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在焰火喧嚣之中缓缓来临,木优鱼的婚礼也来了。
那自然是凤冠霞帔,盛世婚假,娘家和婆家就是一墙之隔,送嫁队伍便只能从娘家出门,一路左拐,绕着京城风光走了一圈,才入了宁王府。
先头部队入门的时候,殿后的还在木府之中。
那阵仗,闹得满城喧嚣,万人空巷,京城百姓都争着出来围观,这世上第一个未婚先孕还敢大摇大摆成婚的宁王妃!
如今宁王另外开了府,其实只是象征性地开了一个府,便就在原先的丰南王府隔壁,占了一个府邸,两个府邸打通了,里面的人还能来往。
人还是那些人,只是地方比以前大了一点,还是一点没变。
那婚事自然是奢华至极,该有的依仗都是不会少的,宁王是爱极了自己的王妃,而且立誓一生不纳妾,只王妃一人。
婚后,夫妻二人恩爱万分,宁王七日婚假,便都是在府中与王妃一道度过。
一直到某一天,宁王忽然被宁王妃一脚踹了出去。
“你妹的臭王八!”
气疯的木优鱼提着扫把赶人,七爷被赶得满院子跑。
最终将人给惹恼了,七爷转身一把抓住那扫把,将木优鱼就揪住了,“那又不是爷亲自说的,关爷什么事儿!”
“还说不是你,若不是你知会了,他们还敢骗我不成?”
原来是那荔枝的事儿暴露了……
七爷就知道木优鱼好吃,怕自己走了,她被人几块桂花糕便骗走了,特意叮嘱了府中之人,那种在城外园子里的果物若是成熟了,第一时间给木优鱼送点去。
比如,荔枝。
还骗木优鱼,道那是七爷从南方耗费大量人力物力给她专门捎带来的。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果然将木优鱼骗得春心荡漾。
没想到,七爷不小心说漏了嘴,木优鱼将那偷鱼的事儿一并清算出来,正与他算账。
“你当年偷了我木家厨房的鱼,急得我眉毛都起火了,你还假装不知情!”
“昨天又在花园里看见黑牧偷亲我的小丫头,你说,这事儿怎么办!”
七爷理亏但劲儿大,一把夺了木优鱼的扫把去,将那人整个一把揽入怀中。
木优鱼这小身子跟他的修长一比,简直就如同一只小猫。
这每日的膳食不曾少,而且还特别丰富,为何自己的个子总是赶不上七爷拔高的速度呢?
以前差了大半个脑袋,现在差了一整个脑袋和脖子。
闹了一阵,木优鱼肚子饿了才算是消停了,夫妻二人没事便就是打打闹闹,日子也是逍遥快活。
中午,厨房那边已经传了菜过来,夫妻二人在膳房之中吃饭。
最近木优鱼放婚假,也没入宫了,宫中有话儿传出来都是直接传给七爷听。
成婚之后的木优鱼已经是妇人打扮,正月天气之下,还是冰山雪地,她着了一身织锦长袄,一寸丝缕一寸金,发髻沉重如一团垂云,点缀了点翠头面一整套,俨然一个贵妇。
虽然还是喜欢曾经那自由自在的少女装扮,不必每日这脑袋沉甸甸的,怪磕碜,可身份不同了,装扮便也不同了,这个地位之上,衣食住行便都必须符合这个身份,否则便有人故意看轻人。
跟着王八过了好日子了,顿顿都是大鱼大肉,鱼是自家湖里养,肉是自家院里圈,菜是自家院子种的,纯天然,无公害。
桌上摆的日日不重样,吃得木优鱼珠圆玉润的。
吃饭之际,木优鱼忽然说起了那朝中之事。
“孟家最近好似没什么动静啊!”
