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这么不负责任的女人?老是按着她的意愿来,他几时说过要离婚?几时说过要分开?话都是她说的。
宣墨筝蹙眉,想让他放开自己。却发现应隽天的手臂圈得实在是紧。
“宣墨筝,你真该死。”他又说了一次。宣墨筝突然就恼了。她哪里就该死了?
“应隽天,放手!”他既然认为自己该死,那就离她远一点,还跑来干嘛?
“放手?然后让你跟那个洋鬼子去双宿双栖吗?”应隽天心里一恼,将她的脸抬起,让她跟自己对视。宣墨筝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应隽天会知道一般。她突然就挣开他的手:“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想跟我离婚,不就是想跟那个洋鬼子在一起?你们今天想来是一整天都在一起吧?你以为我不知道?”还有她刚才进门时的那个笑脸,眼前要是有镜子,她都应该照照看。那脸上露出一煌那个笑,看在他眼中有多刺眼。
“应隽天。”为什么总是这样?为什么每次他都要把问题推到她身上?宣墨筝是真的累,而这一次,她连解释都懒了:“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要离婚。”
“休想。”应隽天低下头,在她的唇上用力的咬了一记:“我说过,想我离婚,除非我死。”
“不然呢?”宣墨筝刚才涌上心头的恼怒变成了怒火,她用力推开了应隽天,退后两步,在他要向自己走近的时候大声质问:“你想我怎么样?应隽天,你来告诉我,不离婚的话,你想我怎么样?五年了。我们结婚五年了。你没有对我说过一次喜欢,没有跟说过一次爱。在你心里,到底把我当成什么?如果你只是缺少一个妻子,你对我没有感情,那么放手。成全你,也放过我。”
“……”应隽天挑眉,他没有那个意思。
看到他不作声,宣墨筝突然就咬着唇,眼里有轻微的涩意:“应隽天,如果一个人的感情,永远得不到回应,只是一味的付出,是很累的,也很辛苦的。”
“……”应隽天蹙起了眉心,想说什么,宣墨筝却没有给他机会。
“如果是五年前,你不爱我,你只是想跟我一起过日子,我都不会拒绝你。哪怕是两年前,你不爱我,我也可以忍。可是你呢?你在两年前给我画一个饼。告诉我说我们合适,我们可以在一起?然后呢?两年了,应隽天,你的心变过吗?”
他一直不甘不愿,一直不爱她的心变过吗?
“我承认,我爱你,很爱很爱。”宣墨筝这么多年,从来不曾在应隽天的面前说过这个爱字。一方面是因为她知道,她说了,他也未必会信。一方面是因为内心的感情太过于汹涌,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爱字,可以概括的了。
看着应隽天瞪大眼睛略有些震惊的看她,她苦笑。看。她以为她表现得够明显,其实竟然还不知道,她爱他,又或者他知道,却只是装作不知道。心里苦涩越重,她的声音又缓了下来。
“因为我爱你,所以五年前,我才会一抓到机会,就想着嫁给你。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才会拼命想让你娶我,想跟你在一起。我认为,那是一条捷径。我一直想,只要我们结婚了,你总会慢慢的发现我的好。或许有一天,你会爱上我。”
“可是我错了。不爱就是不爱。你说,你不想离婚。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只要你说一句,一句就好。你爱我。你只要告诉我,你想跟我共度一生是因为你爱我,而不是因为,我现在占着你妻子的名分,不是因为,你爸妈想要抱孙子,你想要孩子。更不是因为,你觉得方便,省事。不想再找另一个女人结婚。”
宣墨筝的神情不见激动,有的只是平静,当一切都千帆过尽,她能有的,能给的,也只能是平静:“应隽天,你说我跟弗兰在一起。是。我今天确实是一天都跟弗兰在一起。他来中国,他在美国照顾我那么多,我给他一天导游。这能代表什么?可是应隽天,你不高兴我跟弗兰在一起,到底是因为我是你的妻子,你觉得面子失损,还是因为你喜欢我,爱我,不想看到我跟其它的男人在一起?到底是哪一种?弗兰明知道有丈夫,他却不会吝啬说出他的爱。你呢?你敢说吗?你敢说你爱我吗?”
“现在你知道了,我的心了。现在你明白,我要的是什么了?”她只要他说,最简单的三个字。只要他肯说,她就可以跟他永远的,继续走下去。向前一步,她仰起头看他,清冷出尘的脸上,带着几分决然:“应隽天,五年了。你爱我吗?”
“为什么?”他们之间,在之前应该没有什么交集吧?之前应隽邦说过很多次,说宣墨筝只是爱他而已,他有感觉,却并不信。为什么呢?
“哧——”宣墨筝想笑了,她说了这么半天,他的反应竟然是为什么?
