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寸土寸金的京城之中,木府占了方圆大十里的位置建府,也数少见,京城,像这般阔气的世家,还有许多。
木优鱼对隔壁十分感兴趣,便派木芽儿去找人问了问。
木芽儿回来道:“小姐,我问过了,他们说隔壁姓王。”
“姓王?”木优鱼一听这姓氏,便有种微妙的感觉。
隔壁老王……
“隔壁老王难不成便就是夫人的娘家?”
木芽儿摇头:“不是王夫人的那个王家。”
木优鱼便也懒得猜了。
眨眼来这里已经两日了,现在还没有完全安顿好,主母那院里事情多得是,便暂且不去请早安了。
也暂时没去老夫人那边请安。
木府给木优鱼又配了一个丫鬟过来,叫做红殊。
红殊给木优鱼讲了讲这木府的规矩。
府中,有三房老爷,便就是木常荣这嫡出三兄弟,也有几房庶出的,提也没提,庶出的男丁成年之后都分家出去了,没什么事情也回不来。
庶出的三房老爷,只说嫡出的,大房有一子两女,三房也有两子一女,大夫人娘家是孟家,娘家是后族,同族姑姑是皇后,同族姐姐是太子正妃。
三夫人来头更不凡,流着皇族血脉,父亲是当今亲王、皇帝的亲弟弟,还是上了皇家玉牒的郡主。
虽然三夫人的娘家的封地远在南方,可好歹是郡主,也是不容小觑。
上面还有一个老夫人,老夫人来头也不小,娘家姓李,亲娘是公主,生了木常荣三兄弟,三兄弟又是孝顺人,虽然大房的孟夫人拿着掌家权,但是老夫人在附中依旧是占据着一个至高无上的地位。
红殊又道嫡出的每日都要前去拜见老夫人,庶出的想见也是见不着的,但每过十日也要去拜见。
木府嫡出的就那几个,但是府中的庶出的就多了去了。
真特么一个大家族啊!
木优鱼感叹,不由得想起了《红楼梦》,这李孟王李四大家族的关系那还真是复杂!
这么多条大腿,得抱到什么时候啊……
她还得辛苦地画一份‘大腿分布图’。
首先,自家嫡母的大腿要抱,抱紧了才有机会在府里多露面。
掌家夫人的大腿更得抱,府中吃穿用度,就连王夫人都是她管着的。
最后,那高高在上老夫人的大腿更得抱!
三夫人的大腿也可以抱抱,好歹是皇亲国戚。
木优鱼大半夜不睡觉,点了烛火坐在窗前画木府的权势分布图,还把每一条大腿的喜好都要尽量地摸清楚。
这大腿该怎么抱,还得慢慢地捉摸一番,毕竟才入府来,很多事情都还是一头雾水。
想来想去,这事儿还是得看王夫人,她了解得比自己多,以后跟着她,多找她提点提点,她肯定也是希望这一房的人多露面。
她正画着示意图,便听见有叩窗户的声音。
见那窗外,有一个小小的影子印了进来。
她一边写着,一边道:“谁家登徒子,不报名号,本小姐不开窗户。”
门外传来声声聒噪:“小鱼儿,开窗户,叔叔回来了。”
木优鱼笑了笑,放了纸笔,将窗户开了一个缝,小鱼儿站在她的手臂上进来了。
木优鱼将她放在了鸟架上,鹦鹉理理发毛,道:“小丫头,爷今晚过来,爷今晚过来。”
“你说什么?”
鹦鹉道:“爷今晚过来,爷今晚过来。”
木优鱼奇怪了,“说什么傻话呢,这是木府,他怎么可能过得来?”
话音刚落,木优鱼听见内室似乎有响动,似乎是什么重物在慢慢移动。
什么东西?
