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潼看着温颜玉的身影几起几落消失在夜色中,直到手中的油灯发出“啪”的一声响才回过神,垂下头回了屋子。
闷闷地在桌前坐了半晌,他掏出那个玉扳指来反复看了看,然后铺纸研墨,飞快地在几张纸片上写下些符号,又从腰上摸出个小笛子放到嘴里一吹。
那笛子并没发出什么声音,但很快便有几只灰影从空中降下,真落到他的窗台上——那是几只不起眼的小雀儿。
三潼将纸条在小雀儿身上小心地分别绑了,又用羽毛盖好,一只只逐一放飞,眯着眼睛看着灰色的小影子消失在天际,他才吹熄油灯和衣上床躺下,双手交握在心口的位置默念道:“阿若,你且稍等等,我很快便救你出来!”
……
温颜玉翻着墙进了澹台府,直接一脚踢开澹台秋的房门,将只穿着中衣的他从床上提了起来。
澹台秋给闹了个面红耳赤,但温颜玉会这么急来找他必是有要事,他只得咽下所有的牢骚披了件衣服打起精神应对。
就在他披衣服的当口上温颜玉已经两杯茶灌下肚——她实在是渴得狠了,然后拉着澹台秋将之前在纪渝诚那里听说的事跟他又说了一遍。
澹台秋担着官职,又跟司寇宇铮多年交好,且也十分敬爱温柔的柳淑妃,是以对当年的事知道得一清二楚。一听温颜玉说出陆应贞的名字他已经变了脸色,再听说陆允可能活着的时候他已经隐隐有些坐不住,等听到说风宁路竟是长得与陆文珮有八成相像时,他便直接惊得跳了起来,嗑嗑巴巴语无伦次道:“这……可是……这……”
温颜玉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如今都只是猜测而已。并不能十分作准。”
澹台秋在屋子里团团转:“可这天下有这么巧的事么?”
他跟司寇宇铮十三岁开始就在西疆跟着军队混了,常年不在当然不熟悉京中的人事,尤其是各家的小姐,来往甚少,连名字都叫不出几个。但纪渝诚不同,他一直在京城待着。对这些人和事熟得很,他要说是像,那就肯定是像!
温颜玉被他转得眼晕,一把揪住他按在椅子上坐踏实了:“你慌什么!这事可以查啊!”
“怎么查?一个才六岁的三房次女,要多不起眼就多不起眼,谁认得她?何况这么多年过去。即使活着,模样什么的也早变了!”澹台秋心里乱糟糟的。
“陆家又不是只有陆应贞一个!他不是还有一个弟弟么?!他弟弟家当年没被株连。人都好好的还在,总该有人知道陆允吧?比如身上有什么胎记之类的!”
澹台秋听得连连点头:“是,这是个好法子!”顿了顿突然又想起另一种可能来,“那要是陆允身上没胎记呢?好像我,我身上就没胎记,阿熏也没有!”
“这个我也想到了。”温颜玉叹了口气。“其实,只要见不到陆允的尸首,即使不能断定风宁路就是陆允。我们也不能冒险假设她不是。你也说她前尘尽忘,要是她只是因为前尘尽忘所以才没有对阿铮起恶意呢?谁又能担保她一世也不会想起来?谁又知道她何时会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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