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峻点头:“没错,那个人——卫斯理先生是中国上下五千年来难得一见的绝代奇才,他一到,一切谜题就迎刃而解了。可惜,他已经偕白士归隐苗疆,再不过问江湖闲事。据我所知,卫、白伉俪的行踪一直都是美军51地区的关注焦点,五角大楼从未放弃过动员他们加入51地区的打算,每年都会拨一大笔经费出来进行此事。”
一提到那位姓“卫”名“斯理”的大人物,丁峻便肃然起敬。卫斯理是全球华裔的骄傲,他的名字将名标青史,万载流芳。
方晴又笑:“那样的话,五角大楼可能就会大失所望了,因为罗开大哥说过,卫斯理先生归隐之前,立下重誓,除非海枯石烂、地球毁灭,否则他绝不离开苗疆。”
卫斯理、白素夫妇的归隐,是全球探险界的损失,但世间事莫不如此,正如四大名著之《三国演义》开篇词中说的——“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英雄总有谢幕之时,老一代隐去,新一代浮现,江湖永远属于一代又一代新人。
“笃、笃、笃”,山道上响起拐杖点击地面时发出的单调声音。
两人向左看,来的竟然是换了一身漆黑长袍的司琴。她的身体仍然虚弱,所以在右腋下拄着一根木杖。
“她来干什么?”方晴狐疑地问。
很快,司琴便到了近处,停住脚,艰难地喘息了一阵,抬头望着方晴:“方小姐……谢谢您对我的……关照,我明天就要离开托林寺,所以来这里看看自己最喜欢的壁画……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挣脱了一切束缚、摆脱了一切外力之后,司琴现出了自己的本色。这是一个面目平凡的汉族女子,如果身在中原,应该早就混迹于千万普通女子之间,既不出色,也不出头,过最平凡的相夫教子的日子。可是,她却被纠缠进来,由托林镇进托林寺,成为多方撕扯的焦点。
从这种意义上说,她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傀儡。
“是吗?你身体没复原,最好能在寺里多住一阵。藏地风寒重,你草率离寺,弄不好会落下病根。再说,现在所有的事都已经了结,再没有人来烦你了。司琴,别意气用事,那会害了你。”方晴恳切地说。
司琴苦笑着摇头:“不用了,寺里的几位大师,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告诉了我。给寺里添了那么多麻烦,引来那么多杀戮,我没脸再留下去。方小姐,谢谢您,好意心领了。我是个没有本事的女人,您的大恩大德,这辈子报不了,下辈子做牛做马、结草衔环也会报答您。”
方晴一声长叹,闭了嘴,无法再说什么。
丁峻一直在观察面前的女人,他有种预感,司琴的遭遇与眼前的壁画一定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
司琴经过丁峻与方晴的身前,走到十六金刚舞女壁画的面前,慢慢站住,侧着头,久久地凝视。她看得很入神,身体如同钉在地面上,一动不动。那些残破的人物,在她眼里仿佛是绝世的风景,值得用一生时光去观瞻赏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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