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降魔教做点建树,没有功劳仍有苦劳,请教主指示,咱们是不是想办法去救救他们?”
“救他们?”云飞天嗤哼一声。“你倒是说说,怎么救?”
另一名教众立即豪气干云地道:“咱们集所有教众的力量,进攻镇麟宫,杀他个片甲不留!”
“饭桶、饭桶真是饭桶!”云飞天一听,简直气到头顶生烟。
“教主!”
“你们全是饭桶,你们究竟知不知道镇麟王是什么人物?”云飞天一双利眸朝众人扫去。“詟国四名王子中,传言就属他最为冷邪,詟国四方国土中,除了咱们南领的大牢,哪一个有刀山和油锅?”
“教主,那那现在咱们该怎么办?”云飞天底下一名教众怯怯地抬起头,颤着嗓子问道。
一听到大牢里的刑具,众人之前的豪气已灭了大半,身子还不知不觉地轻颤了起来。
云飞天冷哼一声,苍老却仍炯炯有神的眼光锐利地瞪向出声的人。“你们倒是说该怎么办?”
“那么呃咱们就”一名身形瘦小的教众支支吾吾地道:“咱们呃咱们就别去救曹大哥他们了。”
“嗯、嗯,说的是、说的是。”
“是啊、是啊”其余众人一听,均是点头称好。
“饭桶!”云飞天见他领导的降魔教徒众这副怯懦模样,忍不住又嗤斥了一句。
苍艫他们几个是有胆识,却有勇无谋,这次的行动无异是自找死路,而眼前的这几个却是既无勇又无谋,他不禁沉沉地叹了口气
究竟这教里还有谁能替他完成大业呢?
“对了,玲儿呢?”云飞天忽地问道。
“小姐在练功房里练功。”
“去,叫她来见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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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功房里,四个角落均有一炉大火维持着室内光亮,四面墙上均有数面大窗,她打开了所有窗户,让微风透进室,内沁凉如水的夜风拂过她因练武而汗湿的身子,带来了一份凉意。
檀玲不断地挥舞着手上的长剑,像是想藉此赶走心中的烦闷,一招比一招速度来得快。
“南宫翎”曾经说过的话,像缕幽魂似地紧紧缠绕在她的心底深处,有股抑止不住的迷惘正在她心底迅速地蔓延开来。
她持剑回钩,他低低诡魅的声音又幽幽地窜进了她的耳里
你的脸太冷漠,太高不可攀,不够媚惑
她忙将手上的剑舞得更急,企图藉此赶跑那扰人心魂的声音。
长剑在她手上挥洒如虹,银光灿灿,正当她得意于自己精湛的剑法时,不知怎么地,他的声音再次幽幽地窜了进来。
女人最大的武器,不是武功
女人最人的武器不是武功?
哼,笑话!
她偏不信,她一定要好好地练功,再过几日她便要进宫当秀女了,她一定要好好地把握住时间练习才行。
只要你肯放低身段,以女人最原始的本钱作为筹码,这要比你夜夜苦练武功更能轻易地达成目的
胡说、胡说!
以女人最原始的本钱作为筹码,这要比你夜夜苦练武功,更能轻易地达成目的
别说了别说了
以女人最原始的本钱作为筹码
“啊”她气馁地收起手上正在舞动的剑,胸口抑郁异常,她不禁仰头狂喊出声。
只要你肯放低身段,放柔你这张高傲的脸
“够了、够了别说了”她突喊一声,在无人的练功房,头一次情绪失控。
虽说那男人不是真的在她身边,但她仍是感受到他身上那似是与生俱来的威仪与压迫感。
紧接着,她身子软下,颓丧地坐在地上,放下长剑,以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为什么?
为什么他曾说过的话,在此时竟如此地困扰她?
她从来没有如此失控过,那男人的身影为什么老是紧揪着她的心?为什么他的声音老是紧缠在她的耳里,久久不去?
