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259章 女娲魂血

绯闻这东西原是属于下界凡人的，可轩辕、万剑与冬月仙子硬是闹出一场轰轰烈烈、错综复杂的感情纠葛。

    清官难断家务事，即便被中央仙国公认的“贤明”青帝，也因为两个弟子的感情纠葛惹得气恼胸闷。

    第259章女娲魂血

    原来，玉帝这几百年为情所困，一出关，先是幻情宫主紫牡丹、白芍，又有个希壤仙子洪忆雪，个个都情系于他，扰得他好不心烦。

    “玉帝哥哥！玉帝哥哥！你出来，忆儿来瞧你了，忆儿亲手替你制了龙魂香，连百花圣母都夸，说忆儿调的是极品好香。玉帝哥哥……”

    一道流光，众人都以为她离开，她实则是手指划出的光芒，隐身暗处，看一个十六七岁的美貌少女从外头进来，眉眼中与昔日的雪雪有八分神似，与现在的空桑雪倒有六分相似，但那双眼睛不同，嘴巴也不一样，娇俏可人，穿一袭浅绿色的仙衣，挽着一对仙女髻，额上缠着一条漂亮的五彩仙石制成的抹额，浅绿色仙衣泛着淡淡的五彩光芒。

    她一进来，先是嫣然一笑，“玉帝哥哥，你上回不是说喜欢龙魂香么？我特意与百花圣母学习，终于调配好了！”

    玉帝半是支吾，不看洪忆雪的眼睛，上回他说“你会调香？”洪忆雪不解地看着他，突地问道：“如果我学会调香，玉帝哥哥是不是就会喜欢我。玉帝哥哥，那我找百花圣母去，向她学习调香，我会调一款专属玉帝哥哥的香。”

    于是乎，未来几年，她便再没有出现，只是不想，这么快她就学会了，而且还真调出了一款香。

    洪忆雪甜甜一笑，扬手一挥，一道金粉散于空中，这是一款专属于竹无心使用的龙魂香，“玉帝哥哥喜欢竹叶香，我用万年竹根制成香粉吸三载幼龙雏香，再取初春嫩竹芽提炼竹油于初春埋在竹下三尺处，三年后初春再行取出。”

    空中的金粉一划，香味悠长，清凉宜人，轻轻一嗅，宛如行走幽幽竹篁之间，令人心境沉静，舒坦轻松，万千烦绪，在此刻都化成了虚无，只有从未有过的清爽宜人。

    洪忆雪笑着欠身：“见过青帝伯伯。”

    “忆儿，什么时候你也替本帝调一款香。”

    洪忆雪垂眸笑道：“青帝伯伯可以请百花圣母帮忙，忆儿此生只给玉帝哥哥一人调香。”言下之意：便是我娘用的香，也是花仙晶买来。洪母闲来无事，近来亦在学习制香术，想替自己制出满意的香，可也不知怎的，她学了许久，竟不如洪忆雪有天赋。

    前些日子，百花圣母与洪母闲聊，还提到要收洪忆雪为徒的事。

    洪忆雪竟道：“我学制香，是为了玉帝哥哥，我想给他调出天地间最特别的香。”

    青帝笑了两声，“唉，女大不中留，大了心向旁人。”

    洪忆雪羞涩地垂首，眼里蓄着满满的情意，少女的娇态妩媚难以抵挡，瞧得一边的紫微帝一时失神。

    他第一次见到洪忆雪便是在百年前，那时的她已经是十五岁的少女，美丽灵动，活泼可人，时常来找玉帝，给玉帝送她亲自做的仙点，给玉帝做她种出的仙果，给玉帝炼仙衣……洪忆雪是昆虚大仙、昆虚圣母之女，是在仙界出生，又因身体里有女娲血脉，是以仙界小公主般被众人呵护长大，也是仙界里最有才华的仙子。

