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好嘛!这件橡皮装是有些笨重不方便,那她脱掉总行了吧?
“我听到六一号病房的门锁转动的声音了。”就在她正卸妆时,他突然这么说。
结果,她只能怀着无限扼腕的心情看着他打开门,猛然一扑,将那位穿着白衣的假医生扑倒在地。随即两个功夫不相上下的男人在走廊演起了一场角力赛。
金迷加快速度卸妆,她看出那位假医生的功夫不错,虽然比起少炜的功力还略逊一筹,但真要放任他们两比到分出胜败,大概整座安宁的医院会被闹成一处菜市场,那就太惨了。
“喝!”少炜给那假医生腹部一记重拳,他飞到了走廊另一头,而安全梯就在前面。
假医生跌跌撞撞地直往前跑,只要下了楼梯,随便找间病房躲进去,他们要再想找他,除非是打开每一间病房、全面搜寻,否则,今晚他随时有脱逃的希望。而依照“王外科”异常重视隐密性的态度来看,他们绝不可能做出騒扰病人的举动,他是逃定了。
“还想跑?”金迷用力掷出手中的橡皮衣,沉重的装备准确地飞击中假医生背部,他一个跟跄、往前扑倒,五体投地地在光亮的地板上滑行了五尺,直碰到墙角才停止。
少炜马上跑过去,屈膝压制住他的身体,将他双手反剪在后。“是谁派你来的?”
“当然是姓钟的那三兄妹!”金迷闲闲地跺步过来,蹲在假医生面前,单手一扬,撕下他脸上的胡须、黑痣。
“是你!”少炜记得这个人,他曾在马路上袭击过金迷。
“这家伙叫‘红刃’。”金迷指着他的脸。“我记得你是个杀手,怎么连小偷也干?是不是上回任务失败,被踢出杀手界了?”
“红刃”一脸愤恨瞪着少炜和金迷。“谁干那种下三流的行业,我是最顶尖的杀手!”
“除了你,还有谁能够自由来去地进病房偷东西啊!”金迷脸色乍变。“捉好他。”丢下一句话,她转身跑向六一号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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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老先生要改遗嘱的事应该只与律师商量过,也就是说,一件只有两个人知道的秘密被宣扬出去了,罪魁祸首只可能是那两个人钟老先生和律师。
钟老先生是主导这件事的人,他不可能是泄密者,那么
她打开六一号病房,果然,那应该已经休息的律师正在病房里四下搜索。
“找什么呢?律师先生!”她嘲讽似地扬起眉,注视着那条肥胖而紧张的身影。“我总算知道为什么医院里的警卫捉不着小偷了,因为根本没有小偷,所有遗失的东西都是你偷渡去卖给钟姓三兄妹,然后再谎称遭窃;只是我很怀疑,为何你不干脆将拟好的遗嘱交给那三兄妹,这样偷来偷去的不是很麻烦?”
既然身分已泄漏,律师也不需再装模作样了,圆胖温和的脸一转而为阴狠。
“你以为这老家伙懂得信任人吗?他连自己的孩子都防备了,怎么可能毫无戒心地委托我做事?他是要改遗嘱,我只负责拟草稿,正本他自己誊写、自己收藏,除了他本人之外,没人知道新遗嘱藏在哪里?”
“所以你就编造了一个神偷出来,一方面,你偷出去卖给钟姓三兄妹的文件有了解释;二方面,你得到了一个日夜待在医院的借口保护钟老先生和新遗嘱。
果然是妙招啊!只是你为何还要雇请‘红刃’办事?他的横冲直撞只会坏了你的布局,你不觉得吗?”
“谁是‘红刃’?我根本不晓得这个人。”
“不是你,那”金迷懂了,答案却超乎想象的残酷。钟姓三兄妹等不及新遗嘱到手,因此又雇请“红刃”解决钟老先生。或许他们还打着如意算盘:新遗嘱尚未完成,只要老先生先走一步,旧遗嘱依然生效,他们还是可以得到所有财产。
不只金迷,连律师和刚押着“红刃”进病房的少炜都想通了。钱啊!多吸引人又充满罪恶的东西。
沉默持续着,他们谁也不想在这间病房内说出那个结论。
钟老先生沉睡的面孔是那么安详,明天,该怎么告诉他这个事实呢?
少炜悲痛又心疼地望着钟老先生,突然,某种不祥的预感侵袭脑海,他放开“红刃”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病床旁,钟老先生睡得太熟、太熟了。
抖颤的手轻触钟老先生的脸颊,布满皱纹的肌肤上一片冰凉,他愕异地瞪大眼,进一步试探钟老先生的鼻息,没有
“医生,快叫医生”
凌晨三点半,一阵喧嚣自六一号病房内台起,惊醒了蛰伏于黑夜中的“王外科!”天渐渐亮了,一点金阳自东方的山区逐步升起,再过不久,昨日的黑夜就要消失殆尽了。
少炜坐在医院的凉亭里,悲恸的目光直瞪着手中白色的信封。这就是教众人找翻天的新遗嘱。
钟老先生于凌晨三点半过世,闻讯而来的子女、亲友们将他生前住饼的病房翻了个乱七八糟。
钟老先生的遗体孤伶伶地被遗忘在病床上,无人闻问。
如果、如果他有一点点权利的话少炜愤怒不平地握紧拳头他一定将这些财迷心窍的家伙赶出医院,别玷污了这块白色的地方。
可惜他没有,因此他只能默默地忍受着那些寡情的家伙,将钟老先生移到一旁,为他做最后一次的擦身,并换上寿衣。
而最讽刺的是,那封新遗嘱就藏在寿衣里,被唯一不想找到它的少炜找到了。
老先生为什么要将遗嘱藏在哪里?少炜悲哀地猜测:老先生是不是还怀着最后一丝心愿,希望他的孩子们能抛弃贪婪之心,正视这世上最可贵的亲情;为他的死悲伤,做出一点忏悔,然后,他们会在为他更换寿衣时发现这份礼物。
很可惜钟老先生至死都没能达成心愿,那封新遗嘱终究是落在少炜手里。现在他该怎么办呢?接下老先生遗留下来的公司,照顾那三个不肖兄妹?这个担子可不轻啊,尤其在他对他们已经快要绝望的时候。他禁不住怀疑,这样的混帐还值得人用心去帮助吗?
金迷缓步走进凉亭,默默地立在他身旁。
随着时光的流逝,朝阳也逐渐往头顶正中爬去。
少炜叹了声好深、好长的闷气。“那些人呢?”
她知道他问的是钟家那些财迷心窍的亲族们,耸耸肩。“被我赶走了。”“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谁能为难得了我?”语气是十足的刁钻。
噗哧!一声淡笑化解了他满面的忧愁,他朝她伸出了手。
金迷将小手置在他的掌上,任由他把她拉进怀里。
少炜的脑袋倚在她肩上,她舒爽的体香在他鼻端浮动,心底的焦忧渐趋平缓。
她的小手在他宽广的背部、颈椎间游走,轻轻地挪移,放松他紧绷的神经与肌肉,听到他满足似的轻吁,她的牙齿调皮地轻咬下他丰润的耳垂。
“啊!”他推开她,脸上罩着一层薄晕瞪她。“你干什么?”
“我肚子饿了嘛!它看起来肥肥软软好象猪耳朵。”她委屈地扁着嘴。
他睁大眼。“你把我的耳朵当猪耳朵。”
“都是耳朵啊!而且”她笑得弄邪。“你的生肖本来就属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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