绽可抓,我永远是主动的一方……我到要看看,他们会不会为了保护山里那些古古怪怪的玩意儿,连自己村子的生死存亡都不顾。”
石老板吓了一跳:“您,您是说,对村子下手?”
“怎么,你怕?”
大师冷笑。
石老板打了个哆嗦。脸上露出几分难色。
他是看不上村子的保守固执,守着宝山几千年也不知道去拿,但那毕竟是他的根,他也姓石。
当年他爹违背规矩,想要进入神的栖息地找到长生不老药,结果让花婆婆出手给教训一顿,他一怒之下就带着自己那一伙人离开了山村。
这些年过去。他们也有了富贵。比村子里很多人都过得好得多,石老板做的买卖更是一点儿都不干净,杀人越货的差事没少做。比外面人的心还黑,现在你就是让他过河拆桥,事情办完了把这什么大师宰掉,他也不会眨一下眼。
但人都是有底线的。
这个村子是他家世世代代祖居的地方。祖坟都连在一起,一整个村子的人都姓石。沾亲带故。
石老板回来一趟,能找出一堆没出五服的亲戚来。
大师老神在在地看着他。
半晌,石老板一拍大腿:“罢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大师要怎么做,尽管吩咐!”
“到也不用别的什么,我记得老板带着你们家的族谱?”
他们站在茫茫苍白的雪地里低声交谈。石恒躲在远处听,也只听到只言片语。不过他会读唇语,登时就吓得双腿发抖,连忙偷偷摸摸下了山绕近道回村子。
如果让红尘看到他走得路,恐怕对这位小向导的印象会坏得厉害,他带他们走的路,还不知道绕了多少圈儿呢。
石恒一冲到花婆婆那儿,话还没说完,老太婆就苦了脸,唉声叹气:“我怕的就是这个……”
“婆婆?”
“如今村子不比以前了,大家都各有心思,我一个老太婆,还有那几个老家伙,光靠辈分压制又能压多久?要我说,那块儿地是个祸害啊!”
花婆婆摇摇头,想了想,压低声音道,“你去求求那位帮忙吧,别藏着掖着,诚恳些,不要动花花肠子。”
石恒咬牙:“我害怕,她给人的感觉,就像只要她愿意,我们这些人,尤其是姑姑她们,都会变成没有脑子的傀儡,只要她一句话就愿意去死……我觉得不舒服。”
花婆婆抿着唇,半晌道:“只看你了,你要还愿意去,我把豹子借给你。”
石恒抱住脑袋:“还来得及吗?”
风雪停下来,山风喜人,到是不冷不热,这种天最适合出行。
红尘坐在窗户边上看外面晶莹剔透的雪景,一边看一边偷笑,笑得眉飞色舞的。
罗娘眨了眨眼,四下看了看,幸亏车里除了小荷只有自家小姐一人,丢人也丢不到外人面前,到不要紧。
“小姐有什么可乐的事儿?”
“嗯。”
红尘转过身,埋在毛皮里面,“就是偷着乐罢了,小孩子心性。”
她还知道自己是孩子心性,罗娘忍不住笑,多少觉得自家小姐难得的这点儿恶趣味,嗯,很值得鼓励。
两个姑娘嘻嘻哈哈说笑,石老板带着他不知何处找来的大师二人,还有十几个伙计,并他那出行便风采不俗的侄女,浩浩汤汤地下山进村。
进村前,先把自己一早准备好的酒水,点心之类拿出来。
村子里不缺一口吃的,但能享用的时候也不算多,哪怕家里有猎物,也大都卖出去。
他们常年呆在山村,少有出门的时候,外面的零食很是少见。
石老板架势摆得足,打算好的是先礼后兵,就坐着上好的马车,驾驭好马,浩浩汤汤准备进村子。
结果刚到村口,发现桥梁裂了一个口子,人还能过去,马车很难。
众人愣了愣。
石老板想了想道:“我记得有一条路能绕过去,虽然远一点儿,但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要不咱们问问?”
正好几个小孩儿正裹得圆圆的打雪仗,一看到他们,停下抬头,流着口水一脸茫然。
石老板脸上露出矜持的笑容,手里拿着保证能收服任何山村小魔头的糖块儿,昂首挺胸走过去:“小弟弟,请问一下……”
“啊!”
