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去那里。你耳朵被狗吃了?”李氏真的气急了,亲自动手责罚下人。
水仙一声不吭,跪着不敢言语。
六小姐出了事。她负最大责任,是她没有看好六小姐。让六小姐被贺氏那个贱妇偷袭。也是她没有做好奴婢的责任,没有护住小主子。
水仙冷汗直冒。
贺氏下口真够狠的,狠狠咬在顾婷小指下方的掌骨处,牙印深可见骨,那块肉摇摇欲坠。又因为踩到了老狗的尾巴惹怒了老狗,腿脚上也被咬了口。
老狗老了,牙齿松动了,还有一颗深深地嵌在顾婷的血肉里,惨不忍睹。
也难怪李氏发这么大火,任谁瞧见自己女儿这副样子,谁还能淡定下来?
李氏深深吸了口气,“既然耳朵没有用,那也用不着了!”
高嬷嬷目光森冷地让人将水仙拖下去,水仙怎么呼叫饶命都没用。
先头请来的大夫抹着汗走出来,“怎么伤成这个样子?什么东西咬得,这么狠!”
李氏脸色铁青,顾崇琰接道:“大夫,你就说我女儿怎么样了吧,这只手该不会这么废了?”
李氏一眼瞪过去,顾崇琰就没了声音。
大夫便说:“血是止住了,不过那块骨头都险些咬下来,就连着这么一点点,说不定碰一碰就掉了……这种伤,恕我无能为力。”
大夫直摇头,李氏沉默了一会儿,让人送大夫出门。
高嬷嬷道:“已经让人拿了帖子去请郭太医了,郭太医是太医院院判,医术高超,等他来了,定然就会没事的。”
李氏只好坐下静等。
谁知过了一会儿,没等来郭太医,倒是等来了顾二爷和玉英。
李氏冷冷看了过去,顾二爷微滞,先问起了顾婷伤势如何。
顾崇琰哼道:“死不了,多谢二哥关心了。”
顾二爷倏地沉默,玉英就道:“三爷,二爷只是关心,六小姐出了事谁都不好受,您不用说话还夹枪带棒的伤人……”
丰腴貌美的妇人柔柔弱弱地说话,玉英这些年养尊处优,看上去真有几分好模样。
这个女人,当初还对自己痴心以待呢,每每有他出现的地方,玉英一双眼睛总是离不开,当他不知道吗?他只是懒得理会而已。
可是看看,现在,居然还护起二哥来了!
就好像是,本来理所当然是他的东西,现在被顾二爷抢了去。
这种事自小就多了去了。
顾崇琰怨念已深,冷冷道:“我们说话,你有什么资格插嘴?”
玉英只是二房的一个妾室,既是妾,那还是半个奴才,居然还想要跟主子顶嘴?
玉英张了张唇,垂头不语。
顾二爷抿了抿唇说:“当下最重要的还是婷姐儿的身子,三弟,你也别太在意这些细节。”
“不在意?”
顾崇琰猛地拔高了声音,“你老婆把我女儿的手都要咬下一块来了,你让我别在意?顾崇琬,受了伤的又不是你女儿,你当然不心疼了!”
至于顾二爷的女儿……嗬,顾媛这个蠢物,不提也罢!
顾二爷窒了窒说:“就事论事,我没说这个。”
他看了眼李氏。
顾崇琰难道真的这般心疼女儿?
顾二爷太清楚自己弟弟的德行了。
恐怕其中有大一半是为了做给李氏看的吧!至于剩下的一小半,那是担心顾婷真的残缺了,以后找不到好婆家。
然而顾崇琰得理不饶人,拉着顾二爷非要讨个说法,顾二爷烦不胜烦:“三弟!”
他沉声说:“真要讨个说法,那好!贺氏被关在竹林木屋里,离三房远着呢吧?婷姐儿怎么会去那里?而且据下人所说,这可不是一次两次了。婷姐儿被贺氏咬了,但她也抠了贺氏的一只眼珠子……她已经疯了,你还要她瞎了才够?”
顾崇琰顿时说不出话。
顾婷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而且还不是第一次……他这个做父亲的可一点都不知道!
他悄悄看了眼李氏,自动忽略掉顾二爷前半句话,只说:“贺氏已经疯了,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婷姐儿还小,以后的日子长着,你要她从今往后都身体有残缺吗?”
真是有理说不清!
顾二爷深感对牛弹琴,无话可说。
顾崇琰还为此沾沾自喜,李氏就始终沉默着,等到了郭太医来。
郭太医一看顾婷的手就“啧”了声,“怎么就成这样了?”
骨肉处就只相连那么一点点,摇摇欲坠。
若是创口不大,撒上药粉包扎起来还能够等它自动痊愈,不过是留点伤疤,可都成这样了,即便包起来,那里也会慢慢成一块死肉,毫无生机,最后还是得摘除掉。
郭太医当即摇了摇头,李氏心中猛地一沉。
他又去看顾婷的腿。
老狗牙口不好,索性咬得不深,创口处的牙齿也被先前的大夫取出来了,上过药不是什么大问题。
“不晓得那条狗有没有疯狗病,要是这两天有发热狂躁、意识紊乱,那就麻烦了……”
郭太医喃喃地说。
李氏深深吸了口气,“太医,没法子了吗?婷姐儿的手,就只能这样了?”
郭太医长叹摇头。
李氏的心就像是被扔到雪地里滚了一遭,冰冰凉的。
郭太医心有不忍。
做爹娘的遇到这种事,想必会很难接受。眉目如画的小姑娘,这双纤纤玉手万一缺了少了一块,这辈子恐怕就要完了。
可能怎么办呢,他又不是神仙,还能生死人肉白骨。
这么一想就记起来一件事,“要是能找到那位大夫,说不定就可以……”
“哪位?”李氏双眼大亮,连连问道:“太医,还请相告,不论何等代价,我都愿意出。”
“先头镇国公府萧二少爷被人踩碎了一颗囊子,我亲自看过只能请刀子匠割了,可没多久就完好无损了,据说是镇国公请了位高人……”郭太医道:“如果能找到的话,想必应该不成问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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