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应了那句古言:树林子大了啥鸟都有。听说有家资相赠,你就敢来领,难道我的儒雅山庄,会拱手相让么?哪有那么简单!你财迷心窍也不挑个地方,老夫今儿个就害死你,有谁会知道我龙某人自食其言?倘若真把山庄让给你,我一家老小咋办?成为你的家奴,或是去沿街乞讨么?哼!门儿都没有!龙启厚开始耍赖了,苦笑了一下问道:
“请恕老夫眼拙,不知大驾尊姓高名,上下怎样称呼?还望不吝赐教!”
来者挺胸昂首,天这么冷,手里还摇着一把描金折扇,在台阶上来回踱着四方步,莞尔笑道:“小可吴正青,江湖朋友送了个不雅的绰号,人称八臂哪吒的便是。”
龙启厚眨巴几下眼睛,想不出江湖上有这么一号人物,什么他妈的八臂哪吒?说不定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财迷,到我这装大来了。想到这,便“呵呵”一笑道:
“原来是吴大侠驾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也。老夫得遇尊颜,实乃三生有幸。快请到堂上,还望您指教一二。”
吴正青笑道:
“先生方才曽言,说如果有人站在你面前,定以家资相赠,小生便应言而至,想来便是此地主人也,尔为贵客,汝又请小生到何方堂上?”
龙启厚尴尬得直咧嘴,心中暗骂道:该死的臭穷酸!敢来太岁头上动土,莫非吃了熊心,吞了豹胆吗?等一会儿老夫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可别怪龙某心狠手辣!他装出一福无所谓的样子道;“吴大侠千万不要误会,待老夫禀明夫人,便离此而去。老夫从不贪恋身外之物,更不敢烦劳大侠了。”
“此言极是正理。有道是一言出口,驷马难追。小生极是好客之人,先生在此盘桓几日无妨。”吴正青言罢,径奔客厅走去。
凌剑虹觉得挺好笑,心里话:让你姓龙的卖弄大话,这回遇上茬儿了吧,说大话就真有上税的。这位吴老哥也是,就是再财迷,这个财也敢贪?看你们这场戏咋往下演!
敫英和龙玉峰在屋里听得明白,直气得三尸暴跳,恨不得把那个不知死活的臭穷酸,掘巴掘巴给吃了。我诺大的家业,就这么给了你,那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我们龙家以后还怎生在江湖中立足?
眼看着吴正青去了客厅,龙启厚耷拉着脑袋,脚步沉重地来到后堂,见夫人坐在八仙桌旁,面似寒霜,吓得他战战兢兢的低声道:
“夫人哪!你都知道了吧?”
敫英从牙齿缝里迸出几个字来:
“你想让我知道什么?!难道还有什么好消息不成?”
这句话把龙启厚噎得“哏咯”一下子,这咋解释呢?说我吹大话,把家业输给别人了,咱们搬家走吧。那不整事吗,就夫人那脾气,不说一掌打死我,也得抹脖子自尽。这可怎生是好?心里就如同开了锅的油,都冒了青烟啦。还要说他脑筋灵活,要不然这白面瘟神的雅号就送错了。
只见他两条腿一软,跪在那连头也不抬,也不说话,更不顾儿子在旁边。
这个肉头阵还就真管事,弄得敫英也拿他没办法。她长叹一声埋怨道:
“唉!你这个老糊涂喂,还有脸跪在我面前?哼!待我一掌把他拍扁。”
她怒气冲冲地来到中堂,双手往腰间一叉,大声喝道:“姓吴的臭穷酸!从屋里给我滚出来!”龙启厚苦着脸想说什么,被怒气塞胸的敫英一把推了个趔趄。
闻声从屋里走出来的吴正青,稳稳地往石阶上一站,摇着折扇道:“汝是何人?来吾家如此吼闹,却又为何也?”敫英怒目圆瞪,大吼道:“臭小子!还不给老娘滚蛋,莫非嫌死得慢了么?!”
她把功力提到十成,玉牙一咬,施展开千里遁手,一掌拍向八臂哪吒吴正青。千里遁手,具有开碑裂石之功,敫英在气头上施展开来,威力更非平日可比。随着一股劲风,好端端的三间房屋,立刻塌了半边。
再看吴正青,身形纵起三丈余高,又稳稳地落在地上,微微笑道:“这位夫人!可知道毁人之物,是要赔偿的?”
敫英人称母夜叉,脾气火爆,听罢此言,一股无名恶火便直冲胆边,双手在胸前连挥几下又大叫道:“我这里还有一条老命!也陪给你!”抡掌便欲杀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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