别忘了,届时,我可要你的心、你的爱
她的心、她的爱?
檀玲缓缓地抬起汗湿的一手,颤巍巍地以手心贴熨在自己的胸口上,紊乱的心跳频率让她更加迷惘。
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为什么最近老是情绪烦闷,似有一股抑止不住的热烈情绪,在心口处奔腾翻涌?有些时候甚至激烈到令她想丢下一切,像只自由的小鸟飞离这座牢笼。
但飞去哪儿呢?
“南宫翎”那张俊美又邪魅的面容顿时又浮现在眼底,清楚地就像他正站在她面前似的。
我要你留在我的身边,做我的女人,你的爱只能给我,包括你所有的情绪,都只能给我
为什么?
如果刺镇麟王只是为了要还清师父的恩惠,只是为了重获自由,那为什么当“南宫翎”提出了以自由相交换的提议时,她竟然对于再次失去自由无一丝抗拒的念头,反而有些期望?
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放心,我一定会将你安妥当,办完了你的事后,我要让你心甘情愿地失去自由
檀玲抚住心口的玉掌转而抚上自己发热的脸颊,胸腔里正酝酿着一股陌生的情绪,对于这样的自己,她有些害怕。
正当思绪翻转间,一阵朝她接近的疾快脚步声,将她烦乱的思绪暂时导入正轨。
“是谁?”她赶紧敛起心神,冷道。
“小姐。”一名降魔教众提着火把进了门,因她是教主的徒儿,教里上下都喊她小姐。
“什么事?”她冷冷地睨了那人一眼。
“曹大哥刺杀镇麟王不成,教主正在发脾气。”
“什么?”檀玲一听,惊愕地瞠大眼。
“教主找你。”
“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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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玲才刚推开云飞天的房门,房里头马上传出瓷杯摔裂声和咒骂声。
“怎么搞的?倒个水都倒不好,给我出去。”
“是、是。”一名小婢立即慌慌张张地退出了房门,还差点在房门口和檀玲撞成一块。
“玲儿,你来了?”
“是,师。”
“过来这坐下。”云飞天朝她招手。
“是。”檀玲依言踱了过去,在师父指示的椅凳上落了坐。
“苍艫的事,你都已经知道了?”
“徒儿都知道了。”
“知不知道他这样做是为什么?”云飞天说话的同时,一双窄眸有似无地睨着檀玲,打量着她脱俗的闭月羞花。
“徒儿不知。”
“哼。”云飞天轻嗤一声,打量的眼光渐渐转为毫不隐藏的审视。
迎上师父直瞅着自己的眼光,檀玲只觉心里一阵的不舒服,她忙将头低下,以痹篇师父那似正打量什么的眼光。
云飞天将视线转回,心里想着,不久前她还只不过是个小女娃,转眼间,竟出落地这么漂亮了。
他一日一日看着她长大,看着她女性娇柔的身体日趋变化,要不是对她,他另有打算,早就自己留下当小妾了。
他心想,苍艫必是舍不得她入宫,才会在情急之下动了拦街刺杀镇麟王这个鬼主意。
哼,女人祸水,苍艫就是一例!
从小就看着师父脸色过活的檀玲,小心,仔细地观察着师父的脸色变化。
看样子师父似是将曹大哥这次意外的行动,归咎到她的身上了。
丙不期然
“要不是你,苍艫不会这么冲动。”
“是徒儿的错。”檀玲机械性地忙跪下,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总之这样的应对,总没错。
云飞天也没再动怒,只是伸手抬起她小巧的下颚仔细观赏,眼中不禁流露出贪婪且饱含欲念的目光。
檀玲尽管心里害怕,但她不敢逃,她怕师父会用更加残酷的方法来整治她的不听话,从小到大,她受够了!
“知道错就好。”云飞天仍是轻抬高她的脸与自己相对,说话的语气中含着浓重的期望与野心。“离入宫之日不远了,你就以你这张足以倾城的美丽脸蛋,去为我达成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