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你永远挡不住我的步伐,就算粉身碎骨,我也会毅然离开,我们终究非同一类人,注定走不到同一阵营。”她眸子有着血光,决然到:“你若因我挥军南下,我便誓死相抵,你要南侵,首先踩过我的尸体!”
字字如血刀,钝痛像疯长的蔓藤,瞬间席卷着北墨凌的四肢百骸,他以为他可以足够冷漠,却不曾想,心中的铠甲早就在日/日相处中,变的赤裸裸,这一刻的他,觉得自己如此的低贱,贱到自欺欺人,贱到丢弃了心房的强盾,一股股铁锈味从喉间上涌,他决然的咽下。
他忽然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可笑,亲手筑起的美好在她眼里一文不值,付出是这般的伤人。
“我们走!”甄月不愿再看一眼,转过骏马,策马绝尘而去,众人也放下弓箭紧随其后,火势一但弱下来,敌人就会撑船渡河,到时候他们就会处处受限,所以迅速逃离才是上上之策。
夜色吞没了奔驰的身影,摒葬了希翼的未来,最后化为一地尘埃。
“殿下,你快上来,冰层太薄了!”
赤风四蹄不停后退,寻找着稳当的方位,男子倘若未闻,一直看着漆黑的莽原,直到再也看不清一丝身影,在落河之前,鬼斧神力般,飞跃而起,与赤风稳稳停在河岸。
夜晚的风越发狂躁,将火焰吹向更加凶猛的境界,天空苍鹰飞掠尖鸣,投下灰蓝的暗影。
地上跪满了北瀛禁卫军,凌王妃逃走,他们责无旁贷,早已做好领死的准备,禁卫军统领张良,微微抬首看着马背上的主子,一直舌灿莲花的他,竟然说不出一句话,他跟着主子已经八年,经历了无数大小战役,主子在他心中一直是冷静果断之人,今夜的主子,浑身落寞,淡淡的伤痛似乎无法压制,早就落满了周身。
张良再也忍不住,轻声说道:“殿下,回吧,属下会派人从定阳取道,必定会在共城将他们拦截。”
北墨凌殷红的嘴角苦涩一笑,不知是回答张良,还是自言自语:“还能追的回来吗。”她是那样的决绝,没有一丝留恋,他终究是输了。
“能追回来。”张良连忙说道,声音有一丝焦急。
一身风华绝姿的男子,忽然大笑起来,狭长的凤目带着火焰般的血色,扬着头,望着孤寂的冷月,黯然的说道:“女人果真是世上最毒的东西,七心金蝉天下第一毒物,我尝遍了世上最毒的两样东西,身子灵魂早就破败不堪,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冰冷的风狠狠灌进他飞扬的袖摆,似乎冷却了他初尝温暖的心,黯淡的眼梢,逐渐冷漠,比寒川下的冰河还要冷,那初绽的柔色顷刻碎裂,再次沉入寒潭,俊挺的背影孤寂的如同白雪上磞塌的雪峰。
北瀛帝军中骑术最为精湛的虎豹骑,连夜过泾河分两路追击,企图前后包抄,在共城拦下甄月等人。
甄月等人遇到的阻拦跟袭击,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一路犹如丧家之犬,毫无喘息的片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