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会是他?可是他怎么会随便到处跑?想到这里,钱小米不算大的脑袋瓜子里突然飞快闪过一个答案,只是随即又为这个答案的合理性产生怀疑。
能这样随心所欲办事的人她的确想到了一个,然而他没理由会在这敏感时刻还有闲情逸致到处瞎逛,这时候的他应该是忙得焦头烂额才对,怎么还有兴致来一出“微服私访记”
“对了大哥,你还记得那公子让人给你写的纸条,那上面究竟都写了些什么字吗?”钱小米越想越是觉得事情有些古怪,忍不住追问钱大苞,想从中加于确定自己的猜想,但话一出口马上便后悔了。
哎呀,她怎么问道于盲了。
果不其然,钱大苞被她这一问,立马lou出为难尴尬的神色,挠了挠脑门相当迫地回答道。
“这个嘛,妹子你还真是难倒我了。
难道你忘了你大哥我是斗大的字都认不得一箩筐的,又怎么能记得那纸上写了什么。”
钱小米她们家祖辈都是老实结巴的庄稼人,种田农作都是天生的好手,可是说到书认字那可是从无根基,更别说当年他们父母去世的早家里穷得连锅都快揭不开了,小兄妹俩能混饱肚子就算不错了,那还能顾得上认字那些虚事儿。
自己没心没肺的拖口一问令钱大苞为难,钱小米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只得赶紧将话题扯开。
“既然如此,那那张纸条大哥可还有留着,若有快给妹妹看看。”
幸好她来了这世界有些日子,倒是认得时下一些字的,看看总没坏处。
不曾想钱大苞仍只能让她希望落空,心虚地如实说明。
“那纸条我没能也留下,当时我按那公子所说的,去到宫门处把它给了那儿的守门士兵,他们将它带了进去,没多久就有一个小官儿模样的人出来,问我想要他们帮忙什么事情。
我将事情都说了,又将你的名字都报了出来,那小官儿就马上应承着让手下去打听,没多久就有了消息,接着他便派了人特地送了我到这大院子门口。
送到就走人,可就是没再将那纸条还给我。”
说着摊了摊手,以示自己已经再无一丝半点那位公子的留下的线索。
发kao谱。
“”连最后的实际证物都被人家收回去了,这下子钱小米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但尽管有些失望,但心中却又隐隐觉得自己的猜想越就她混了二十多年的人生经验告诉她,这件事情有些玄机,就是不知究竟内里有什么名堂,又会不会和她有着什么样的联系。
当然了,她现在的这点模糊猜想还不能确实,更不能告诉老实好骗的钱大苞。
但搁在心里头又着实放不下。
只能先若无其事地向她大哥打听了那年轻公子的相貌气度等细节,暗地里和心里那目标人物一一比较后认定错不了了,这才有闲心又拉了些家常。
为了下一代能有好点的前途,钱大苞已经有了准备将家人都迁到京城里来的打算,又见妹妹平安无事,那悬着的心更是放下了大半,当下也不急着再想其它,仍是兴致勃勃地将家里的大小变化细细说与钱小米。
如是又闹了大半天,眼下也分心不得的钱小米只好先“怠慢”自家兄弟,让人安排他在城里的一家体面客栈住下,再慢慢分说其它。
钱大苞也是个容易满足知道分寸的老实人,尤其知道自己妹妹现在也是暂住大长公主府诸多不便,自然不会不懂进退也留在这里住,连忙答应着钱小米的安排,并约定过两天等他在城里找好将来安置家人的房子,便再来找她。
“如此也好,倒也省得嫂子和我那小侄儿来了还没个落脚处,大哥想得也是周到。”
钱小米说着暗想当了父亲果然是有些不同,往日里粗心大意的大哥钱大苞也慢慢变得会为下一代打算,那她也放心了些。
“如今我们兄妹也算熬出头来了,大哥先在城里住几天再回去接你嫂子他们,来日方长,等我们家都聚齐了,好日子多得是。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是一家人,大哥和嫂子也会好好照顾你的。”
钱小米没有告诉钱大苞她和尹冬夜之间的事情,但这一路走来钱大苞隐隐约约也听到了一些不好的消息,他人笨口拙也不晓得该如何安慰她,只好如此对她发自肺腑说道。
“大哥的心意小米懂,你放心吧,我不会胡思乱想的。”
钱小米毕竟也是伶俐人,即便他没有明说也明了他的一片关怀之意,心里颇是感动,点了点领了这份情意。
得到妹妹的保证,钱大苞黝黑粗糙的面孔当即又显出了几分精神,这才安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