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江正在唱歌,他在唱“杯底不可养金鱼。”
“拜托你,别再唱了。”晌融一手支着额,秀巧的拳头紧紧握着,她在考虑要不要敲昏他。
“晌融。”他咧开一抹小毕呆也似的笑容。“你好漂亮。”
“谢谢!”晌融后悔毙了。她干么担心他在车底下睡觉会着凉,多事地叫醒他呢?从他二度睁开眼到现在已经三个小时了,那张聒噪的嘴巴还没停。
“你知道超人和女超人一起做伏地挺身,为什么超人做完地上有一个洞?女超人却有两个?身分证掉了怎么办?榴梿和西瓜打头,哪一个比较痛”
对啦!他就是满口胡言乱语,叽叽呱呱地说唱个没完。她真怀疑,他那条舌头到底吸收了多少酒精?
“晌融,你回答啊?”没听到响应他还不依哩!
“超人用单手做伏地挺身,女超人用两手做,所以地上分别有一个洞和两个洞;身分证掉了就捡起来;榴梿和西瓜打头,头比较痛。”她回得有气无力。
“哇晌融,真聪明!那我再问你喔,拿鸡蛋丢石头,鸡蛋为什么不会破?
成吉思汗大喊‘冲啊,杀啊’为什么百万蒙古军没人要理他?蜈蚣说要去买东西,两个小时了,却还没能走出家门,为什么?”他大眼眨巴、眨巴地望着她。
在那种强烈祈求目光下,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开口。“左手里拿着鸡蛋,把右手里的石头丢出去,鸡蛋怎么会破?成吉思汗当时说的是汉语,蒙古人听不懂,当然不理他;蜈蚣的脚太多,穿鞋子很麻烦,所以花了两个小时还走不出家门。”
“还有,还有”有问有答,他玩得可开心了。
“你够了没?”她快被他那些无聊的问题烦死了!
“你不喜欢猜谜语吗?”他扁着嘴的样子好无辜。
晌融两手按着太阳穴,她要把那家卖他酒的商店拆了!可恶
“那我们来唱歌。”他嘴巴一张就要发声。
晌融快一步捂任他的嘴,都过半夜十二点了,她可不希望他吵到女儿的睡眠。
“别唱了,你不渴吗?我倒水给你喝。”喝醉酒的风江就像个小孩子,骂不得、打不得,只好哄了。
他点头。“我要喝水。”
“那你喝完水,要赶紧去睡觉喔!”“好!”他笑眯眯的,一副好不天真的样子。
她这才放心地走进厨房,帮他倒水。“喏。”她把水杯给他。
他咕噜咕噜灌完水,嘴巴一张竟然唱起国歌来。
“三民主义、吾党所宗”
她脚步一个跟跄,差点摔个四脚朝天。这个浑蛋居然敢晃点她?
“你不是答应我喝完水就去睡觉吗?”她双手插腰。
“唔!”他可怜兮兮地低下头。
晌融竟有种欺负小孩子的罪恶感,该死!
“风,已经很晚了,你不累吗?”到底是爱他入骨,他这模样瞧得她好心疼。
风江摇头,委屈地咬着唇。
“可是这么晚了,你大声唱歌会吵到人耶!”
“那来猜谜语。”
“还猜啊?”
“不然玩亲亲啊!”他突然跑过来,用力抱住她。
男人果然都是色狼,都醉得神智不清了,还记得玩亲亲!晌融忍不住直翻白眼,却没想到风江所谓的亲亲,竟是用口水洗她的脸。
他像只小狈伸长了舌头不停舔着她的脸、额头、耳朵、眼睛、鼻子、脸颊
直下到颈项,眼看着就要下到她的胸部,她禁不住双手抵住他不断进逼的头。
“你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气死了,干脆敲昏他算了!
“我还要玩。”他?嫡蹩氖郑蛏纤厍暗妮砝佟!巴郏 贬莘鸬玳昙由恚稳谙诺媒辛似鹄础?br>
这时,门铃突然响起。
晌融像久旱遇到甘霖,迫不及待地踢开他跑去开门。最好是风父来了,赶紧把他带走,她快被他搞疯了。
“伯父吗?”她打开门,快速地将风父请进客厅。
风父作梦也没想到,他的儿子会有这一面!
在医院接到小司楚的电话,说风江醉倒在别墅里了,他很讶异,本以为晌融会趁此将儿子拐走,想不到她会让女儿打电话来通知,对她的印象无形中好了不少。
不过风江怎会在她的别墅里?儿子怕早就知道了她们母女的存在,却一直瞒着他,教他不由得心伤,他们父子的感情真淡薄。
想来若非公园里的巧遇,他想抱到孙女,恐怕得等来生了。
兴冲冲找到这山区别墅,想与儿子尽释前嫌,却看到他那个斯文温和、沉稳持重的儿子居然在跳脱衣舞!
风父不敢相信地摘下鼻梁上的老花眼镜,擦干净后再戴上。噢,老天!他没看错,风江真的跳脱衣舞,还对他抛媚眼。
上帝,他要昏了!
风江一边挥舞着脱下来的上衣、边舞近风父。
“爸爸!”还好,他虽然醉了,却还认得出父亲。
但下一秒,他突然噘嘴在父亲脸上亲了一记,然后把脱下来的衣服套在父亲头上。
“哇!你在干什么?”晌融大惊失色,冲过去和他展开一场衣物争夺战。“跳舞。”直在看不出来,一个平常文质彬彬的男人,喝醉酒,跳起脱衣舞竟还有模有样。
“你跳舞就跳舞,作啥脱衣服?”他自己脱还不够,还要脱她的,可恶!
“我热啊!”他说得恁般无辜。
晌融却听得险些气炸心肺。“你热了就脱衣服,没钱时是不是要去抢劫?”