她听着那声音,‘呲呲呲’,有种棺材盖被推开的阴森之感,浑身的毛都炸了。
她慢着步子往那内室去了,悄悄地挑开珍珠链一看,见内室那一个小小的多宝阁正在慢慢地移动。
她当场石化,瞪圆了眼看着。
见那多宝阁移动之后,露出了背后的墙体,那墙面一派平整,看不出异常,她大着胆子上前去,却见那墙面忽然动了动,如一道门似的打开了。
‘门’后面,站着一个人。
那人身姿伟岸,长身而立,自黑暗中步步走来,看见木优鱼那见鬼般的神情,不由得露齿一笑。
露出一口土豪金。
木优鱼那可真是被吓呆了,哆哆嗦嗦地往后退。
“七爷,您、您……”
特么的,这阴魂不散的七爷居然从多宝阁后面的墙里面走出来了!
这里可是戒备森严的木府。
而且那多宝阁后面的机关不像是临时修建的,似乎修筑这院子的时候便将之修筑出来了。
七爷步步向前,直将木优鱼逼到那香软牙床之侧,逼得木优鱼动不了了,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
“怎么?还真当爷进不来你这木家?真当爷拿你没办法?”
木优鱼哭丧着脸。
自己还是小瞧了七爷了,这厮还真是能将手伸到木家后宅来。
她恍然大悟:“你就住在隔壁!”
七爷阴森森地笑了一声:“小丫头,你和爷的缘分可真是天注定的,爷就与你住了一墙之隔!”
木优鱼退无可退,从七爷吱嘎窝下遛开。
“你是隔壁家,第七个儿子?”她一边问,一边不动声色地往外走。
七爷摇头:“我是第八个。”
“所以……”木优鱼眨眼看着他。
他是隔壁老王家的第八个儿子,王八?
七爷不想跟她废话,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准备让她瞧瞧自己的‘厉害’。
那木优鱼却忽然身手敏捷地逃了出去,七爷去追,一手才按住那肩膀,便被木优鱼反手闪电般地扣住脉门。
七爷心中一惊,这小丫头长本事了?
不对,她一直有身手,只是过去她势单力薄,惧怕于他的权势,只能委曲求全,不敢反抗。
可如今,她已经成了京城木家得宠的庶女,翅膀硬了,有后台了,完全不将七爷放在眼里了。
七爷再去捉她,又被木优鱼给逃了。
木优鱼步步后退,脸也放冷了,做出个贞洁烈女的模样,哪里还有曾经那委曲求全。
她冷冷道:“七爷,请放尊重点,我如今好歹也是木家的庶女,望七爷您不要因为一时贪欢,而惹上这京城李家,想我李家,当家大伯父位列当朝公卿,三伯父是当朝骏马,礼部侍郎,我父亲如今更是擢升户部尚书,兄长也在将在兵部任职,我李家一门权势滔天,七爷,您有什么资本敢动我李家的女儿。”
七爷一愣,随即大笑不止。
“你这丫头,才来京城几日,便敢与爷打官腔了,好,好,好!”
七爷发狠,今日一定是要将木优鱼给抓了绳之以法不可!
可木优鱼今日异常厉害,他根本捉不到,连衣边都占不到一点。
木优鱼退到了大门口,就欲推门出去。
“七爷,我给你一个机会,现在走还来得及,若是不走,我便喊人了,别当我李家内宅戒备都是摆设!”
七爷被气笑了,当真退了退。
“你个丫头,翅膀果然硬了,敢顶撞爷了,很好,爷早晚让你逃无可逃!”
见他转身入了那密道之中,密道门合上,那墙面恢复如初,多宝阁也很快推了回去。
一切恢复如常之后,木优鱼才舒了一口气,将身上附体的女主卸出去,方才的气势一下子就没了。
七爷虽去了,可木优鱼听他的口气,怎么像是还要回来的模样?
难不成他是要色不要命?
她已经将那话都说清楚了,木家不是那般好惹的!
