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眸子犹如利刃一般钉到了地上的某处。
“怎么了?”楚君逸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不对劲,连忙转过身望向他所看的方向。
只见床前的地上蹭上了几处暗红血迹,看上去十分的显眼。
“你受伤了?”顾诚之蹙起眉头,拽着楚君逸的手腕便要帮他检查。
“受伤的人不是我。”楚君逸连忙解释:“之前这房里躲着一个孩子,被我们发现之后就从床下爬了出来,受伤的人是他,地上的血迹也是那时候蹭上的,那孩子就是刚才跑过来的那个……”最后一句话的声音渐渐变小,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被一个孩子看到了他和顾诚之的亲热场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顾诚之的脸色丝毫没有缓和,顺便还在心里又记了薛湖一笔,挑个房间都能挑到里面藏着人的,他可真有出息。
“对了,那孩子是谁?你知道吗?”楚君逸突然问道。
顾诚之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他是安亲王之子,晋文。”
楚君逸惊了一瞬,随后又有些恍然。
安亲王是大晋朝中最为特殊的王爷,他没有晋氏一族的血脉,又从来不参与政事,千百年来一直如此,但却没有谁会薄待了他们。
皇室的血统想要一代一代的往下传,那么就必须要有子孙在,如果安亲王一脉断绝,谁能保证不会影响到晋氏一族的子孙后代。
安亲王一脉就像被天道所限,膝下只能有一子存活,得子时间相对较晚,而且皆为嫡妻所出。
现任安亲王是皇上的弟弟,而他膝下只有一个儿子,那就是晋文。
因着安亲王一脉的特殊性,晋氏一族对于他们不会十分的交好,但也不会刻意交恶。
相较于宗室,安亲王一脉更像是传承百年的书香世家,少了几分奢华尊贵,倒是多了几分清高淡雅。
楚君逸想不到安亲王府会得罪什么人,竟然要对晋文下手,就连晋律那种人都能好好的活到现在,晋文这么个半大的孩子招谁惹谁了?
当然,晋律能活得这么滋润,很大原因是想他死的人还没等动手就已经被他给灭了。
安亲王府的主子少,相对来说事情也少。
小主子就晋文一个,往上数就是安亲王和安亲王妃,侧妃一个没有,听说过的妾室也就只有三个。
到了老安亲王那里更绝,这位可是个情种,娶妻之后就将身边的女人都给打发了,独房专宠十几年,可惜红颜薄命,还没等到安亲王长大,老安亲王妃便一命呜呼了。
而老安亲王未再续娶,等到儿子长大了便将爵位传了下去,算算时间已经为妻子守身守了三十余年。
“这次晋文出事,会不会是那位?”楚君逸递了一个“你懂”的眼神。
“不好说,反正皇上肯定会严查。”顾诚之耸了耸肩。
的确,皇上的儿子不算少,这还是他有意控制的结果,但晋容的儿子是真的不多。
万一晋文出事,直接连累了晋容的子嗣,那才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皇上到不一定会信这些,但是养着安亲王一家也不费什么事,可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晋文出了事,晋容那边再有个好歹,皇上去哪里在找个符合要求的养子过继。
昱亲王早就入了魔障,若说他想要劫持晋文,从而威胁安亲王投靠于他,楚君逸完全能够相信。
昱亲王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登上皇位,要是在死前不能坐上一坐,估计就连死都不会瞑目,只要能够达成愿望,不管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楚君逸又往镜子里看了一眼,他的样子相比起之前好了不少,出去也不会那么显眼,转身对着顾诚之道:“走吧,已经浪费不少时间了。”
顾诚之瞥了他一眼,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这才往外走去。
“等等!”楚君逸抽了几下都没把手给抽出来,连忙说道:“你不能这样出去呀!”
“我说能就能。”顾诚之淡淡的道:“别想了,我不可能放开你的。”
楚君逸:“……”亲,别开玩笑了,这可是在外面呀!
只要一想到外面的人会看着他们俩手拉手的出去,楚君逸整个人都不好了。
事情正如楚君逸所想,外面站着许多人,看衣着装束制式打扮,有顾诚之的人、有秦安的人、还有安亲王府的人,剩下的一些小鱼小虾也看不大出来归属何方。
原本讨论得热火朝天的众人在看到顾诚之牵着楚君逸的手从房里出来,瞬间都成了哑巴,喧嚣的大厅一秒变成肃穆的蜡像馆,安静得就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到,一个一个的大活人都张着大嘴瞪着眼睛在cos蜡像人,看得楚君逸真是哭的心都有了。
秀恩爱死得快,这个世界不适合秀恩爱呀亲,而且更加不适合男男秀恩爱!
楚君逸特别想要抓着顾诚之的肩膀狠命的摇,平时在家也就算了,在亲友面前也就算了,这里那么多的外人,秀毛线的恩爱呀!
不过,多年的修养还是让楚君逸顶住了压力,面上竟然半分没露,看起来十分的夫唱夫随。
顾诚之勾了勾唇角,看向那些干嘎巴嘴就是说不出话来的几人,问道:“有问题?”
众人齐刷刷的摇头,看起来都快把脑袋摇掉了。
楚君逸果断的别开了脸,看着他们真心觉得好伤眼。
晋文坐在一旁,身上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楚君逸这一扭头,正好和他的视线对上,晋文小朋友眨巴眨巴眼睛,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就在楚君逸疑惑不解之际,晋文伸手点了点自己的嘴唇,又指了指楚君逸,道:“肿了。”
楚君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