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承颐心有不忍,站起身来背对着她,没有去看她后来的表情变化。
宋清晚终于完全反应过来,她的脚踝才刚被接骨,微微一动便痛入骨髓,着急之下没有着力,便实实在在的摔在了地上。
听见声响,陆承颐立即回头去看她。
“夫人!”晚香急急跑过去要扶她,宋清晚立即抬手止住了她的动作。
他的身体一僵,欲去扶她的手也就僵住。
宋清晚挺直身躯跪在地上,仰着脸恳求他,“求你,放过这个孩子吧,只要能留下这个孩子,我什么都愿意答应你。”
陆承颐闭上了眼睛,再次转过身,双手负在身后,没有回应她。
晚香看的心酸,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她跪在地上。
陆承颐却不为所动,睁开眸子时,薄凉的嗓音从喉中逸出,“晚香,喂夫人喝药。”
宋清晚像是疯魔了一般,她拖着脚往前跪行了几步,疯狂的摇着头,她几乎已经崩溃,“不可以,陆承颐,我会恨你的,你不可以这样对我的孩子!”
“夫人……”晚香哭着拉着她的手,“你别这样,身体要紧。”
“晚香。”陆承颐微微侧过身体,语气凝重,“你若是不行,我就让别人来喂夫人喝药了。”
宋清晚终于知道这一次不她是没有退路了,这个孩子她也保不住,她浑身虚软的瘫下,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往头顶上冲着,太阳穴也凉飕飕的。
晚香只得服从命令,起身将桌子上的药碗抬起,端到了宋清晚的面前。
她闭着眼睛,指甲扣进血肉里,对陆承颐最后一丝期望也终于殆尽。
她和他之间最后一丝情分也终于消磨不见了。
真是可笑,她怎么会以为这男人对自己最起码还有几分情分?
从头到尾,都只是她太天真,所以才会在那夜他将她错认袁书瑶时没有推开他。
才会错陷温柔,在那村子里对他动了心。
她缓缓的睁开眸子,眼睛里充斥着血丝,从晚香手上接过药碗,目光灼热的盯着陆承颐,“是我错了。”
说完这句话,她仰头将药一饮而尽,泪水顺着鼻翼两端留下落入碗中。
“好好照顾夫人。”
留下一句清冷的吩咐,陆承颐便阔步离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宋清晚浑浑噩噩的,身体也一天比一天差,有时一天也不说一句话,灰白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都死气沉沉的。
不过对外,却只是说她小产,大概就是为了防止以后传出对袁书瑶不好的流言。
怕有人中伤陆承颐因她而亲手打掉了自己的骨肉吧,所谓的红颜祸水?
呵,他为那人倒是想的事事周全。
晚香端药进来给她,看她坐在床上发呆,并不知外面发生了何事。
只是这件事情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她总归会知道的。
还不如等其他人传到她耳中之前自己先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夫人,总长将袁小姐接到锦园来了。”
若是放在以前,她心中怕是还有几分伤感,可是如今,她对他,似乎只有恨意了。
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