“为什么爱你吗?”宣墨筝想笑却笑不出,想哭却没有眼泪。她盯着应隽天的脸半晌,突然越过了他,走到衣柜前站定,拉开衣柜的门,在最下面拿出一个箱子。那个箱子,上了锁,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全部都封存了起来。
她不让其它人动,也不让别人看。她将那个箱子拿出来,走到应隽天面前往地上一放,这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曾经是她的宝贝。可是现在,已经不需要了。真的不需要了,她可以扔了。
去抽屉里拿出钥匙,打开那个箱子,她将箱子转而面向他:“你想知道为什么是吗?这就是为什么!”
不想面对应隽天,她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好累,今天其实特别累,早上被他那样折腾,她其实累得不行,偏偏还被弗兰拉着去逛过了半天的街。这会还要跟应隽天争执。她很累,她现在只想睡觉。越过应隽天去了浴室。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洗澡,睡觉。睡醒了,他就死心了,明天一切就都结束了。
进浴室之前,她的脚步停了一下,目光落在某处不知名的一个点:“应隽天,你现在知道了吧?因为我的爱,你的不爱,所以,我可以忍耐。可是忍耐是有限度的。我不求你回应我一样的心情。因为爱你是我的事,不爱我是你的事。我没有办法强求你。可是你呢?”
“你不爱我,我可以算了。但是你能不能放过我?”不要时时出现在她面前,时时提醒着她。他不爱她,不管她多努力,多优秀,不管她付出多少,他都不爱。不爱就是不爱。心有些发酸。她是真的呆不下去了。用这样的感情去绑架他,也是不道德的。她放弃了好吗?不绑架他了。
应隽天的视线落在那个箱子上,他慢慢蹲下来,看着那个箱子。
“这——”他想问,可是宣墨筝已经去了浴室,他伸出手,拿起放在最上面的一张面具。那是怪物史莱克的面具,非常的丑。当时他看到那个女孩戴这个的时候,还吃了一惊。
“为什么挑这个?”他记得当时的自己问那个女孩。
“我这么胖,不用史莱克,难道用贞子吗?”她当时俏皮的话,让他失笑。为了配合她,也给自己整了一个史莱克的面具,还引得应隽城大跌眼镜。
面具下面,是一本素描本,那个素描本,他见过。小胖妹曾经拿着它,总是坐在不远处的地方画画画。
“你画什么?我要看。”
“不要。不能给你看。”她总是在他靠近的时候躲开:“等我把这本都画完了,再给你看。”
他点头,纵容她的小心思,可是后来呢?他拿出那本素描本。里面从第一页开始,全部都是他。走路的他,坐着的他,带笑的他,思考的他。他的指尖一颤,只是后来,却没有了。每一张素描都有日期,最后一张的日期——
那不是他离开S市的时候吗?那时他要去美国处理公事,她不舍了很久,一直跟他说:“你要多久才回来?”
他说要去大半年。她马上就不高兴了:“要去大半年啊?那不是要到过年才可以回来了?”
“差不多。”
“讨厌。”她说:“我下个月要进大学,我还想让你送我去学校呢。”
“这么大个人了,还要人送?你羞不羞?”他打趣她。眼神却是满满的寵溺,她有些恼,推开他的手,一脸傲气的开口:“我喜欢你才让你送啊。不送就不送。半年就半年。我刚好有时间有机会减肥。省得你在这里,天天把我当猪喂,我怎么都瘦不下来。”
“小猪这是生气了?”他喜欢看她吃东西的样子,好像什么都很美味一样。
“你才是猪呢。”她气他要走也不打一声招呼,十分愤怒的瞪他:“我告诉你,在我瘦下来之前,你不许回来,也不许见我。我也不会见你的。反正你不是要去美国?那你去好了,再见——”
“小胖妹——”他以为她是说着玩的,没想到是真的。他一去美国,她的电话就打不通了。也联系不到她,不管是企鹅号还是MSN,都联系不到她。他只当她还在生气,恼自己。却不想那个倔强的丫头说的是真的。
而半年之后,他从美国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她。在他们一惯呆着的地方,却只看到——
应隽天只觉得他的心情在这一天就像是坐过山车一样的上上下下,不停的起伏。他还记得看到宣墨筝跟弗兰在一起的视频时,内心的愤怒。那时一心想要好好教训一下宣墨筝的,可是,可是现在事情怎么发展成这样?
她说爱他,然后她向他索爱。爱?应隽天无比确认自己喜欢她,可是爱——
甩了甩头,目光又落在眼前的这些东西上。他还记得,这些都是小胖妹的东西。为什么会在宣墨筝这里?到底是她抢了小胖妹的,还是说她那个时候,就爱上了自己?
可是怎么会呢?那个时候宣墨筝多大?也才十几岁吧?他还在发呆,宣墨筝已经洗好澡出来了。应隽天还拿着那本素描本,看到她一身睡衣,头发上还滴着水,那平时对他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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