他被骂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无法反应。
“风!”晌融瞧他委屈的,心底又是一阵怜惜。“你乖嘛,别再闹了好不好?
你乖乖去睡觉,我明天做你最喜欢吃的包子给你当早餐喔?”
“真的?”他像个无依的小孩般倚在她肩头轻打呵欠。
“真的,所以你快去睡好不好?”看他有想睡的征状了,她赶紧将他扶进客房,服侍他睡下。“乖乖睡喔,明天见。”
“明天见!”大概是真累了,这回他没再吵,乖乖地闭上眼沉入梦乡。
晌融疲倦地长叹口气,终于解决掉一个,不过客厅里还有一个,看来她今晚是不用睡了。
风父来到客房门口。“他睡了?”
“是啊!”晌融起身走向风父。“对不起,他喝醉了,所以行为有些荒诞”说到最后,她自己都觉得很呆,只好傻笑。
“看得出来,他醉得很彻底。”风父下意识抚着方才被儿子亲过的地方。这还是风江成年后,第一次亲他呢!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可是他这样子恐怕不好跟伯父回去了。”晌融颇伤脑筋地歪着头。“伯父如果不嫌弃,请在这里住上一晚,到明天,他的酒大概就醒了。”
“那就打搅了。”风父也不推却,他本来就想找个机会挽回儿子,她肯留他,正好。晌融把他带到风江隔壁的客房里。“那就委屈伯父在这里住上一宿了。”
她帮他铺上新床单、换棉被、送水瓶安排得妥妥当当的才请他住进去。
风父看着她忙里忙外,体贴又贤慧的模样,冷峻的眼慢慢有了温柔的光芒。这女孩很不错嘛!
睡在暖和的被窝里,耳里听到隔壁房门打开的声音,木造楼房的隔音不好,他一直听见风江在梦魇。
大概是喝醉酒的关系,风家人酒量都不好,身体承受不了酒精的侵袭,风江呻吟了大半夜,期间,晌融温柔的慰哄始终不断。
风父几度不放心,起床察看儿子,都见晌融一脸忧心地陪在风江身边照顾他,那份真情连他看了都感动。
最后,当风父在极度疲倦下缓缓睡去时,他紧抿的嘴角已经放松,浮现出一抹柔和的笑容。
早晨的别墅由一股清新诱人的包子香气揭开序幕。
晌融信守诺言,彻夜做了一笼素菜包子给风江当早餐。又想到风父病体初愈,还特地熬了些鲜鱼粥,给老人家补补身子。
全都弄好后,她去叫风江起床,根据以往的经验,那家伙因为低血压,早上特别难清醒,往往要耗去半个小时才能恢复平时智商的一半。
不过今天当她打开房门时,看见他在里头跳来蹦去的样子,差点以为自己累昏了,眼睛看到幻象。
“你是风江吗?怎么今天这么快就清醒了?”
他转过头来看她,一张脸又红又肿。“晌融,我好痒。”他不停地抓着身上的红点,今晨的低血压就是被这些红点打败的,他痒得连床铺都躺不得了。“风”她急冲进来,摸着他的额头。“奇怪,没发烧啊!怎么会突然全身长满红点?”
“我”也不知道他是因为不好意思在脸红,还是红点的红,反正整张脸忽地火红似血就是了。“我起酒疹了。”
“酒疹?”记起他昨晚的酒疯,她才想跟他算帐呢!“你喝酒喝到起酒疹,活该!”
“我又不是故意的。”他昨天被父亲伤透心了嘛!一时忘了自己只有三杯的酒量,一不小心多喝了半杯,哪知道后果会这么严重?
“是哦!那你拉着我唱歌、猜谜语、跳脱衣舞也都不是故意的喽?”爱藉酒装疯的人不值得同情。
“我跳脱衣舞?”他知道自己喝醉酒后会特别多话,想不到那么丢脸的事也做,这打击实在太大了。
“岂止哦!你一喝醉酒就非常热情,除了抱着我亲,还”
“我还亲了其它人?”
“不就伯父喽!”
“爸”哦,让他死了吧!
“怎么?亲我这么痛苦吗?你小时候老子还帮你换过尿布呢!”风父在隔壁房听见他们的谈话,好奇地过来查看,一见儿子听说亲了他那一脸死样子,他忍不住刺了儿子两句。
“不是我那个”受惊过甚,风江一时遗忘了说话能力。
“哼!”到底是自己儿子,风父也不忍心逼他太甚,而且他因为起酒疹,已经够可怜了,暂且放他一马吧!风父转身离开客房。
直到父亲走进客厅,风江迅速地关上房门,放心似地松了一口气。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似地转向晌融问道:“爸爸怎么会在这里?”“你还好意思问?”晌融爱娇地瞥了他一眼。“你不是一向很有自制力吗?怎么会突然喝得醉醺醺的?差点把我吓死,我只好打电话请伯父来喽!”
“对不起哦,我一时心情不好才喝多了点儿,请你原谅我!”他心疼地将她搂进怀里。“那昨晚爸爸有没有你们”昨天在医院里,父亲还摆出一副对她颇不谅解的样子,他怕父亲又要伤害她。
“昨晚我们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你这个醉鬼摆平,过后大家累得连气都快喘不过来了,还能干什么?”
刚刚父亲骂人的中气还挺足的,倒是可怜的晌融,白玉磁般的雪肌上挂着两只黑眼圈,显然她才是那个累了一夜的人。
不过她总是体贴、不爱邀功,他很了解她,只是更加地怜惜她。
“晌融,对不起,我以后再不会了,我发誓再也不喝酒。”他轻如羽毛般的亲吻落在她唇上,像是在对自己的誓言盖下印章。
“你很不舒服吧?”起酒疹是最难受的;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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