她一整晚都惴惴不安的,在那多宝阁旁边拴了个铃铛,只要那机关一动,铃铛便就要响,她也有准备的时间。
可想起那机关,和住在隔壁的七爷,她一整晚都睡不好。
若是邻居家的权势足够了,那七爷备了彩礼,直接上门来讨了自己回去光明正大的这样那样可如何是好?
七爷家的财力也是不容小觑,肯定不会比木家弱到哪里去。
不行,一定得问清楚。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问红殊。
“你可知晓隔壁是个什么来头?”
红殊看了看那高墙,也知道木优鱼所问。
正想回答,木芽儿抢先道:“小姐,昨日不是才问了吗,隔壁姓王。”
红殊奇怪道:“谁说隔壁姓王的?”
木芽儿天真地道:“昨天我问了外院的侍卫丫头,他们都说隔壁是王府。”
木优鱼的心一沉,有种极端不好的预感。
果真见红殊笑了笑,大概是笑木芽儿的没见识。
“隔壁的确是王府,可这个‘王’,跟那个‘王’可不是一个王。”
木芽儿还是天真:“不都是一样的王吗?有什么不同?”
红殊也不打哑谜了,道:“小姐,隔壁是丰南王的王府。”
木优鱼忽然想起,木府三房夫人便就是姓荆!
果然,金鲤鱼不姓金,还是当今国姓——荆!
木芽儿已经傻了,没想到隔壁的来头这么大,顿觉那隔壁的王八之气从那厚厚的高墙涌了过来,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隔壁是个王啊!
木优鱼则是不动声色地问:“丰南王?是个什么来头?”
红殊却叹了口气:“这丰南王是当今皇上的第七个儿子,可惜了,自小便是个傻子,皇上嫌他见不得人,早早地给他封王建府送出皇宫了。”
傻子?
七爷可不傻!
木优鱼又忙问道:“那丰南王长了什么模样你可知道?”
红殊摇头:“咱们木府从来不和丰南王府的人来往,那傻王爷,谁沾上都倒霉。”
是啊,一个傻子,没有权势,只有一个有名无实的头衔而已,谁想和他来往!
红殊见木优鱼若有所思的模样,忙低声道:“小姐,这些话儿你可不能与别人说起,不然可是要掉脑袋的,咱们木府与王府毗邻我们这些丫鬟才知晓一些,如今朝野都不得谈论丰南王,很多人根本不知道还有这号人。”
木优鱼也懂那道理,真龙天子下了个傻蛋,孵了个傻子,那可是皇家的耻辱,朝野之中谁敢谈论?巴不得所有人都忘记了才好!
忽然想起宫斗剧的桥段,总有个韬光养晦、名不副实的王爷皇子,明面之上斗鸡走狗草包一个,其实暗地里势力大得很,在那关键时刻忽然出场,以迅雷之势秒杀所有对手,最终夺得皇位。
似乎,七爷就是这种人……
又联想起她猜测的七爷的黑社会背景,他还有造反嫌疑。
这么一联想,七爷绝对普通人,很可能便就是丰南王。
他的傻只是一层保护色,在自己羽翼未丰之前保护自己。
从黑牧白牧偶尔透露和木优鱼自己的推测之中得知,七爷背后拥有很庞大的势力!
新科探花景阳侯狐邀月是他的得力助手,京城最大的酒楼青楼皆是他的据点,颠城官府也为他左右。
不管七爷是不是丰南王,隔壁老王家的水都深得很。
这么一推测,木优鱼吓得背心都是汗水……
木优鱼担心了一天,中午的时候,旺财旺福又从狗洞钻到了隔壁去玩,又带了八哥犬回来。
原来那都是七爷家里养的狗,养的还真特么的多!
木优鱼抱着那只小八哥回去逗着,八哥犬乖巧极了,不咬人,会卖萌。
又是招待了一顿,木优鱼将它抱到狗洞旁边亲自送进去。
小八哥从狗洞钻了回去,木优鱼趴在狗洞外,望那里面的情形。
她也不知道那只小八哥平安到达没有,便朝里面‘汪’了一声,大概是在询问。
可没听见八哥回‘汪’,而是听见了一个狂拽酷炫吊炸天的回应——“嗷呜!”
