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小寒怒气冲冲地下楼打算找一根木棒或者钢管回去砸门,结果下到一楼正遇上出来丢垃圾的邻居黄奶奶。
老太太一把扯住他的袖子,“大晚上的这么气呼呼去哪儿?”
尚小寒早上刚斗争胜利一回,满脑子以暴制暴,对着看着他长大的老太太并没有家丑不可外扬的心思,怒道:“陈珍把家门锁都换了不让我进门。”
老太太也惊讶起来,“她敢这样?我昨天听到吵架啊,作孽呦~你这是干什么去?”
“找个东西砸门!”尚小寒戾气满满。
黄老太揪住他的胳膊,“你给我站住,我想办法给你解决,你要好好读书的,不能乱惹事儿。”
尚小寒被七十多的老太扯住动不了,“这叫什么乱惹事儿,黄奶奶你糊涂了,明明都是她的错。”
“所以从头到尾都是你委屈,”老太太年轻时候个儿不高,如今驼背的成了更小的团,扯着他的袖口往自己家里拽,“你不许动,跟我回去坐一下,我打电话给你叔叔。”
老太太的儿子与尚城不仅是战友,还是同个部队的。
尚小寒觉得自己动作大点儿就能把老太甩个跟头,鼓着气无奈地被她拽进去按在沙发上,手里很快捧了一碗热乎乎的甜汤,被勒令坐着不许动。
黄老太太打电话给儿子,“……尚家的那个女人不是东西,不给小寒学费呢……昨天吵了一回架,今天把门锁都换了不叫进家了,你找人给管管……”
尚小寒竖着耳朵也听不到对面讲什么,一口一口喝汤,逐渐冷静了一点,鬼使神差的,他想要给齐镜声说一下。
反正,早晨在收购站那边他都知道我家里的情况了,说出去不丢人吧,这并不是我的错。
尚小寒做了心理建设,把汤碗送回厨房洗好,看老太太还在跟儿子商量,默默站到阳台上拨齐镜声的通讯器。
然而并没有人接,他把窗户拉开一点缝隙,秋风吹到脑袋上,心里的小火苗一闪一闪的弱弱的很可怜。
——喂,人家刚帮你交了许多学费呢,是个大好人。
——不要矫情,你是个大孩子了,每个人都有事,怎么可能时时刻刻都能接到呼叫呢?
——已经有了学费,生活费可以挣到,进不去家只是个小事而已。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妈妈以前说过,人要向前看,嗯,爸爸也说过。
……
自我开解了半天,黄老太打完了电话,一眼瞅见小少年站在阳台上吹风,走过去往他脊背上就是两巴掌,“半大小子火力壮是不是?屋里一点儿暖和气儿都让你放光了。”
尚小寒猛然回过神,赶紧关上窗户,垂下头道歉,“对不起,黄奶奶,我把碗洗好了。”
“真以为我生气啦,老婆子跟你开玩笑呢,”老太踮起脚尖在他后脑勺上抹了一把,把他拉回客厅,打量他脸上的伤,“好漂亮的小娃弄成这样,长大肯定比你爸爸年轻时候好看多了,这造孽呦,脸上的伤上药没有?”
自从母亲去世,好些年没有年长女性对他这样子,黄奶奶之前也是遇见了打个招呼问候几声,在父亲去世的时候,过来帮忙做了饭整理些东西。
“去洗个脸,我给你上上药,”黄老太去拿了家用的药箱,等着尚小寒从卫生间里出来,一边给他上药一边轻声细语地开解,“我给你叔叔讲了,他明天就去找部队的领导,遗孤都要好好照顾的,一定给你拿到学费和生活费。不要冲动,少年人脾气上来了没轻重,容易做错事,事情处理完之前,就在奶奶家呆着。”
黄老太一面念叨一面瞅他的神情,小孩子说不好就逆反,讲话得小心。先头开始或许是砸门出出气,但是陈珍不是省事儿的人,一次一次火气越来越大,程度只会更严重,不能让他为了个不知所谓的女人毁了后半辈子。
“你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我就看着了,住在一个楼里这么多年,算你的长辈,说话你要听一点,好不好?”
尚小寒垂着眼睛看老人长满老人斑皮肤皱起来的手捏着棉签,“好。”
“这才好,”黄老太慢腾腾收拾药箱,“你黄叔叔交代,你就不要回去了,门锁换了就是证据,这样上级才好处理。这种事情,要跟大人求助的,十几岁的孩子,不用逞强,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读书,读书好了,以后生活会容易很多的。”
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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