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普泓大师的鲜血顺着噬魂的棒身流淌下来,在这寂静的场面下显得格外刺耳,所有人都惊呆了,刚刚短短的一刹那,发生的事情实在过多,以至于他们现在都无法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梵般若、重伤道玄、灭杀普泓,田不易微微张嘴,但看着自己最为出色、最为自豪的弟子,却是发不出一丝的声音。
手搭在噬魂之上,莫闻轻轻一握,噬魂上就有一股黑气涌出,普泓大师的尸身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了下来,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这位天下三大高手之一,就变成了一堆枯骨,而莫闻手中,噬魂棒却愈发的娇艳,那棒身上的血丝也明亮了起来。
“方丈!”
“掌门!”
“莫闻!”
下一刻,仿佛从那失聪的情况中恢复了过来,各种各样的声音猛然爆发了出来,整个青云山顿时乱作了一团。
天音寺之人哭喊着扑向了普泓那堆尸骨,青云门的弟子则手忙脚乱地扑向了倒地不起的道玄,但更多的人却是将莫闻团团围了起来,一个个怒目而视,眼中带着不解、愤恨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惧意。
“莫闻,你刚刚施展的功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天音寺的大梵般若?还有你那法宝是怎么回事,吸食人血,你是不是和魔教有勾结,快说!”
人群中,齐昊越众而出,目光静静地盯着莫闻。眼中惊异和欣喜之色不断变幻。
但莫闻却丝毫没有搭理他的意思,手抚摸着噬魂的棒身,不知在想些什么。
又是这种态度。齐昊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咬牙就想要喊人动手,但就在这时,人群中忽然传来一个格外凄凉的声音。
“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田灵儿跌跌撞撞地冲人群中冲了出来,看着莫闻大声问道。
她的脸色极为惨白,漂亮的双眸都失去了神采。只是那么看着莫闻。
“师兄,你到底在做什么啊!你怎么能出手杀了普泓大师,你怎么能伤了掌门真人啊!快和我一起去道歉。爹和娘也会为你求情的,一切都会没事的...”
田灵儿絮絮地说着,一步一步地朝着莫闻走去,她心中本能地就不愿去思考着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那对她来说太过残忍也太过恐怖。
但其他人自然不能看着她去接近莫闻。苏茹横跨了一步,硬生生地将她拉了回来。
田灵儿徒劳地伸出双手,却拉近不了和莫闻的距离。
咫尺——却宛如天涯。
莫闻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神色却是有几分复杂,只是他没有注意到,人群中另一个方向,陆雪琪手握着天琊神剑,脸色也是极为难看。樱唇被自己咬破了也不知道,鲜血顺着嘴边缓缓流下。落在了地上,宛如鲜红的梅花。
对面——却不相知。
握着噬魂的手紧了紧,片刻之后,莫闻却是大笑了起来,
“我在干什么?我在暗算道玄、普泓啊!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肆意而又放纵的笑声响彻了整个通天峰顶,相似而又熟悉的一幕,让所有青云弟子为之胆寒,尤其是龙首一脉,在他们眼中,莫闻的身影已经和另外一个人重叠在了一起。
“够了!”
大殿之外,就听一声暴喝,打断了莫闻的大笑。
田不易双目赤红地走了出来,死死地看着莫闻。
“孽障!还不束手就擒,还要为师亲自出手不成!”
心痛、愤怒、不解,最后却为转为了一丝决然,赤焰剑上猛地升腾起一股红光。
“老实交代你身上的一切,你的大梵班若又是从哪来的,你的法宝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为什么出手对付掌门师兄和普泓大师,你都给我交代清楚!”
凝视了暴怒的田不易一眼,莫闻忽然轻笑了起来,原本极为阳光的笑容此时却忽然变得邪魅了起来,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妖异之感,明明同一个人,这种截然不同的感觉让所有人都是心中一寒。
“大梵班若啊,自然是当年普智那个秃驴教的啊,否则还能是怎么来的?”
“不可能!”斩钉截铁的声音,众人一看,却是法相捂着伤口从地面上站了起来,看了普泓的尸身一眼,双眼满是悲伤。
“当年普智师叔临终前曾经说过,大梵般若他就传给了张师弟一人,你和林施主因为资质太过出众,他怕暴露,根本就没有传授给你们两个!”
对此莫闻却是嘴角露出了一丝讥讽,“那那个秃驴有没有告诉你,他传授给张小凡大梵般若的时候,我和林惊羽就躺在他的身边,我至今还记得呢,他传张小凡功法的时候,张小凡用了三个时辰背了好几遍才记了下来,但是我只听了一遍就记下来,后来本以为他还能传下一些天音寺的秘法呢,谁知道就只传了一部大梵般若,当时我还很失望呢!”
法相闻言一愣,随即求助似地朝着张小凡看去,毕竟普智临终前不可能交代这些细节。
张小凡本来因为普智的事情整个人都神情恍惚了起来,但此时还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口中低语道:“不错,我资质愚钝,普、普,那位传授了我整整一晚,我才将大梵般若背了下来。”
众人一听都是微微摇头,看着张小凡,目光中就带上了一丝怜悯,同师授艺,一个只听了一遍,另一个则背了一个晚上,这资质差得真可谓是不可计量。
但此时显然不是想这些时候,田不易跨前了一步,“就算大梵般若你是这样得来的。那你的法宝是怎么回事,吸食人血,这分明是魔教的东西。你是不是魔教的奸细!”
莫闻没有回答,倒是法相想起了什么,却是一声惊呼。
“嗜血珠,嗜血珠!你那法宝顶端的珠子是黑心老人的嗜血珠,可是不对啊,当年普智师叔担心噬血珠若还在自己身上,会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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