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的探索是件相对容易的事,毕竟湖面区域是相对固定的,范围比较小,只要花点力气,就能穷其究竟。相反,喜马拉雅山脉范围极广,而且涉及不同国家,山中气候和地形又是千变万化,凶险之所比比皆是。所以说,那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我的人暂时能做的,就是探湖,其它事情,押后再说。”
林轩见过海上与大漠上的海市蜃楼,也在某些极端条件下体验过“幻视”。综合对比之后,他认为刚刚湖上出现的那奇怪景象,并不属于以上两者的范畴。
“二战潜艇?可能吗?”他在心底自问。
答案显而易见,因为德国远在欧洲,要想将一艘体积庞大的潜艇运送至西藏,并且要躲过盟军间谍的刺探、空军的轰炸、特遣队的破坏等等非常难,以当时的工业水平和运输能力来计算,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林医生,在想什么?”堂娜打断了林轩的思索。
林轩抬头,见堂娜正双手捧着一杯茶,送到自己面前。
堂娜是个美丽、聪慧又果敢、坚强的女孩子,她谈吐优雅,显示出了良好的教养。这样优秀的女孩子,在如今的俄罗斯乃至整个欧洲,已不多见。
“谢谢。”林轩接过茶杯,“我在想,藏地情况复杂,大家不要操之过急。你的人最好先休整两天,适应了高原环境后,再考虑下水作业。”
他愿意给堂娜帮忙,希望她的藏地之行善始善终,而不是损兵折将,遭遇人生的滑铁卢。
堂娜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闪了闪,唇角浮起微笑,脸颊上现出两个迷人的酒窝。
“谢谢林医生的忠告,他们都是行业里的精英,饱经风浪,富有各种复杂地形里的探险经验。请不要为我们担心,不会有事的。”
三个人话不投机,又谈了一阵,堂娜便主动告辞,跟林轩一起出来。
“这样的谈话真是……无趣极了。”堂娜说,“不过我今晚发现,林医生是个很有趣的人,表面低调淡定,实际内心却热情温暖,乐于助人。在藏地,能遇到像林医生这样的朋友,是我入藏最大的收获。”
夜色中,她的眼眸脉脉含情,直视林轩的双眼。
林轩摇头微笑:“过奖了,悲天悯人是医生这一工作的特性决定的,我愿意看到所有人入藏之后,求者有所得,思者有所知,兴冲冲地来,乐悠悠地去。堂娜小姐从事的是项危险工作,越小心,就越平安。”
他欣赏堂娜美人如花,谁会不喜欢跟美人打交道呢?
堂娜向他伸出右手:“谢谢,那我先回诊所去。”
林轩怔了怔:“嗯,其实我也是要回诊所去,堂娜小姐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堂娜笑起来,压低声音回答:“两位高僧与林医生有约,我知道的。你不要管我,先去忙自己的事吧。”
她拉住林轩的右手,轻轻握了握,然后转身,飘然离去。
“人长得美,又聪慧绝顶,怪不得在探险界能独树一帜,声名鹊起!”林轩忍不住赞叹。
林轩的确是想单独留下来去见多吉措姆,正在考虑编一个理由跟堂娜分开,没想到对方早就猜到了自己的心思。真正的聪明人在一起,有些事不点即透,其中默契,不言自喻,与堂娜这样的女孩子交往,真的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林轩沿着古老的石板路向右去,迂回了大半圈,贴着极物寺的北面围墙走了一段,渐渐接近多吉措姆的藏经阁。
“额啊线松(藏语:我明白了)……额啊线松……”多吉措姆的声音传来。
林轩抬头看,夜色中,多吉措姆倚着门框立着,仰着头,眼睛向夜空中看,两手各握着与卷经书,正一个人自言自语。
林轩站住,遥望多吉措姆。
“口卡桑(藏语:昨天)……特日(藏语:今天)……色宁(藏语:明天)……口卡桑、特日、色宁……色宁、特日、口卡桑……”他又在喃喃自语。
之后,多吉措姆又念了极长的一段藏语经文。
林轩非常喜欢听藏传佛教经文,那些古老而晦涩的文字,能让人心平气和,修身养性,慢慢地磨平浮躁之气,变成一个温和而文雅的人。
多吉措姆放下经卷,从口袋里取出两块石头,慢慢地敲击了三下,发出“笃、笃、笃”三声。
林轩记得,嘉斡上师曾向自己勾了三次手指,正好应对着石头的敲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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