    她为竹无心学琴棋书画，她为竹无心学制香，更为竹无心做好吃的，一个女仙，能为了喜欢的人数百年如一日的努力，可见她的用心。

    可就是这样，竹无心却不愿接受她的情意，有时候还避着不见她，只要竹无心一句，她就会为他去做，哪怕是他不经意随口说的，无论是对旁人说了被她知晓，还是她亲耳听到，但凡她知道，就一定会去做，这样的真情，让人感佩。

    青帝抱拳道：“玉帝陛下，臣告退！”

    他退出空桑娘娘宫。

    紫微帝相随其后，不由自己地望向洪忆雪。

    她欠身道：“恭送青帝伯伯，恭送紫微帝！”见他们走远，一转身拉着玉帝的衣袖，“玉帝哥哥……”

    “忆儿！”竹无心一直不愿伤害洪忆雪，她单纯、善良，“我比你大很多。”

    “几百万岁还是几百岁，我喜欢你，与你的年龄无关，我就是喜欢你，不由自己。”

    “忆儿，我……给不了你幸福。”

    “只要能经常看到玉帝哥哥，忆儿就很幸福。若你不再避我、躲我，我会很开心很开心。我娘说，喜欢一个人就要尊重他，而不是逼他。玉帝哥哥，我只要你高兴，这香是我替你调的，你喜不喜欢？”

    竹无心狠狠心，冷声道：“不喜欢！”

    洪忆雪凝了一下，只一息，很快她伸手将玉瓶一抛，立时化为粉末虚无，空气里掠过一股淡雅又让人舒适的香味。

    “你……”竹无心微惊，她数年如一日地学习调香仙术，可用了几年的时间才调配出这一款香，可她毁去却只用了一息。

    她不以为然地道：“既然玉帝哥哥不喜欢，这香毁了便是，我自调出更好。”她强露笑颜，欠身道：“忆儿回去了，待我调出更好的，再来找玉帝哥哥。”

    竹无心心下繁复，看着她眼里那一抹失落，不由得心疼，他不想伤她，可她却已然受伤，“那个……要是在这香里加一味……”

    洪忆雪眼睛透亮，欣喜道：“是少了一样玉帝哥哥喜欢的东西，是什么？”

    “冬天的气息。”

    “冬天的气息……”洪忆雪沉吟着。

    冬天的气息有很多，是腊梅，是冰雪，还是寒冷……

    “冰雪、梅香……”洪忆雪脑洞大开。

    果断的拒绝，只要他绝情一些，洪忆雪许就会彻底地死心。

    竹无心定定心神，“忆儿，我拿你当女儿般看待。”

    “怪不得玉帝哥哥待我这么好，原来拿我像女儿一般疼爱，忆儿好开心，玉帝哥哥要一直这样对我好哦。玉帝哥哥，我要回去调新的龙魂香，忆儿告退！”

    竹无心大唤一声“忆儿”，正容道：“你在我心里就像是女儿，紫微帝对你有好感，你不妨试着……”

    洪忆雪含着眼泪，却没流出来，就这样静默地看着竹无心，“除了你，我谁也不喜欢，今生除了你，我谁也不会嫁。玉帝哥哥，无论你爱或不爱我，我就在你身边，千年、万年、亿年……”

    她蓦然转身，眼泪扑簌簌地滑落。

    她什么都知道，竹无心心里有人，却不是她。

    她喜欢他，即便被他拒绝，即便被他伤害，这都是她的选择，爱上他，她不悔。

    远处，传来洪忆雪那不屈的声音：“玉帝哥哥，我一定会调出让你满意的龙魂香，一定会的。”

    如果可以放下，她一定放。可她不能放，她甚至尝试着用另一种方式旁观，可她又做不到，坚持她不停学习各种技能的动力，便是她喜欢的人，即便他不喜欢，她还是要去做，就这样静默为他，如果他有难，她会毫不犹豫地为他去死。

    然，只听一声惊叫，刚离空桑娘娘宫不久的洪忆雪昏倒在地。

    竹无心快速奔出，来不及细想，将洪忆雪搂在怀里：“忆儿！忆儿！”

