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接着镜头转入病房。“莫林”正“虚弱”的躺在床上,在场的粉丝忍不住都伸长脖子关注着他们的影帝。
我一瞅画面就喷了,千面郎君这戏做的也太假了,跟快死的重病号一样。大热天的盖一厚棉被,连氧气罩心电图都上了,就差立一吊瓶给丫输点三聚氰胺了。
张庭之站在台上用高超的演技煽着情:“莫林由于病情严重现已转为入院治疗,每天的护理和医疗支出消耗巨大,我不愿见到一个影坛老英雄迟暮衰落,更不愿看到多年的好友苦病无依,所以特意借此机会为他筹集善款,为他鼓劲加油!”
六儿在一旁抹着眼泪:“太可怜了......一会儿我得捐250。”
我心说也就你这个智商会被感动......没想到抬头一看不少人都面带戚色,还有些小姑娘当场痛哭,不知道的以为躺那儿的是她亲爹。
画面长久的停留在莫林熟睡的面容上,不少人纷纷走向了捐款箱,由于捐款数额和捐款人的名字会被当场宣读,碍于面子大家都上缴的比较大额,这招儿是我跟婚礼上那群收份子的学的。
“柳琉小姐,二百五十元!”这还是本书里我第一次听到有人叫六儿的大名,不过比她那外号儿听着还不着调。
一个戴着牛奶瓶底的记者凑过来:“黄总,不知道您作为这次活动的主办方——天下第一公关的负责人,愿不愿意接受我们巴黎河早报的采访?”
我一听竟然引来了国际新闻的记者,忍不住正色道:“不能。”
“啊,为什么啊?”
“因为我晚睡晚起,从不看早报。”我笑了笑,“法国有巴黎河早报?怎么没听过?”
“黄总真幽默。”那记者推了推眼镜,“是八里河早报......南城那条......”
“......”
“请问这次善款的去向用途是否会全面公开呢?如果没有用完会如何处理?”
“呵呵,你这是把我们当某十字会了!”我冷笑道,“放心吧,所有去向都会在网上公布,剩余的钱也是以莫林的名义存起来,由他决定用途。”
那记者还要提问,这时候我电话响了,是个陌生号,我对牛奶瓶底摆摆手走到会场外。
“喂,我不买房不买车不上保险不办信用卡,车祸住院的儿子和异地消费的闺女还没生,请问您哪位?”
“黄大新吗?你走到大门外面来,有人要见你。”一个陌生的声音说道。
“谁啊?男的女的?冰冰姐的话可以考虑。”
“呵呵,你最好照我说的做,否则会有□□烦的......”他没说完我就知道麻烦是什么了,因为我已经走到了喜来日门口,正好遇到一个人从出租车里下来。
这一眼就给我惊得差点当场失禁,我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莫林,又转过头看了眼会场屏幕上的“莫林”,顿时感觉天都要塌了......
加速开出去得有半条街,司机才心有余悸的停下车问道:“二位到底是何方神圣啊?能招惹那么多人......我看里头可不少漂亮小姑娘......”
我问:“你觉得是冲我们俩谁来的?”
司机看我一眼,特笃定的说:“肯定不是冲你。”
我苦笑着掏出手机,一指莫林:“那你就当他是唐僧吧,竟招惹女妖精。”
估计司机也是被莫林先前的光头迷惑了,竟然信了:“哦,那你肯定就是孙悟空了......不对,应该是......”
我瞪得他生生把那三个字咽回去了。
“咳,我刚才也慌神了,表都没打,你们到底去哪儿啊?”
“先等等。”对方来路不明,我可不敢一个人带莫林回家。而且侠客盟给我捅了这么大篓子,怎么也得讨个交代。
我拨了个电话:“薛老,你们那儿有没有安全的地方?”
薛慕华道:“最安全的就是我们总部了......大楼有七道防卫系统,24小时安保监控,全方位无死角......”
“老爷子,这时候咱就别吹了行不?”还全方位无死角......合着女厕所也有直播?
我隔着电话都能看见他老脸一红,吞吞吐吐道:“这次是出了内鬼所以......唉,算了,你来个地方,保证安全!”
他报了个地名,我匪夷所思的挂了电话,跟司机说道:“师傅,去古玩一条街。”
六儿紧跟着打进来,这女人难得说话软了点,估计她也知道自己闯祸了,而且严重程度不亚于李哪吒闹东海,孙猴子闹天宫。
“怎么回事啊?莫林不是在医院吗?”
“别提了,侠客盟让人砸场,把真佛爷给送我这儿来了,也不知道哪路大仙干的好事……”我咬牙切齿道。
“那怎么办?现在这边的人都快炸窝了。”
“这样吧,你先让刘峰他们维持住秩序,主持人现场解释一下误会,告诉他们和我在一起的不是莫林。报社还有各路媒体也打个招呼,明天会做个回应报道,会场这边让李小刚按流程做收尾工作就行了。”
“哦,好,那你去哪儿了?”
我叹了口气:“我先去安置莫林,他现在就是一不□□,让谁看见我都安生不了……”也真够憋屈的,天下第一公关首次揽活就出了这么大纰漏,我这主办负责人还临场跑路了。
跟六儿交代完没多久,我们就到了古玩一条街,因为里面路窄不让过机动车,所以出租车停在了街道口。
我带莫林下了车往里面走去,这条街还有个名字叫假货一条街。因为我们这个小城市还有那么点历史文化积淀,旺季的时候会有外地旅游团过来消费,这条街就是勾结旅行社专坑外地人的,本地人平时都不来。
街道两边都是卖古玩艺术品的小店,店门口充分利用地形摆了长长两溜儿地摊,把本来就不宽的路占得更挤了。熙熙攘攘的人群都集中在了路中间,放眼望去全是黑压压的脑袋,偶尔冒出几个鲜红亮黄的杀马特小青年。
现在属于旅游旺季,有不少游客在这里闲逛。我拽着莫林在人群里以自由泳、太极拳、柔道的方式艰难前进,闯了半小时关才找到薛慕华说的地方——一间屋檐挂着一红一绿俩灯笼的铺子。
我一瞅那土包子门脸就知道和人家西泠印社没法比了,连个招牌都没有。尤其俩大灯笼奇丑无比,而且一红一绿特别诡异。现在正是白天,左边的红灯笼还亮着,你说他们要是晚上点的是那绿灯得多吓人......哪怕在中间加个黄灯呢!我都能勉强能理解成古今结合的跨界艺术。
远观了一阵“红绿灯”铺子,我带着莫林走上前仔细一看,顿时鼻子都气歪了......奶奶的这家店竟然锁着门!薛老贼这是耍老子开心吗?
薛慕华的电话正忙音,我又试了试那个陌生的号码,那孙子已经关机了。
试探着敲了敲门,没反应。
忍着火拍了拍门,还是没反应。
踹门这事儿又不适合咱这种有素质讲文明的人来干,所以我准备找个铁丝撬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