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以及衣衫隐妙仙袍,这些东西从发下他时,就已经尽数失落。眼下隐妙仙袍出现在自己面前,若世间在没有第二件这样的黑纱,那么只能说明坠入返老还童潭的东西又从别的什么地方复现而出。
既然眼下隐妙仙袍还完好无损,那蝶韵姑娘多半也是无性命之忧,隐妙仙袍既然能出现,那蝶韵姑娘自然也就会与她一起出现。
想到这里,皇甫千秋脸上微微露出一丝喜色,口中喃喃道:“这隐妙仙袍是邪族红尘南邪使裴浩律发现的,他自然也就知道隐妙仙袍复出的地方,不妨现在回去问问他!”
想到这,须发清扬精神一震,便要飞身掠出这树木葱茏花草繁盛的山谷。
便在皇甫千秋怔怔的站在那里思忖隐妙仙袍的来历时,站在他右侧的那只猿猴却一脸奇怪的望着他左手怀抱的封冻在百年寒冰中的南宫易凝神窥探。南宫易虽然被封冻在百年寒冰中处于休眠状态,但他的脸还是从那紫色的锦缎中露了出来,乍然望去,便似一个冰雕而出的金童子一般。
眼见皇甫千秋就要点足飞离,那猿猴忽然探手抓住皇甫千秋的长衫半角,一脸怪异指了指他怀中的南宫易,嘴巴一张,开口道:“老儿,这孩子可是身中奇毒?”
这一出口,实是让皇甫千秋全身一震,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眼前的这只猿猴竟然会开口说话?而且一开口便询问玉衡星君是否身中奇毒!皇甫千秋脸色大变,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凝视着那只猿猴,将他上上下下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一边,确定他从头到脚都是猿猴的样子,这才张口惊问道:“你怎么能张口人言?”
那猿猴也不感激方才皇甫千秋救过他的姓名,脸色一沉道:“看你这老儿全身上下打扮的还是个人样,怎么一开口就人嘴里吐不出人言,开始骂人了?”
皇甫千秋闻言,心中又是一惊,脸上微微显出一丝尴尬,笑道:“这位猿猴朋友,难道你是人?”
那猿猴听了这句话,脸色一变,怒道:“老夫我要不是人,你这老儿也便是生吃蔬果冷喝兽血的山间野物了!”
皇甫千秋见自己再次出言有误,赶忙摆摆手躬身道:“方才出言不敬,还望老友原宥。”话音方落,语气一转,又问道:“老友慧眼如炬,却不知是如何瞧出这孩子身中奇毒?”
那猿猴恼怒之色一闪即逝,听到皇甫千秋出言赞誉,脸上得色顿现,嘿嘿一笑道:“我要是瞧不出这孩子身中奇毒,那这世间可就再没有人能瞧得出了!”
皇甫千秋虽然觉得眼前这个猿猴说话有些吹破天的意味,但还是一脸微笑点点头道:“那是那是,老友既然能瞧出这孩子身中奇毒,那可否也能瞧出他所中的是什么毒呢?”
那猿猴左右晃动脑袋,皱皱眉道:“这孩子所中的毒,确切来说应该不是毒,而是蛊。说是蛊,也好像有些勉强,因为真真侵蚀他的却是那些蛊虫所附带的阴邪鬼气!”
此言一出,皇甫千秋脸上的笑容顿时便消失不见,心中更是一丝震惊一丝激动,因为眼前这只猿猴只凭打眼一瞧,便能看出南宫易所受鬼蛊折磨。由此可见其神通并非像他那般鼓吹的荒诞不经。
当下神色黯然道:“这位老友所说简直一点不假,这孩子乃是被种魔神术所害,体内生满了‘鬼蛹九星蟥’。老夫万般无奈之下,这才将他以百年寒冰封冻起来,使得那些‘鬼蛹九星蟥’以及‘蛊卵’暂时处于休眠状态,然后来此招摇山鬼魅谷寻找行尸巫仙他老人家,请求为这孩子救治!”
说到这里,他蓦地又想起了传言中的那行尸巫仙乃是猿猴衍化而来。而眼前这猿猴既能开口说话,又一眼便瞧出了南宫易身上所中的蛊毒,心中不免暗中惊道:“莫非眼前之人便是那位行尸巫仙?”
那猿猴听了皇甫千秋说出南宫易乃是被人以种魔神术所伤,原本不屑的脸上顿时闪出一道惊异激动的神色,口中道:“种魔神术千余年来只有那九星鬼王一人修习,自从九星鬼王死后,虽有传闻,他曾将种魔神术传给了鬼使和神差二人,但近两百年来,却不曾听说过鬼使神差的半丝音讯。你这老儿有怎是这孩子是被施以种魔神术,体内尽是‘鬼蛹九星蟥’的?”
皇甫千秋道:“老朽不才,虽然没有亲眼目睹过种魔神术施展后的情形,但却也听闻过一些有关身受种魔神术所害之人的症状,而那‘鬼蛹九星蟥’便是最明显的异状,使救治的人根本试探不出伤者的元神所在!”
那猿猴听皇甫千秋所言不无道理,嘿嘿一笑道:“不错不错,被种魔神术所伤之人,最大的、也最异于其他病症伤患的地方,便是哪怕一个人真气法术均已达到神级境界,也是绝难清楚的以念力觉察到伤者的元神!”
他瞧了一眼被整个冰封的南宫一语,似是一脸惊异道:“还有一点,据我所知,一般人在身中种魔神术之后,不消片刻,便会成为一具结结实实的傀儡,一个任施术者操纵驱控的行尸走肉!但我看这孩子的神色,却似没有什么大碍啊?
再者,种魔神术出手乃须以雄浑真气御使,别说向他这样一般稚嫩的孩子,便是修习过一些微末法术神功之人,也是经受不住那狂猛一击。多半还未等种魔神术施展,便已经被击杀当场。可这个孩子竟然能够一击不死,实是匪夷所思!”
皇甫千秋闻言,本要开口说出其中缘由,但眼下还不明这猿猴身份,是以话锋一转,向他问道:“这位老友,老朽冒昧问上一句,你可是行尸巫仙?”
那猿猴听了这四个字后,脸上顿时显出一丝讥笑之色,接着嘿嘿冷笑数声,道:“行尸巫仙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