    空桑雪却看到不远处掠过一个奇装异服的男子，无袖衣裳，紧身白衫，是白衫不是白袍，却用隐身仙术趁洪忆雪不备出手攻击，他的头发恣意张狂地披散在肩头，有着一张五官轮廓极其分明的面容，那是极为少见的罡阳之见，更是一个充满男性之气的男仙。

    这样打扮的男子，到底是谁？

    但肯定不是中央仙国的人。

    空桑雪竟看不透对方的修为，她扬起手臂，迈开步子，“把女娲魂血交出来，是你刚才夺了女娲魂血。”

    白衣男仙的眸里带着无法压抑的恨意：“谁都可以来阻止我，这天地之间唯独你不能！”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居然说她没有资格阻止他？

    空桑雪看着昏迷不醒的洪忆雪，“你为什么要取她的女娲魂血？”

    “她们母女因拥有而尊贵，借出去暂存的，自然要还回来！”

    空桑雪竟看不透这其间的玄机，也就是说，对方的修为比她要高，只要对方高，她才看不透、悟不了他话里的意思。

    “借出去暂存……”

    难道洪母并不是女娲后裔，可洪母会褪皮，可洪母拥有女娲魂血，这不是女娲后人是什么？

    那白衣男仙早已消失不见，身形之快，不是空桑雪能赶上的。

    “他不是下元仙界的人，是从上面来的？那他是谁？他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我没资格阻止他这么做，女娲魂血是借出去暂存的，这都什么意思？”

    竹无心横抱着洪忆雪，快速进了玉帝仙宫，将洪忆雪放到偏殿的小榻，用手一探，“女娲魂血被夺……”

    空桑雪现出身影，一步步走近洪忆雪。

    昏迷中的洪忆雪面容苍白，额上不停地涌出细密的汗水。

    “仙尊，你救救忆儿吧，仙尊……”

    空桑雪抬手止住他的话，“夺忆儿魂血的是上界来的仙人，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如此做，但定有他的缘由。忆儿失了魂血，性命难保……”

    “一定有法子，你救救忆儿。”

    空桑雪道：“有两个法子，一是让她成为金仙，淬炼全身骨血；第二是换仙血，用女娲仙血救她，助她修炼出新的女娲魂血，只是一滴魂血来之不易，要修炼出来便更为不易。”

    多少仙人修炼了几百万年乃至数百万年方才步入金仙，甚至多少仙人一生都不能步入金仙。

    竹无心道：“我曾吞食空桑雪，身体里有女娲血。”

    “你只有五分女娲血，而我只得二成女娲血，只不晓得昆虚圣母身体里有几成女娲血，如果能达到九成，忆儿便能修炼出一滴女娲魂血，性命可保。”

    竹无心从怀里取出一只瓷瓶，从里面倒出一枚仙丹。

    “续命仙丹？”

    “这枚仙丹能替她延续仙历五百年的寿命，在这期间，朕一定会设法寻到足够多的女娲血，天地间既然有昆虚圣母母女是女娲后人，我想……定还有其他人。”

    空桑雪猜测：洪母许不是真正的女娲后人，可又如何解释她拥有女娲魂血的事。

    女娲只有一个女儿——灵妘，后来随着女娲离开了这片天地，据说古神们将自己的后世子女带去了一个叫古遗大陆的地方，那里是属于古神、古魔、古妖之地。

    古魔，空桑雪遇到过一只，便是她的天道。

    说话间，洪安邦夫妇闻讯赶来，看到昏迷不醒的洪忆雪，洪母还如凡尘般哭了起来，轻唤十余声也不见洪忆雪应承。

    “忆儿失了女娲魂血。”

    洪母迭声道：“我把我的给她！”

    竹无心心痛如绞，早知是这样，他就不会让洪忆雪自己离开，还说狠心话伤她，这样的女子，他不忍伤害，现在她昏睡在榻上，他满满都是担忧。

    洪母连使手诀，想召出自己的女娲魂血，一滴又一滴，虽有五滴却没有一滴是她要找的女娲魂血，“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女娲魂血，这五滴，滴滴都是仙魂血？”

