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这西临巷的日子渐渐上了正轨。只是天气突然热了起来。
时值响午,毒日头挂在正空,一丝儿风也没有。院子的石板地被晒得滚烫,井口也烫得摸不上手。
苏婉玉躲在自己的房间里,避着日头。
前几日,她算了一下账,手头还剩十几两银子。这些银两如果省着点用,也能用个小半年,但问题是她们还欠了八百两的债。
那日在苏府,情急之下,她许下了三个月还清还多加一分利的诺,才过了上门逼债的一关。这两日便犯愁起来。
八百两可不是小数目,苏家之前的布料铺子,一年的盈利也不过就八百多两。在宜州城,一般小康之家,一辈子也用不了那么多银两。苏婉玉要在三月之内弄出八百雪花银,谈何容易。
她愁得眉头紧皱,三月之后,要是还不出这八百多两银子,她们一家妇孺将会面临怎样的境况?
这些商人都是人精,上次的招数肯定不能再用第二次。这八百两银子一定得在三月之期到来之前弄出来。
苏婉玉不是没有想过开成衣铺子或是首饰铺子。只是制衣也好,做首饰也好,备货周期都很长。光准备货物都不止三个月了。况且苏婉玉前世虽然喜欢买衣服,但是她却弄不来。
就算在她前世,裁缝也好,服装设计师也好,都要学好几年才能出师。至于首饰,大齐朝的首饰要比她前世所在的现代社会繁杂得多。
苏婉玉很是心焦,她大学学的是管理学,工作是快消行业的主管,但是她不懂生产,就是懂,在这个时代也没有多大用处。
苏婉玉在屋子里思来想去,越想越烦,再加上天气燥热,身上早已是汗岑岑的。
她这会儿怀念起前世有空调的日子。现在别说是空调,还得穿着长袖长裙。
今日苏婉玉穿的是新制的麻料布衣。那日从南塘街采买回来几匹布料后,苏婉玉选了一匹最轻最薄的浅黄麻布料,让春桃制一件轻便凉快的衣裙。
春桃就用这浅黄料子制了件时下盛夏的款式,还在裙居绣了两朵盛开的堇色睡莲。
说是盛夏的款式,只不过是领口比之前略低一点,堪堪露出锁骨。另外,只需穿了襦子和裙子,不需要再披罩衫着禙子。但是手臂腿啊什么的,都遮得严严实实的,半点儿都没有露出来。苏婉玉坐在屋里,觉得浑身都在渗汗。
她在屋子里热得受不了,就跑到院中,用井水敷脸,顿时觉得一阵清凉舒爽。
“哎呀,小姐,可不能老是用井水擦脸哦。”吴妈妈正巧从苏太太正屋里出来,看到苏婉玉正用井水敷脸,便道:“井水凉得很,我们女人家不能经常用井水擦脸擦身的,这个习惯可得改。小姐年纪轻,自是感觉不到,等到了我这个岁数就感觉出来了。年纪轻的时候贪凉,老了可就要受罪了哟。”
吴妈妈说得认真,苏婉玉便从善如流,把帕子从脸上拿下了,笑着说道:“吴姨说得是,不敷了不敷了。”
吴妈妈见苏婉玉真的将帕子取了下来,才不再多说,转而面带愁容的道:“小姐,太太今儿不肯吃药了,怎么劝都没有用,这可怎么是好?”
苏太太离开苏府时,带了几日的药。过来第二日,吴妈妈又去药房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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