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宁多接触接触,只是要各忙各的事,而且他也不好意思麻烦管宁太多。
管宁家就在北海朱虚,他要知道马超也要去北海而且又要在青州待很长时间的话,他一定会把马超请到他家里去,这点确实没错。
马超实在是不好打扰他,才说了那几句话,但马超能感觉出管宁对自己很热情,也许年轻时的他正是如此模样的吧。
“小弟要在东莱郡中待些时曰,然后就会离开青州!”马超对管宁撒了个谎。
结果管宁一听,“本还想请贤弟去家中待些时曰,不知贤弟还有何事要那么快就离开青州?”
这,马超心说这管宁还挺爱刨根问底,这撒了一个谎后,必须还要一直撒谎才能圆上。
“小弟确有要事在身,在东莱办完一件后,还要赶去徐州去办另一件!”
马超无奈地说道,管宁听后,一点儿也没怀疑,只好也无奈地说道:“既如此,为兄也不强人所难,只望他曰贤弟有机会再来青州,一定要到为兄的家中做客!”
“一定,一定。”马超笑着说道。
接下来马超和管宁两人又聊了很多,聊着聊着,管宁心中微惊,心想这孟起贤弟不光是有文采,学问也不错,而且看得出来他也会武,应是文武全才。
至于马超,毕竟了解管宁一些,所以他并不惊讶。
管宁确实有大学问,如今才二十一岁,但有如此学识你却感觉不到他骄傲。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学无止境,你懂的再多也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世间一切需要我们学习的很多很多。
听了这些话,马超惊讶了,他没想到管宁能说出如此的话来,果然无愧于大贤啊。
“幼安兄是从幽州返还?”马超终于问了出来,本来早就想问,但一直也没找到好机会。
“不错,为兄这从辽东来到的乐浪,又从乐浪登上船返还青州。”
“幼安兄去辽东所为何事?”马超继续问道。
“之前没到辽东时,为兄确实没任何打算,只是随便游历而已。但去过之后,为兄确实有了些想法。”管宁很认真地说道。
“不知幼安兄有何想法?”马超装出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如果有一天,为兄厌倦了在家的生活,那我就把家搬到辽东去,也许在那会有为兄想要的生活!”管宁露出了一丝期待。
“幼安兄博古通今,学富五车,乃当世大才,在家乡定会有一番作为的!”马超坚定地说道。
谁知管宁闻言只是微微笑了笑,“孟起贤弟,如大汉依旧,百姓能安居乐业,我亦不会背井离乡,但只怕……”管宁话没说完,好似在担忧什么。
来了,果然如此啊,马超心里想着。
“幼安兄,小弟不解,这只怕,是何事?”
“这,为兄听人说,大汉将不会太平了!为兄当然不是那道听途说之人,只是为兄亦有此感!”管宁眉头皱了下,旋即又舒展开来。
想得还真挺对的,“那天下如果真不太平了,幼安兄作何打算?”
“我?孟起贤弟,为兄为此也考虑过许久,果真如此的话,我当与友人一起避祸辽东!”管宁一如之前的说话语气,但马超却听出了他的一丝无奈。
“只怕到时辽东亦非净土!”
管宁听了马超的话后摇了摇头,“孟起贤弟,如乱世开启,则必将生灵涂炭,十室九空。这亦是为兄最不愿,也最不想见到的,但为兄对此却毫无办法,所以也只有去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去做些自己想做的事了。”
马超能感觉出来,管宁是一个真正热爱百姓的人,当他最不想见到的事情发生时,他又没办法改变的时候,他只能无奈地接受,无奈地离开。
也许有人会认为这也是在逃避吧,但无论是哪种,管宁都会用自己的方式做着自己能去做的一些事,这才是管幼安,那个割席绝交的管幼安。
“做自己想去做的就好,幼安兄,小弟相信你能做好!”马超给管宁加油打气,管宁如今毕竟还是年轻,所以他更需要别人的信任,别人的支持与鼓励。
“多谢贤弟了!为兄看得出来贤弟有大抱负,我一样相信你能做到你想做的!”这回倒是管宁反过来给马超鼓励了。
“哈哈哈,幼安兄,小弟亦相信我能做到!”说话的时候马超全身散发着无比的自信。
“好,你我当共勉之!”管宁用手拍了拍马超的肩膀。
马超则伸出了自己的左手,管宁显然是不懂这个是什么意思。
马超又把管宁的右手放在了他自己左手的手背上,然后又把自己的右手放在了管宁右手的手背上,这回管宁明白了,连忙把自己的左手也放在了马超右手的手背上。
“幼安兄,你我当共同努力!”说着马超双手向下一松。
“一起努力!”管宁也学着马超的样子。
手松开了之后,马超才发现,和管宁聊天,从上半夜都聊到了下半夜,不过两人谁也没注意到这个。
马超看了看管宁,管宁也看了看马超。
“幼安兄!”
“孟起贤弟!”
“哈哈哈!”
“哈哈哈!”
两人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不同地域,不同年纪的两个人因为在同一条船上,同一个夜晚,在同一轮明月下聊了大半个晚上。虽然相识时间短暂,但却并不妨碍彼此间的友情。
两人笑过后,相互道别都回了舱中。聊天的时候是都没什么感觉,但这时候两人都有了疲惫的感觉,聊得也差不多了,当然是回舱休息。
天空中,一块乌云遮住了明月,看来不只是人需要休息,连月亮也都盖上了被子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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