七爷低头默默吃饭,木优鱼就喜欢咸吃萝卜淡操心,她若是说起朝中之事,七爷不搭腔,她自觉无趣便也不会说了。
没得七爷的回应,木优鱼又道:“孟家人这么多没进去,如今都慢慢地出来了,国舅爷在朝中还是有很大的势力太子和五王爷总不能一直关在宫里,关个一两年还得放出去,那孟家势大,在朝中还是有一席之地……”
木优鱼整日都忧心死了,王八一回朝便将太子诸王等关进了冷宫之中戒毒,开始还好,时间一长,朝中便有反对之声,代表的便就是那孟家。
孟家虽然也是进去了几个人,但精锐还在,七爷当时在朝中的根基还是太薄弱了,无法在扳倒王家之后再和孟家正面干上,孟家便低调了下来。
可如今,时间推长,老皇帝毒瘾有了一些改善,便又开始亲理朝政,宁王的声誉慢慢回落之际,太子诸王迟迟不放出来,孟家人颇有微词了。
要想扳倒孟家和太子,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毕竟孟家为太子已经打了三十年的祭奠了,七爷也是这几年才开始暗中发展势力的。
七爷这边也是逐渐势大,木家一系都是支持他,李家目前正中立,百官之中,年轻一派几乎都是七爷的人,但也有一些老臣依附于孟家。
虽然是被七爷给弄了一些弄入冷宫,可他总不能将所有的人都弄进冷宫之中。
如今朝政稳定下来,形势也逐渐明朗了,五王惨遭淘汰,宁王与太子分庭抗礼,执掌着自己的半壁江山。
木优鱼那可是愁死了,总觉得什么时候七爷就要和太子杀个你死我活了,若是宁王胜,自己就跟着飞黄腾达,毕竟做王的,除了丰南王外,有点权势的莫不是在盯着那九五之尊的位置,王八也不例外。
胜了自己就是皇后,输了,自己就是阶下囚。
木优鱼也从来没现在这种压力,感觉如同自己和七爷都在钢丝上单脚跳舞,随时都可能落下去,落得个万劫不复的下场。
这么一想,她吃饭都没味了。
七爷又知道她在胡思乱想了,别家女人浑身九个洞,木优鱼却生了十个,比别人多了个脑洞。
还整日整日的胡思乱想,七爷真想用山珍海味将她那大开的脑洞给堵了,自己落得情景。
他不禁放狠了声音:“你那小嘴,就三个作用,其一是亲爷,其二是说好听的哄爷,其三就是好好吃饭!你想破了脑袋太子还是得和爷干上!”
以往七爷若是将那语气放狠了,肯定震得住木优鱼,可如今,放得再狠也影响不了她丝毫了,她这宁王妃早就翻身做主人了。
木优鱼气得将那筷子一放,抱手道:“你又不跟我‘啪啪啪’,又不跟我说话解闷,我自言自语不行吗!”
七爷是拿她无法了,他仅存的一点威严都早没了,忙给她夹了肉去碗中。
“多吃肉,养好身子,再过两个月,爷保证让你雨露充盈!”
他说罢,目光下移两寸,正好看见木优鱼那已经纤细的腰身。
生产那日他入了产房,看到了被开腹的木优鱼,那一层层翻开的皮肉脂肪,和伤口之中不断涌出来的的鲜血,成了他心中永远的阴影。
或许阴影不是那一层血肉,而是她垂危的生命。
她似乎便成了易碎的至宝,他竭尽全力,只想护她安宁,发誓不再让她吃生产那日的苦头。
虽然那伤口已经好了,可那日的鲜红还历历在目,所以七爷一直不敢再轻易与她行房事,总觉得自己力道多用一份,便能看见那日的惨剧。
木优鱼垂首,恹恹地吃了两口菜,七爷看着她,眼中皆是柔色,道:“多吃些,吃了伤口好得快。”
木优鱼也不多话了,孩子都生了四个月了,她的伤早就好了,只是几年之内生不得孩子而已。
可七爷总不信,总觉得她那肚子一戳就破。
吃过了饭,门外还是冰山雪地,七爷今日也不出门,房中看书,一边抱着荆轲剌。
这儿子来之不易啊!
七爷又多了一个宝,心疼的得不得了。
荆轲剌淘气得很,在七爷怀中扭来扭去的,扯书撕画的,七爷拿他不得法。
木优鱼在房中安静地坐着针线活,做出一双双丑不拉几的虎头鞋,说是要给荆轲剌穿。
幸好,她从来没做成功过!
晚饭之前,木芽儿忽然进来在她耳边说了些事情,她便风风火火地随着木芽儿走了。
大概是又是娘家的事情。
娘家和婆家隔得近果然是好,若是在婆家受气了,一盏茶功夫娘家兄弟就能打上门来。
反之,若是娘家生出了什么事儿,木优鱼肯定是盏茶功夫就能赶到现场。
一回到家,木府跟翻天了似的。
以前王夫人住的院,如今改名换姓了,成了木常荣继室李夫人的院儿。
李夫人是老夫人做主给木常荣寻来的继室,去年过门,今年也才十七岁不到,。
李夫人没之前王夫人那般的阔气端庄,生得一张瓜子脸,巴掌大,两片柳叶眉在面上垂着,一双杏眼似能说话,说话也是小声小气的。
她是李家旁支嫡系出生,与木常荣还是表兄妹的关系,嫁入木家半年有余,也是将这家照管得服服帖帖的。
木优鱼跟她一般的年纪,可是还得恭恭敬敬地唤她一声‘母亲’,实在是别扭极了。
木优鱼和木水秋木清歌一道从王府后门钻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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