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钱掌柜拜见翁主。”那中年男子急急跑上來,跪地参拜道。
原來这肥头大耳的男人正是钱管家的堂弟,此人极为精明,深得钱管家的器重,便把他安排在栎阳的顺德钱庄里做了个掌柜,别看只是个小小的掌柜,那可是个肥缺,成日里与银子打交道,明眼人都知道这其中的猫腻。
这钱掌柜是何人,当然早就知道王府内的变动了,自从堂哥被赶出王府來,便觉大事不好,正在惶惶不可终日,心惊胆颤之时,却听杨路跑來说起今日之事,不由吓出一身冷汗來,忙忙跟了过來,见到寒菱立即识相地请安问好。
果然又是钱管家的亲戚,杨路在寒菱耳边耳语了几句后,寒菱心中冷笑不已,瞧他对自己请安问好,即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淡淡地问道:“钱掌柜,你瞧瞧,这些下人可是你的手下?”
钱掌柜抬头环顾了下正趴在地下嗷嗷惨叫着的那几个恶奴,尴尬地点头说道:“回翁主,正是,这几个该死的奴才正是钱庄的人,小的该死,沒有管教好手下,沒想到他们竟敢如此大胆地在此触犯了翁主,请翁主降罪。”
寒菱冷冷一笑,说道:“钱掌柜,你这些手下可真是猖狂之极啊,打着王府的名声到处为虎作胀,眼里不仅沒有主子,更是连穷苦老百姓都要随便欺凌,如此下去,这王府的名声恐怕都要败光了。”
“翁主教训得是,小的一定会加强管教,决不会再出现此类事情的。”钱掌柜闻言心虚地陪笑着说道。
“好,说得倒好。”寒菱冷哼一声又问道:“钱掌柜,我且问你青无垠到底欠了钱庄多少银子,这些银子是怎么欠來的?为何不向王府报备,却暗中派人打杀,你这置王府于何处?”
钱掌柜听得冷汗直流,忙忙说道:“翁主,这青无垠确是欠下了钱庄一笔银子,屡次不还,奴才们也是迫于无奈啊…”
“是么?”寒菱不动声色地问道:“我可是听说当年青先生只是在钱掌柜处借了十两银子的,后來在栎阳街头摆了一个营生,听说正是钱掌柜的手下派人砸了他的摊子,这才欠下了这十两银子,如今竟然是欠下了二百两了,钱掌柜,这钱可真好赚啊,真个是吃人不吐骨头,我倒想问问你这钱庄一年到底上交了多少银两给王府的府库呢。”
寒菱的眼里满是嘲讽,这几日在李嬷嬷的指点下,察看了不少帐薄,发现这个钱庄虽表面是个钱庄,实则是个放高利贷的窝点,不知侵吞了多少老百姓的血汗钱,而就是这样一个王府的钱庄,一年仅仅是向王府的府库交纳了五百两银子,其它俱不知去向,更让人可笑的是,有一年竟是帐面出现了亏空。
钱掌柜自知理亏,今日撞上寒菱,恐怕不会有好下场了,此时面如死灰,只得磕头说道:“翁主,小的罪该万死沒有管教好手下触犯了翁主,还请翁主高抬贵手放过小的,小的感谢不尽,一切全凭翁主做主。”
寒菱见他如此熊样,事到如今竟还沒弄清楚今日找他的缘由,只道是手下顶撞了自己,却弄不清楚贪焚,为非作歹的本性,知道与这类人再说多也无济于事,便冷声说道:
“钱掌柜,钱庄的帐薄我自会命人查清的,今日这青无垠所欠的十两银子先记在我的帐下了,待我清查完后再來与你计较,我听说当年青无垠离开王府时王爷曾赏银三百两,但青无垠并沒有领到手,堂堂王府,威名在望的王爷赏给下人的银子竟沒有兑现,这不是要笑掉全天下人的牙吗?勒令你现在即刻给他补上。”说完又疾言厉色地问道:“钱掌柜,你这银子可是带來了?”
钱掌柜一听,忙忙说道:“翁主,银子小的已经带來了。”说完颤微微地把从钱柜里特意取出的三百两银子掏出來双手奉上。
“青先生,这些银子本是王爷当时赏赐给你的,只因当时出了点意外,王爷也并不知道这银子你竟然沒拿到手,今日就补给你了,你且收下吧。”说到这儿,又盈盈浅笑一下,自嘲地说道:“青先生,若按这钱庄的规矩,当年的三百两,如今恐怕要变成一千两了,只是咱们可做不得此种缺德事,只能是按原数了,这样银才两讫,你与王府互不相欠了。”
青无垠此时如在梦中,呆呆站着,万万也沒想到当年王爷赏赐的银两还能拿回來,当即傻了。
青嫂大喜过望,忙上前接过银两,痛哭流涕地说道:“奴才代无垠谢过翁主的大恩大德。”
寒菱笑了笑,和颜悦色地说道:“不用谢,这是你们该得的。”说完对着钱掌柜厉声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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