,几百人携带的沙袋和石料都不如后世一辆大型载重卡车一次倾倒的多。而长江大堤狭窄,周围虽然聚集了几万人,但真正派上用场的也就只有几千人而已。
李卫国突然灵感来了,他想到后世长江抗洪时曾有过沉船沉卡车堵决口的事迹,于是喝令道:“小六子,去叫苏家家主准备几艘大船,船上全部装满石头和沙袋,装得越多越好,只要不把船压沉了就行。准备好之后开到决口,然后直接沉船,这样决口肯定能够堵住!”
苏家经营海上贸易,肯定有船。
然而,苏家家主很快来到李卫国身边,解释道:“大人想要用沉船来堵住缺口,实在高明,只是草民家的商船吃水浅,载重小,而眼下这决口至少有百丈长,深五六丈,几艘大船填进去根本不管用啊。”
李卫国这才想起这时候的商船都是木质结构,且吨位、体积都非常小,不可能像后世那样沉一艘大型货船或者几辆重型卡车就能堵住长江决口。
“你家有多少船?”
“两百多艘!”
“有多少算多少?全部征用!”
“啊——这——这可是要了草民的老命啊!”
李卫国当然明白,要苏家拿出两百多艘商船,这个代价可是不小,不过跟崇明县被洪水淹没几个月,二十万百姓饿死相比较起来,两害权其轻,还是划算的。
“你只管照做,你苏家的损失,本县自会加倍补偿。”
见苏家家主还在犹豫,李卫国皱了皱眉,有些不悦,但还是好言相劝道:“这样,本县扳倒萧炀之后,必然要抄他的家,到时候你跟本县一起去!”
这话不用说的太明白,苏家家主眼前一亮,顿时大喜,急忙应道:“谢大人恩典,草民这就去把苏家所有的船都叫来!若是不够,草民再问同行借些大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