是那只哈士奇!
哈士奇似乎知道这对面‘汪’的人正是木优鱼,它在那边着急死了,‘嗷呜’个不停。
奈何狗洞太小了,它根本过不来。
果然,七爷真的住隔壁。
当天晚上,木优鱼衣裳都不敢脱,和衣而卧了。
还不曾熄灯,便听见那铃铛响了。
她坐起身,见多宝阁慢慢移动,她吓得起身将房间门全部关了。
中积极站在一边等那七爷出来。
七爷依旧是一脸哈士奇样的狂拽酷炫吊炸天,看见木优鱼站在那处,正脸也不给一个。
木优鱼却忙腆着脸上去,点头哈腰地道:“七爷,您来了!”
七爷讥讽笑了笑:“啧啧,你这小丫头,还生了两副面孔不成?”
他低头,捏着木优鱼脸上的肉。
木优鱼怕死了,他若真是丰南王,以他的手段和城府,将来坐上皇位的多半是他。
她忙憋出一张笑脸来:“哪儿能,哪儿能,昨晚只是和爷您开个玩笑。”
七爷从密道中走出,似闲庭漫步走自家暖阁随意,手中还提了个箱子,往木优鱼面前一放。
木优鱼一看便知晓那是装备盒子,里面都是消毒之后装备,原来七爷是过来找她看牙的。
她忙将装备打开了,净手之后,让七爷躺在软榻上,她借着灯光给看了看。
她不在的这一段时间,都是七爷身边的医道高手们看的牙,虽然不如木优鱼的手段高明,但已经像模像样了,大问题是没有,七爷的矫正进行得也是不错。
看完了牙,木优鱼端茶让七爷漱口,又忙不迭地端来了痰盂让他吐茶,伺候得可是尽心尽力。
开玩笑,这可能是未来的皇帝,她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放肆!
而且,七爷见不得人的手段多了去了,她一个人根本应付不了。
七爷见木优鱼谄媚的模样,又捏捏她的小脸,那脸上的肉是越来越多了,直在她脸上挤出一团肉出来。
“离了爷几日,你过得挺好啊,肉都多长了几斤。”
他到处摸她的肉,往那最有肉的地方摸。
木优鱼心里苦逼却还是得强颜欢笑,“爷,其实我离了您,一直在想念,一想,我就吃得多,这多长的肉,其实都是我对您的思念堆积而成。”
七爷哈哈一笑,往她的床上一坐,似个大爷,木优鱼已经十分狗腿的上前去替他脱靴脱袜。
这日子屈辱得……
再屈辱也比丢了命强啊!
七爷脱了鞋袜上了床,见木优鱼还站着,怒道:“还要爷亲自动手不成?”
木优鱼认命地去吹灯,而后脱了衣裳往那床上去了……
七爷没真的弄她,只是跟那宫里的太监宫女似的与她‘对食’。
新床,木优鱼睡不太踏实,七爷在身边就更不踏实了。
他如今可都十七岁了,是个大老爷们了,该长的零件都长齐了,该做的事儿也都会了,兴许什么时候……
木优鱼占据高地,趴在七爷身上睡。
一想到自己睡了皇帝的儿子,就觉得特别微妙。
她动了动身子,悄悄地在七爷耳边问道:“爷,您当真是丰南王?”
七爷回答得十分干脆:“不是。”
“那你说谁?”
“丰南王的八弟。”
第二天,木优鱼找红殊问了那丰南王的事儿,着重地问了八王爷的事儿。
红殊歪着脑袋:“小姐,咱府里有郡主,皇上有几个儿子咱们都是知晓的,可从来没听说有什么八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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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七爷是隔壁老王家的儿子,专治木鱼家的不孕不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