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住了路。你说这是不是天神的意思?”雕陶莫皋一句话问得郅支单于哑口无言。
就连郅支单于的心腹亲卫,听到“天神的旨意”的话,也站得离他远了两步。
“全部绑了带走。”雕陶莫皋命令道。他走到暗处的时候,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
他才不会把其中的奥秘告诉这些人呢!这是昭君和他的秘密。
没错,就是昭君告诉他的。
大半年以前的一天,雕陶莫皋和昭君背靠着背坐在她宫殿后面的山坡上,俩人采了一篮子的草莓,边吃边看着天上的云彩聊天。金色的阳光洒在他们的身上,暖洋洋的,说不出的惬意。
“要下雨了。”昭君突然轻声说道。
“啊?”雕陶莫皋转着脑袋左看看、右看看天空,太阳西斜,日光正好,没有下雨的迹象啊!
“你看东边的那片压得比较低的云,像不像马尾巴?”昭君纤纤素手指向东面的天空,嫣红的寇丹反射出迷人的光泽。
“像。”雕陶莫皋如实答道。
“若是天空出现这种马尾状的云,或者钩状的、棉花状的压得较低的云朵,那就是快要下雨了。我从典籍里看到过。”昭君不能说这是以前某个世界里的经验,就都推给书籍了。反正这个年代的人信奉书里什么知识都有。
“是吗?你保证?”雕陶莫皋故意道。他很信任昭君的,但没事的时候喜欢逗逗她。
“基本能保证吧!前人总结的经验,应该没多大问题。”
“我不信!”雕陶莫皋故意摇摇头。
“那我们打赌吧!这云层还不太厚,草原上水分不太充足,但是云的颜色已经重起来了。我赌三天后必会有一场雨。”
“那好吧!如果你赢了,我就叫人修渠把额济河的水引到你的蔬果园里浇水,如果我赢了……”雕陶莫皋转过身附在昭君的耳边,男性的气息喷在她的后颈上,让她麻痒难耐,“你就给我生个孩子吧!”
昭君一下子飞起满脸红霞,跺着脚喊了声“你讨厌”,就害羞地跑了。只留下身后雕陶莫皋一阵阳光爽朗的笑声。
三天以后,果然下了一场阵雨。
雕陶莫皋巡查回来,带着兵器就冒雨去看昭君。结果昭君一看他骑在高头大马上,还竖着拿着兵器,就恼了,直接把他拉下马,抢过兵器,剥了他的铁甲才算结束。
后来他才知道金属的尖锐的高高举起的东西容易引来雷电。
雕陶莫皋在雨后二话不说遣了一队士兵就把昭君宫殿后的蔬果园里水渠灌溉的问题解决了。
他们后来经常没事干就研究云彩、雷电什么的,时间长了雕陶莫皋也渐渐学会了些观云知雨、引雷避雷的知识。只是每次打赌,还是他输。他通过这种方式,帮昭君的蔬果园修了水渠、安排了巡园的士兵、扩大了种植的土地、甚至批了块地种麦子……
几天以前,雕陶莫皋收到了昭君怀孕的书信,他的心直接就飞了回去。他刚走不久她就被发现怀孕了,为了不影响他打仗,直到现在快生了才给他传递消息,分享这个喜悦。昭君还说让他安心打仗,不要着急。可是他怎么会不着急?那是他最想要的孩子啊!
雕陶莫皋眉头紧锁,脸色阴沉了好几天。直到那天他走出营帐,看到天上一片一片马尾云,上下云层还在缓慢地移动交错,就计上心来。
之后雕陶莫皋故意输给了郅支单于一仗,让他俘虏了自己的数十人,还后退了几十里。郅支单于大喜之下,移营拔寨,肯定会把他俘虏的那些人用做苦力。那些“俘虏”就按照雕陶莫皋的指示,在搭建帐篷的时候给放粮草的帐篷顶上都绑了一根细长细长的铁丝,再把铁丝接到易燃的东西上面。
雕陶莫皋下令以敌营起火为信,全面进攻。果然大获全胜。
草原上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雕陶莫皋骑着纯白色的骏马,带着一队轻骑纵情驰骋。切莫车押着郅支单于的囚车远远地坠在后面,缓缓而行。
当他来到昭君的营帐外的时候,发现外面层层叠叠地围了几圈的人。但是没有人大声喧哗,一切都有条不紊的样子。
雕陶莫皋卸了盔甲,除了兵器,刚走到营帐门口,突然一声嘹亮的婴啼传了出来。雕陶莫皋抬脚就要进去,被拦住了。
过了一会儿,小夕抱着一个用细棉布襁褓包着的粉雕玉琢的小人儿出来了,看到单于都在,稍愣了一下就回过神来,满面笑容地屈膝道:“恭喜单于,得了个小王子!”
雕陶莫皋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看着他圆乎乎的小样儿,心里特别熨贴。小包子不知是不是感觉到了这是父亲,费力地睁开了圆溜溜的黑眼睛。
昭君在里面的床上模模糊糊地听到外面说“儿子”什么的,不自觉地想到:儿子?不应该是女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