小孩儿猛地捂住脸,撒丫子就跑。
石老板一愣。迟疑片刻,这才看向其他孩子。
另外七八个小男孩儿小女孩儿,一看见他,哪怕他都摆出最和气的脸了,还是哇一声大哭,飞快跑走。
石老板:“……”
“叔父,还是我来。”
石雨姗嘴角抽了抽。以前没注意过。自家叔父竟然有一张凶恶到能把小孩儿吓哭的脸。
她把自己的幕笠摘下来,露出宜喜宜嗔,五官清秀美丽的脸。笑眯眯走到一个摔了一跤,没跑走的孩子面前,想伸手扶他,没想到。那孩子啪一声,把一团雪扔到她脸上。拔腿就跑。
“……”
一行人面面相觑。
没办法,天色晚了,这样的傍晚还不知道等多久才能看到村民,他们也不乐意太耽误时间。只好辛辛苦苦把车上要紧的东西都搬下来,靠人力搬着慢吞吞向村子里走去。
包括石老板,包括那位大师。甚至连大师身边的女孩子手里都被塞了一堆东西。
别的可以不带,但那些个需要用到的法器总要拿着。万一不小心丢了还了得?
一行人气喘吁吁地进了村子,累得够呛,再也保持不住那种优雅的风度。
想要的一鸣惊人,瞬间震慑住村民,恐怕也做不到。
他们直接在东边村口找了个住户,进去讨一杯水喝,石雨姗接过水杯,冲着面孔黝黑的汉子笑了笑:“多谢!”
那汉子吓得后退三步,脸上露出几分隐忍和嫌恶:“呃,没事儿,没事儿!”
这种反应可真够古怪。
石雨姗和她叔父面面相觑。
“有点儿古怪!”
他们一时间也察觉出不对,那位大师皱了皱眉,看了自己身后的女子一眼。
那女子就落下头上的帽子,露出一张温柔可亲的脸,也许不是特别美,还有一点儿憔悴,但那种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来的韵味,却不是这等乡野山村能够有的。
“我去问问。”
她脸上的神色很温和,笑容也很美。
那夫人瞥了一眼笑道:“到底是年轻,肯定比我这老白菜帮子讨人喜欢。”
女子也不理,抬头看了看,有个农家汉子正坐在院子里给一头驴刷毛,就一边走过去,一边招呼了声:“这位大哥,敢问……”
“昂,昂!”
那头驴本来很乖巧,忽然扬起蹄子蹿出院门。
那汉子急得满脸冒汗,捂住口鼻,高声道:“离远点儿,远点儿,你太臭了,我的驴可受不住,你们不是要水吗,喝完赶紧去吧,拜托,拜托,我家就一头驴!”
大雪山附近可不容易找到牲口,他家这驴也娇气的很。
汉子匆忙追出去,一脸的嫌弃。
女子瞬间惊呆,脸上又青又白,猛地抬头瞪视他的背影,露出择人而噬的可怕表情来。
居然有人敢说她臭?
别开玩笑,区区一粗鲁村夫,还敢嫌弃她!
大师一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脸色也不太好,他已经确信了,一路上遇见的人虽然不多,可是无论大人还是小孩儿,都对他们避之唯恐不及。
“咱们身上有什么……不对?”
众人互相看了看。
除了有点儿脏,有点儿雪花,有点儿狼狈,也没什么,雪山里的山民们不爱洗澡,也没有整日洗澡的条件,脏什么的,根本就无人在意,和山民比,他们要干净清爽得多。
石老板的脸色阴沉,怒道:“不管了,去找花婆婆。”
此时,这些人向花婆婆的家走过去,石恒已经连滚带爬地滚到红尘他们那儿。
红尘登时有些惊讶。
罗娘更是奇怪:“你好快的速度,算了,小恒哥儿,还有什么事儿吗?难道你那些姑姑们被抓了?”
“没。”
小恒缩着脑袋,不敢看红尘,略带几分谄媚,“红尘小姐指点过,又,又怎么可能失败,那帮人狼狈逃跑了,什么好处也没沾到。”
罗娘笑了笑:“那你这是?”
小恒咬着嘴唇,眼眶发红:“小姐,那家伙是个狠毒的,他身边还有个邪门和尚大师!”
虽然心里害怕的厉害,不过小恒还是用最快的速度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尤其强调那大师不是东西,竟然把主意打到村民们身上,而那些人还同意了。
他翻来覆去,努力地说清楚,红尘猛地一抬手,止住他的话,皱了皱眉:“邪和尚?早前受了伤?”
“是,听说还是京城来的,实在有些本事,身边还带了一个怪里怪气的女人。”
红尘一点点把脸板起:“我忽然觉得有些东西阴魂不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