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完成,吓得李姬完全呆住,半天吭不了声。
棒了一会儿,李姬望着鲜血直流的臂膀,这才放声尖叫起来。
“啊你你居然”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被刺伤的手臂,一时目瞪口呆起来。
小荻见情况已非她脑控制,她慌乱地转身想去通报宁可心,可一转身却发现颜崴就站在她们身后。
小获正要屈身请安,颜崴点头示意她别出声。
颜崴一早走回自己的住处,正巧看到李姬取笑骆沁雪,他原本想出面斥责她,没想到骆沁雪这么俐落地刺伤李姬。
这时,骆沁雪面无表情地对李姬说:“下次,我不会只是伤你的手臂,我会直接刺进你的咽喉,识趣的话就别再来范我!
要不是她还有一点顾虑,担心杀了人会惹来麻烦,影响眼睛复明的机会,要不然李姬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
望着她那股狠劲,颜崴站在门达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李姬发现他,马上泪如雨下,哭嚷着跑到他面前。
“你看,你看她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刺伤了,留了好多血”
她抬起梨花带泪的脸庞望着颜崴,没受伤的那只手还紧紧攀着他。
“我的伤口好痛喔,你一定要好好惩罚她。”
颜崴露出不耐烦的脸色,拉下李姬紧缠着他的手。
“小荻,你帮李姑娘止血敷葯,然后请人护送李姑娘回去。”
“你”李姬没料到他的反应这么冷淡,一时惊诧地说不出话来。
“李姑娘,请这里走。”小荻极力忍住笑意。
李姬不甘愿地瞪了骆沁雪一眼,跟在小荻身后走开。
颜崴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笑着问骆沁雪:“你准备好要出发了吗?”
骆沁雪冷冷地说:
“早就在等你了!我还以为你临阵脱逃,随便找个女人来应付我。”
“你这么不信任我?唉,真教我伤心哪!”颜崴抚着胸口,语气夸张地说。
他握住她的手腕,领着她往马厩的方向走。
她毫不领情地要甩开他的手。“我可以自己走。”
颜崴顾虑院子里高高低低的石砌会让她绊跤,却故意语带轻佻地威胁她:“你不让我牵你,那我只好抱你出门喽!”说着作势要将她拉近怀里。
骆沁雪担心他真的会这么做,只好任由他牵着她。
她语气带着不屑地问:“刚才那个女人,该不会就是被你玩弄的女人之一?”
他看她一眼。
“你不也是?”
“只有那种蠢女人才会甘愿被你玩弄,千万别把我算在内!”骆沁雪嗤之以鼻地说。
颜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你沦落在我手上,看来你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骆沁雪冷哼一声。
“等我眼睛好了以后,我马上就可以摆脱你了!”
“没这么简单吧?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只要杀了你,约定也就不存在了。”
颜崴兴味盎然地笑了起来:“哈那我们就等着瞧喽!看是你杀了我,还是我让你乖乖履行了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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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崴安置骆沁雪上马后,他也翻身上马坐在她身后。骆沁雪失明无法控制马匹的方向,不得不委屈地和颜崴共骑乘一匹马。
此次北行去找的这位神医秦一封,以辈份算来,他算是颜崴的师叔,但个性孤僻,不像颜崴的师父那样愿意与官府的人打交道,一直隐居山林里,不问世事。
秦一封的脾气虽怪,却和行径放浪、不拘小节的颜崴特别投缘,两人名为师叔侄,实际上却和朋友一般称兄道弟。
颜崴自从任命总兵校尉之后,因为父亲不喜欢他再和江湖中人打交道,便和秦一封甚少联络;而颜崴碍于父亲,此行当然不可过于张扬,只带了两名手下随行。
这天,天气十分晴朗,白色的浮云飘在湛蓝色的天空中,一路上风景十分优美,颜崴一手拉着缰绳,一手亲密地抱着她的腰,不时在骆沁雪耳边温柔低语。
“要是你眼睛复原,三个月之后,你准备到哪里去?”他忽然好奇地问。
“只要能离开你,我去哪里都可以。”她不客气地答他。其实她根本无家可归,一想到这里,她忍不住靶到悲伤。
在一旁的手下发现这个女人竟敢态度傲慢地对待他们的大少主,而且大少主不但不生气反而露出微笑,他们不禁觉得万分惊讶。
行到傍晚时分,颜崴一行终于到达秦一封深山中的木屋,不料屋里却空无一人。
“师叔该不会是到山里采葯了吧?”说着颜崴不禁皱起眉,惋惜自己来得真不是时候。
“他什么时候回来?”骆沁雪着急地问。
“很难讲。”颜崴老实告诉她,但还是安慰着说:“这一次没机会的话,下一次我们还可以再过来碰碰运气。”
“你以为还有下一次吗?”骆沁雪冰冷的话音里隐含明显的怒气。
颜崴不以为意地笑觑她。“要求医的人是你,你不想有下一次的机会吗?”
“下次我可以自己来,何必再靠你?”她冷傲地说。
他嘲弄地挑起嘴角。“你以为你自己过来,我师叔就会帮你医治?”
知道他的话有道理,骆沁雪不再答腔,面无表情地摸索到角落里的一张椅子上坐下。
颜崴见她不理他,他也不再逗她,转身叮咛两名手下去生火准备晚饭。
这时秦一封刚巧回到屋子里,见到颜崴又惊又喜,急忙放下背上的葯篮。
“兄弟,好久不见了!”秦一封朗声笑着,用力拍着颜崴肩头。
“是啊,师叔!”颜崴微笑着偏头想了一下:“恐怕快一年没见了。”
“去!谁是你师叔!”