    竹无心沉声道：“女娲一族，是以魂血传承下代，若你生的是男孩，他就不会得到魂血，若为女子，那枚魂血就会传到她的身上。”

    洪安邦想了片刻，道：“你给的魂血原是飞雪的，飞雪死，就进了你的身体，后来，你把魂血还给媚云……”

    空桑雪道：“因昆虚圣母拥有魂血，便有了诞育子嗣之能，这是忆雪能出生之故，这也是为何女娲一族是以女子为尊。”

    但凡是上古各族，无论是古神，还是古魔、古妖，都是以继袭到的先辈魂血多少论尊卑，而女娲、空桑皆以女子为尊，女娲一族几乎全是女子，空桑少有承继到祖先魂血的男子，但几乎所有女子都能或多或少承继到祖先的魂血。

    因洪母得到了一滴魂血，便恢复了诞育子嗣的机会，这就是她在飞升为仙人又生了洪忆雪的原因。因为忆雪的出生，随着她的长大，母亲会衰老，如果女儿一直是二十岁模样，母亲则会是四十岁模样，女儿修为越高，母亲越显老态。待女儿的修为过了金仙期，便是驻颜仙丹对母亲也没用。

    空桑一族还好些，但女娲一族便是如此，甚至有的女娲族，为了保护青春，将得到自己承继魂血的女儿封印在小空间中，也防止她长大夺去母亲的美貌和青春。

    空桑雪想到此处时，隐约猜到那男仙所为的目的，这亦只是猜测。

    洪母若非真正的女娲族，那么又是谁把女娲魂血给了她们一族，让她们世代以魂血相袭，女娲族更为奇特的是，如果一个女体内有魂血，便不会自然死亡，而早前的分身洪飞雪是被竹无心吞食，那魂血入了竹无心的身体。

    洪母一扭头，对着空桑雪道：“娘娘，你救救我女儿吧，你那儿是不是还有女娲魂血？娘娘，你不是吞食了我真正的女儿么，娘娘……”

    “我将那滴女娲魂血留给了分身雪雪，但我因吞食你大女儿肉身，确实得到了二成女娲血，我将女娲血渡给忆儿。”她打了个手诀，一道血光溢出，闪着圣洁而尊贵的金光，只片刻。

    女娲血汇入洪忆雪身体。

    洪安邦却明白，一旦现在的空桑娘娘交出这二成女娲仙血，便与他们再没有半分的干联，她原是空桑雪的转世，可现在她的肉身却是空桑雪，无论灵魂还是身体，都是神农皇与空桑仙子的女儿。

    空桑雪输出仙血后，面容煞白，“我需要修炼！”

    洪母突地抬手抓住了她，“你怎么没有魂血，雪儿，你给忆儿一滴魂血吧，空桑魂血也行！”

    洪安邦已经失了一个女儿，他不想连小女儿也没了。

    即便，他知道洪母所举，许会开罪空桑娘娘，可他不能阻止。

    在开罪与希望女儿活命间，他选择后者。

    他突地撩袍一磕：“请娘娘救我女儿！”

    就在空桑雪犹豫之时，只见空间金光一闪，不同于下界仙人的一道金光，这是一个点突然无限放大，一个白衣男仙出现在视野中，他神色冷漠：“空桑雪，你不会真的心软给他们吧？若是真的，我就把后果告诉你，那就是数百万年内，你打不开通往中元仙界的天途。”

    竹无心衣袍一挥，“就是你夺了忆儿的女娲魂血，赶紧把魂血还她。”

    男仙冷声道：“还她？可笑至极，她们原不是魂血的真正拥有者，我又如何去还？是她们应该还给真正的主人。如此高贵、纯净的魂血，数百世承转，神光黯淡，这皆是受你等下界贱民所污。本神不治你大罪便是恩赐，还敢说是你们的？”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竹无心见男仙不是信口胡言，他的愤怒，他眼里莫名对空桑雪的恨都是真的，甚至还有厌娘之意。

