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准备,自然不会反对。
不过回洞府的路上,他拐去了张白菓的洞府。
见到谷暨丞露面,也才跟张白菓一起回来没有多久的张昕薇很识相的离开了。
“小师妹,今天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谷暨丞走过去说道。
张白菓身子一僵,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她从来就最讨厌这种找借口的人,错了还不认,简直不能忍。
偏偏他是师兄,还是筑基期的师兄,她还不能反驳,只能冷着脸*的道:“刚才二师姐已经告诉我了。”除了张昕薇以外,其实甄云嵘也给她传讯说了来龙去脉……本来她是觉得没多大事,可能那一瞬间她自己也不自觉的幼稚了起来……毕竟比那更难听的话她以前也不是没听过,怎么会被说了一句就气跑了呢?
可当下里看到他这态度,那一点点熄灭的怒气有死灰复燃的趋势。
“我当时被心魔掌控,所以说的话有些言不由衷,小师妹你莫要同我计较。”谷暨丞并没有察觉她的态度有异,就算比平日里冷漠了些也觉得可以理解,毕竟女儿家的脸皮薄,被他一顿数落之后也不可能马上给他好脸看。
言不由衷,同他计较。
明明只是寻常的话,由他说出来,张白菓却觉得刺耳的很,面色僵硬的低下头:“我岂敢计较,四师兄言重了。”
这话一听就不对,谷暨丞再迟钝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一时气氛有些僵持。
张白菓是越想越觉得委屈,她来到季罗山整整十年了,这么长时间里当然不可能没有一点磕磕绊绊,便是牙齿和舌头总还有打架的时候呢!何况他们是活生生的人,有各自的喜怒,总会有意见不一致而闹别扭的时候。
可从没有一次,她是如此的受伤。
十年了,不说朝夕相处,但各位师兄师姐当中,谁也没有比谷暨丞与她相处的时间更长了吧?便是将她带上山的甄云嵘,也因为清源真人刻意安排,而甚少能与她碰面。
于她而言,他与其说是师兄,更像是师父。炼气之后,是他一手教导她修炼,嫌每日送她去学认字麻烦所以亲自教,她的瑶琴也是跟他学的……
便是养一条小狗,也应该处出感情了吧?
她还以为自己在他心里多多少少要比别人更特别一些,否则无为峰弟子这样多,怎么他偏偏只对她一个费心?
她以为不管别人怎么样,他至少应该是理解自己的。她在他眼皮子底下一点点长大,她是神么样的性格脾性,难道他还能不清楚?
她是那样信任这个人。
也是因为信任,所以只是小小的伤口,就带来了巨大的伤害吧?
原来从头到尾,只是她一个人的错觉。
垂下的头好像无论再怎么用力都无法抬起,眼泪一滴滴的从眼眶里滚落,蜿蜒到脸颊,到她细瘦的下颚,才无比留恋的坠落……
“你……”哭了?
那泪珠来的突然,谷暨丞也是一愣。
“谷师兄,很晚了,”张白菓猛然擦了擦眼睛,抬起头,倔强的唇紧紧的抿在一起,道:“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要休息了。”
“……我明白了。”他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
他的背影倒映在她湿润的眸中,格外挺拔。
因为喜欢,所以才会因为他的几句话就受伤。
她……大抵真的喜欢他。
但今天,他亲口夭折了她这份萌生了并不太久的感情。
喜欢上他其实是很自然的事情,长了一副那样好看的皮囊,便是没有什么,也会觉得赏心悦目。更何况那么长时间相处下来,她看到了他隐藏在冷漠之下还算温柔的内心。
察觉自己喜欢上他的那一刻,她甚至觉得窃喜。
天底下的女人,大概都有过这样的想法,觉得自己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那一个,一定能改变自己喜欢的那个人,一定能让他为自己而变化。
张白菓也是女人,是女人,总有那么一阵会头脑发热的时候。
只是没想到,梦会碎的这么快。
两辈子头一回对一个人生出了好感,一下子被打击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眼泪模糊了眼眶,她努力的眨了又眨,可是止不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