秦一封忽然语带怒意,放在颜崴肩头的手,向下一转戳向颜崴心窝,颜崴挡掉之后,他的手腕再一句、一扬,颜崴有默契地接下他的招式,两个高大的男人一来一往,就这样连拆了好几招。
最后两人气喘嘘嘘地搂抱在一起,相视一眼后,哈哈大笑起来。
“哈”骆沁雪听见他们的笑声,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
“真是的,你老是改不了口!”秦一封搂着他的肩。“我不是跟你说过,别理那些规矩俗套,我说你是兄弟就是兄弟!”
“你说得对,大哥!”颜崴也朗声笑起来。
“太好了!今晚你得陪我好好喝几杯,咱们兄弟俩不醉不罢休!”秦一封高兴得合不拢嘴。
“酒是一定要喝,不过稍晚再喝,先办正事要紧。”
“什么正事?还有什么事比我们喝酒更重要广秦一封疑惑地问,转头注意到一直安静坐在角落的骆沁雪。“这位姑娘是?”
“我是骆沁雪。”她站起身,主动说出自己的名字。
“我这次是专程带她来求医的。”颜崴走到她身边说。
“她怎么了?”秦一封走近她,注意到她无神的双眼,伸手轻按她的脉搏,秦一封微蹙眉心。“中毒了?”
骆沁雪点点头。
秦一封仔细检查骆沁雪的双眼,再探查她的脉象,不禁皱起眉头,露出十分困惑的表情。
“怎么样?她的眼睛有复原的希望吗?”颜崴望着他脸上的表情,心急地问。
“你的眼睛是谁弄瞎的?”秦一封问。
骆沁雪老实回答:“大漠毒老苟不离。”
“你怎么会惹上这个人?”
秦一封听过这号人物,传说他精通医理,但更醉心于毒物。
骆沁雪于是将她义父重伤求医的过程大略叙述一遍,说到那个医术高明的老人对她下毒,逼她拜他为师时,秦一封忍不住插话:“江湖传言果然不假,那个怪老头还在乱下毒逼人为徒!”
秦一封接着叙述他听到的说法。原来苟不离那老头行径诡诞,为了找寻天下珍稀葯草,不惜在自己徒弟身上下毒,让他们去找寻解葯。他精研的毒物都含有数十种材料,让毒性不致马上令人致命,却方便他对人的控制。
听见这么令人惊骇的事,颜崴不禁担忧地问:“你有办法帮她解毒吗?”
秦一封低头思索半晌,慢慢地微笑了起来:“算你们运气好,这趟我采了不少新葯材,里面正巧有需要的几味葯。”
“太好了,我就知道大哥你会有办法!”颜崴不禁喜上眉梢。
“颜崴,你也别净顾着高兴!这次你不能陪我喝酒,什么时候也该请我喝一杯喜酒吧?”
“还早得很呢,大哥别开玩笑了。”颜崴有些尴尬地干笑着。
“说这什么浑话!现下你不就把骆姑娘带来了?难不成你不打算娶她吗?”见颜崴特地带她来求医,秦一封猜想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非比寻常。
颜崴瞥了骆沁雪一眼,决定把责任都推到她身上。
“那要看她的意思喽!”他含笑说。
“你胡扯什么!我和你根本毫无干系!”
骆沁雪一直仔细听秦一封谈解葯的事,没想到颜崴话锋一转,竟绕到她身上,令她一时又窘又气,粉脸胀得通红。
颜崴笑睨着骆沁雪窘迫的样子,心里觉得有趣,表面却故作无辜地叹气。
“看吧,她根本不愿意。”
秦一封摇头拍着颜崴的肩:“兄弟,你怎么还是那个老毛病?既然喜欢人家,还管她愿不愿意的!上一次你和那个”
他急忙打断秦一封的话。
“大哥,我陪你到后头去配葯吧!”猜出秦一封要说什么,他并不想让骆沁雪听见。
“也好,咱们哥儿俩也可以趁空喝点酒。””
见泰一封点头,颜崴便跟在他身后走出去。
在葯草房里,秦一封啜了一口酒壶里的酒,忽然说:“我刚才一直觉得那个骆姑娘有些熟悉,后来才想起她挺像你堂嫂柳尹姿的。”
听见柳尹姿这个名字,颜崴脸色不禁一黯。“是吗?我怎么不觉得?”
秦一封把酒壶递给颜崴,偏头思索着:“她们是长得不像,一个温柔、一个冷傲,个性也南辕北辙,但骨子里那种硬脾气倒是同一个样。”
秦一封注意到他的黯然神情。
“不会吧?你到现在还没对柳尹姿忘情?””
“你不提的话,我早忘了!”颜崴慨然笑着。
柳尹姿是颜崴的同门小师妹,颜崴一直很爱慕她,她也对他颇有好感,可是后来她却爱上了颜崴的堂兄颜时英,并嫁给了颜时英。颜崴因此黯然神伤了许久,一直无法释怀。
没想到就在他们成亲三年后,颜时英在一次讨伐山贼的任务中遇难,柳尹姿从此隐居,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只有在每年颜时英的忌日,才会出来和颜家其他人见面,一起祭拜颜时英。
“我只是遗憾没来得及和时英冰释前嫌,再过不久,又到时英的忌日了。”说着,颜崴嘴角露出凄然的微笑。
秦一封叹口气,拍拍他的肩。
“我真是不该提起这些伤心的往事,来,还是喝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