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一路上,他拥着我的身子,看起来心情甚是不错,坦言之,自从晓得东方夔就是三爷之后,我很难以再去将他完全看作三爷,像是从前那般的敬之,因我隐约猜测到,其东方夔之面目恐实是三爷真面目,他柔和的笑容不过是伪装,曾经那范大人之死亦是令我胆颤,怪只怪我实在后知后觉,然,窃喜之事却是我终究与三爷没有了任何隔阂,终究皆是以真面目来相视。就像他所说,一切从新开始
“主子,这里有家药铺,要不要奴才进去看看?”小厮在外面喊道。
未等东方夔回声,我说道:“等一下,我随你下去。”
熟料东方夔根本未有打算放开我的架势,他将手臂因紧,眉宇微拧“他一人过去即可。”
“不行”我摇头“那神医特意嘱托要看看药材是否新鲜,且神医已是与我讲了要怎样辨别,我怕他不晓得。”
东方夔看我想法坚定,无奈只得松开了手“快去快回!”
我露齿而笑,点头道“好!’,
才一踏入了药铺,登时一股浓烈的汤药味儿扑鼻而来,我走上前去,正好那药铺老板从后门走出,笑脸相迎“公子来看病啊?”
“大夫,麻烦您按照这上面写的药材给抓上两副。”与我来的小厮将一张宣纸递上前去。
那大夫慢慢敛了笑意,蘧起了眉头,接过纸张看了看“这月见草现下在缺货,依老夫看,这药仅是补血补气之用,不如老夫再给公子从开一副?”
我笑了笑,摇着手道:“若是没有,那就罢了。我们到别家看看。”
偏那老板手上攥着那宣纸竟是不还给我们了,他谄笑着道:“其功效是一样,仅不过药物不同而已,依照老夫而看,这副药方不过太过罕见,里面的药材实是难寻,照公子这般死性寻法,估摸着全京城亦是找不到。”
“将药方拿来与我们。”小厮说道。
那老板身子一闪,又是看向我“公子,老夫看你面色不佳,不如让老夫从新把脉”
“我说你这老头儿还有没有医德?行医者是救人,不是害人。”小厮怒不可遏,登时挥手欲将那方子抢回,不料两人争夺间,却是将一斗子的干药材给撒到了地面之上。
登时老板变了脸色,从内厅处又是走来了两名壮汉,其腰间皆是围着一个围裙,手上拿着棍杖,模样凶恶。
我赶紧地赔礼道:“对不起,老板,我们不是有意的!”
“好啊,你你这个人,简直不分好歹,”老板指着我和小厮骂道“我看你是明白人,就好说歹说,看你脸色不好,甚至分文不取地为你就诊,你不领情意就罢了,现下竟还打翻了我的药材,你你说你,到底居心何意?”
我不停地摇着手“老板,您定是误会了,并非是我有病在身,而是”
“你还敢狡辩,来人!”
正待那老板挥手的刹那,忽地一阵风从外面穿堂而过,那般冷冽,登时令屋内紧张的气氛变得凝结,所有人身子一凛。
“你有没有感觉后面阴森森的?”
“有,有啊!”“可可明明咱们后面放着暖炉啊?”
“不会是灭了吧?”
“要不你扭头看看?”
“不要,还是你看吧?”
“”那两名壮汉轻声对话着,令在旁侧的我听得一清二楚。
东方夔小厮挪蹭着脚步到了我身侧“张张军师,咱咱还是快些回去吧,恐是主子发怒了。”
我错愕住,猛然间想到就在门外的他,瞥了一眼面前已是呆立的大夫,上前一步将他手上的药方拿回,拉扯了下小厮“快走。”就是向回折返。
待我掀起了车帘,看到东方夔还依旧看似面色无常地坐在马车内之时,悬着的心登时落了下来,他伸出了手臂,将我纳入了怀中,柔声问道:“怎地了?”
我将那药方折好,塞入了他的袖口中“恐是要专人调配了,大夫说里面有些药材难寻。”
东方夔嘴角微扯“是吗?”眼眸瞥了一眼那因被风吹起的车帘,正好窥探到药铺内的嘲。
我再次抬头间,他却又是恢复了往常的那般柔美的眼神
番外
待马车渐渐行过,亦是又有一名客官走入了药铺。
“大夫,麻烦您给我看看这腰,这两日儿怎地又是犯起疼来了?”那客官躬着身子迈入了进去,可偏偏半晌却是得不到回应,他纳闷地抬起了头,看到那药铺老板呆立在原地,双眸炯瞪,他再次喊道:“大夫?”依旧是没有反应。又是向前走了两步,用手碰了下那名老板。
熟料,只听‘砰’的一声,那老板竟是直梆梆的身子向那药柜上砸去,登时上面的账本和算盘掉落了一地,发生了巨响。
顿时吓得那客官就是张皇失措,他连看亦是不敢再看,仅是慌乱地跑了开去。
一个时辰后。
两名壮汉领着一名看似年迈的老者走入了药铺中“老大夫,您快给我家老板看看,是不是中了什么邪,怎地好端端地就成了这般?”
那老者满头白发,看似是名睿智之人,他上下检视着那老板,不禁疑惑道:“老夫医人多年,还从未看过这等怪症,实属稀罕。”
“那我家老板要怎么办?”
老者伸出手把向老板的脉搏,许久许久,他叹气道:“明明一切皆是正常,然,就是不省人事,实是怪哉。”摇了下头“还恕老夫无能为力!”
“麻烦您再给我家老板看看,不过才一眨眼的功夫儿,当时一阵冷风忽过,老板就是成这样了。”
“一阵风?”老者疑惑道:“当时可是有谁来过此店?”
“呃,是一名公子。”壮汉回忆道:“还有一名小厮,看他们的气势,恐不是寻常人家。”
“外面可有车舆?”老者急问道。
“这”两名壮汉面面相觑“倒没有注意。”
老者凑上前来,检视着那药铺老板的后颈,再抬眼间,却是手上多了一枚银色暗器,他不由得哀叹了口气“祸啊”“这是?”
“哎,你们怎会惹上他啊。”
“谁啊?”壮汉问道。
老者不由得锁起了眉头“东方夔!”
壮汉猛一听,登时面颊变得苍白不已,他们身子一僵,仿佛即刻快要昏死了过去,只听‘噗通’两声,二人皆跪倒在地“麻烦您行行好,告诉我们如何才能得救,我我们还不想就这般地死去嘛”
老者皆连摇头“恕老夫束手无策。”脸上写满了哀伤“或许你们可以去找找那公子,没准儿他是他出手的理由,祸从他起,亦是该由他身子上找。”
“可人海茫茫,我们要从何找起啊?”两人吓得一身子冷汗。“罢了,老板皆是已成这样,我们留下来恐亦是受死,不如收拾下包袱,回乡下老家吧!”
然,熟曾料到,就在二人转身的刹那,只觉脑袋‘嗡’地下,身子一僵,竟是双双向地面上栽下。
老者再次瞥望了一眼药铺内的三人,不禁凝眉摇头道:“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