    洪母惊道：“你是说……我与女儿皆不是真正的女娲族？”

    “天地间只一个女娲皇，而她只有一个女儿，一个在九重天外，一个在古遗大陆，你们是哪来的女娲后人？可叹！可悲。”

    不过，古蛇、古蟒一族灵魂传承中会有半抹女娲魂血，也仅仅是掺杂了半是古蛇半是女娲血的魂血。所以，女娲在下界并未后人。

    洪母是因为拥有魂血又得到灵根修炼，才能飞升上界。在下界时，所有人都说她是女娲后人，也因此，她备受尊贵，这么漫长的岁月里她也一直这样看，甚至连下元仙界的人都知道她是女娲后人，突然间发现，这一切都是假的，她不是女娲后人。

    可是，是谁又会把自己的魂血赠人，还逗留了如此漫长的岁月。

    男神的气质里确实有着来自远古的沧桑气息，那如雕刻般的面容，让人不由自己地忆起神像，是的，他就像是一具巨大的神像，双目是从未有人见过的

    他突地出手，气势强大，空桑雪想阻，却无法近身，在他面前，她的仙术、神术尽皆施展不开，被他强大的气势给压下。

    空桑雪惊道：“你要夺女娲仙血？”

    “魂血不纯，要用她们的仙血淬炼后方可恢复一些，她们守护魂血，居然让魂血连以前的一半精纯都做不到，这是她们之罪！”

    他眸光冰冷如剑，动作快捷，只一息，吸出洪忆雪、洪母体内的女娲血，统共只得四成，一团烈焰焚烧后，女娲血化成了四颗闪着金光的女娲血，他又用血淬炼女娲魂血，那原本有几分黯淡的魂血，瞬间光芒陡增，化成了一枚五角状的魂血。

    这，是古神魂血的形状，并非熟知的水滴状，而是一滴五角金星状的魂血。

    只两息淬炼魂血便已完成，他看着手里的魂血，面露失望地道：“四缕女娲血竟不能完全淬炼魂血，只能恢复最初的七成。”

    空桑雪看着痛苦趴在榻前的洪母，洪忆雪更是气若游丝，“你……怎能枉顾他人性命？”

    “你心软了？”男神带着戏谑与莞尔，神木皇的妹妹真是有趣，犹记当年分别，她还是个只知道扑蝶玩乐的孩子，而今已长成风华绝\代的女神，嘴角露出轻视与不屑地道：“不过是下界贱命，也敢自称女娲后人？这是给她们的教训！”

    从他的话里，洪母不是女娲后人！

    他对此很生气。

    男神正要离开，空桑雪却先一步打出神诀阻止了他，“请救她们！当我求你。”

    “你当真求我？”他扬了扬下颌，露出怪异的笑容。

    “是，我求你救他们。”

    “空桑雪，你身份高贵，竟为了两只蝼蚁来求我，要是你那骄傲的哥哥知晓此事，一定会气得不轻。”

    男子面带莞尔。

    身为古神，个个都是骄傲，他看着这里的仙人时，就如同在看卑微的蝼蚁。

    他们是这样的渺小，是这样的无助……

    空桑雪不该因他们而求他。

    空桑雪脑海掠过那个六界最俊的男子，道：“我不求你！”

    “什么？”

    他面容大变。

    明明听到她求了。

    又不求了！

    对于骄傲的他们来说，就不敢口出“求”字。

    他面露：算你还识趣。

    然，他却听见空桑雪道：“你救他们，当我欠你一人情，他日你若开口，只要不违道义，我为你做一件事。”

    他笑，“你真要以此与我相换？”

    “是。”

    他沉默了一下，“给他们添上同等量仙血，施仙术重新淬血淬骨。”

    “换仙血易，可……我不会淬炼仙术。”

    她不会！

    一句“我不会淬炼仙术”，他们离开时，她不到五岁，一个那么小的孩子，能学到多少神通神术。当年离开的孩子，个个修为高深，神通广大，即便是后来出生的孩子，个个都比她修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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