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了挪,贤妃催促道,模样看起来比梅怜宝还焦急。
梅怜宝继续维持着严肃的脸色,认真的看着贤妃道:“怎么才算祸国殃民呢?”
贤妃傻眼了,蓦地反应过来,抄起背后的软靠枕就打梅怜宝,“我让你消遣我,我让你消遣我。”
梅怜宝抱着头躲,哈哈大笑,还一本正经的道:“我真的想知道呀,你不说就算了,做什么打人家,哎呦,疼。”
“小骗子,我可不信你了。”把靠枕放回去,身子软软的倚上去,贤妃气喘吁吁的道。
感觉身子黏黏的,贤妃又埋怨道:“你个坏东西,你一来就闹的我一身汗。”
彼时,青叶用玛瑙盘托着两碗冰镇西瓜进来,西瓜盛在碧玉碗里,红的红,绿的绿,一看就让人胃口大开,笑着对梅怜宝道:“宝昭容您可来瞧我们娘娘了,这些日子娘娘加起来也没走路超过十步,天天不是歪着就是躺着,气若游丝的模样,奴婢们都担心死了。”
“要死了你,胡说什么。”贤妃瞪眼。
青叶是和贤妃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很是受宠,一点也不怕贤妃,还笑着道:“奴婢可一点都没胡说,奴婢和青女劝您一百遍也比不上宝昭容来一回,您看看您,活动活动,脸色红润起来多好看。”
又感激的看着梅怜宝,求道:“宝昭容您千万要多来看我们娘娘呀,我们娘娘就指望着您给发汗了。”
说的梅怜宝一边用银勺子挖西瓜吃一边眉飞色舞,咽下一口就和青叶一唱一和起来,“这么着吧,我让你们家娘娘出一次汗你给我偷一件你们家娘娘的好东西,出一次汗就偷一次,直到她心疼为止。”
“我的好东西多着呢。”贤妃咕哝一句,忽的反应过来,瞪梅怜宝,“为何要偷啊?”
梅怜宝笑起来,“我要和你的丫头串通,搬空你的嫁妆,等你没了嫁妆,我看你怎么懒惰。”
“我哪里懒了?!”贤妃不服的瞪大眼。
“可是你的丫头亲口说的,这些日子加起来走的路都不超过十步,你不懒谁懒。”梅怜宝挤兑她。
“你听她胡说。”
贤妃和梅怜宝吃的西瓜都是被挑完子,切好的,故此,吃完后,一颗子都不需要吐,梅怜宝擦擦嘴,又问了一遍,“说真的,史上都有谁有资格被称作祸国妖姬呢,咱们聊聊这个。”
贤妃也有了点兴致,道:“我觉得最能称得上祸国殃民的是苏妲己。”
“你快跟我说说,她都做了些什么?”
“害死姜王后,唆使纣王造炮烙、虿盆等酷刑,又劳民伤财建造鹿台、酒池、肉林。”贤妃想了想又略扭捏的道:“咳,我其实更喜欢看野史。有本无名氏写的野史上有一段是这样写的,苏妲己喜观‘炮烙之刑’,将铜柱涂油,燃以火炭,令犯人行其上,跌落火红的炭中,脚板被烧伤,不时发出惨叫,苏妲己听到就会发笑。”
梅怜宝只是听着都觉残忍,这个法子去掉。
“还有吗?”
“说有一日苏妲己和纣王看见河边有一孕妇经过,二人就打赌猜这孕妇肚里的孩子是男是女,苏妲己说是女,纣王说是男的,为了得知究竟是男是女,苏妲己就唆使纣王让人刨开了孕妇的肚子。”
梅怜宝深吸一口气,咽了下口水,心想:这个我也做不到啊。
“还有呢?这个苏妲己太残忍了,换一个妖姬讲。”
“那就给你讲讲烽火戏诸侯的褒姒。”贤妃讲故事讲出了趣味,兴致勃□□来。
“这个我知道,还有吗?”大胤又没建烽火台,也没有那么多侯,怎么戏诸侯。而且,她很爱笑呀,又不是褒姒那个冷美人。
“褒姒喜欢听裂帛之声,这算祸国?不算,顶多废几匹绸缎。”贤妃肯定道。
这个可以做到!梅怜宝默默把这条记住,“还有吗?”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的杨玉环,都说是因她酿成的安史之乱,使大唐由盛转衰的。”贤妃不以为然,“我倒觉得杨玉环无辜,不过是唐朝皇帝拿杨玉环顶缸罢了。”
梅怜宝冲着贤妃笑了一笑,笑的贤妃浑身起鸡皮疙瘩,“你做什么?”
梅怜宝转了下身子,背对贤妃坐着,维持着扭头微笑的姿势,“回眸一笑百媚生呀,够不够把你们的颜色都压成渣渣?”
“去你的。”贤妃拍了梅怜宝一巴掌,伏在她肩膀上笑的花枝乱颤。
彼时,珠帘微响,孟景灏走了进来,看着两女偎依在一起笑的两颊绯红,禁不住也跟着笑起来,仿佛夏日的闷热之感都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