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找他,然后也坐警车走了。
剩下的我们,宋晴给我先做了简单的包扎。就是涂点碘酒消毒,然后贴个创口贴,本来要给鸷月也一起包扎,谁知道这个家伙死活是不让宋晴碰。
他非得让我这个伤患,给他包扎伤口。
鸷月伤的比较重,我还是给他建议,“要不……就送去医院缝针吧?”
“是啊,都伤这么重了。”我妈也很担心鸷月。
我爸在旁边抽烟,嘴里还在责怪那些熊孩子,“不知道现在家长怎么教的,孩子都是无法无天了。”
“我没事,爸妈。你们早点睡吧,都闹得这么晚了。我伤的不重,让宝贝给我包扎,就好了。我还有很多悄悄话,想要和宝贝说呢~”鸷月脸上的表情十分的暧昧温情,就跟一个世纪大暖男一样。
现在,我爸我妈,最放心的,就是把我交给鸷月了。
他们两个点点头,都是困得累的不行了,也只能去睡觉了,“那我们就去睡觉,芒芒照顾好小耀啊。他可是为了你受伤的……”
“我知道了!”我可以加重了音节,强调这件事。
因为鸷月在我面前受伤的画面,还是相当让人感觉到震撼的。我的记忆力,和鸷月有关的,大部分都是他伤害我的记忆。
尤其是,在宿舍房梁压身那次。
他还直接把我的手给弄骨折了!
鸷月慵懒的坐在沙发上,脸上是一股子暧昧的妖媚,“老婆宝贝,快听爸妈的话好好照顾我,帮我伤药。”
“好。”这一次,我没有拒绝鸷月。
只是处理伤口而已,对我来说并非难事。
我拿了家里的医药箱,给鸷月的脑袋上做了简单地消毒。还用消毒液把他伤口的一些细沙洗掉,我不知道他一个幽都里头的牛逼人物,伤口不打破伤风会不会感染。
反正他也不想去医院,我把我能做的都给他做了。
消毒完以后,就给他剪纱布包扎。
他在这个时候显得特别的安静,一双眼睛妖孽一样的眯着看着我。我就当做他的眼神不存在,包扎完了以后,就去厨房做鱼。
我知道猫咪不能吃的太咸的东西,否则对肾功能有很大的影响。
所以特地做了不放酱油和盐巴的红烧鱼,看上去就好像是清蒸的差不多。
三条半的鱼煮出来特别香。
我在家找了三只一次性盘子,把煮好的鱼放里边。
开了门就把鱼房门口,也把宋晴包扎完伤口的月龄金童猫放出去。
毕竟,我可从来没想过,要养这么个灵物。
我当时和宋晴两个人,都是一时动了恻隐之心,才会想要救它。
月灵金瞳猫本来就是独居动物,也不喜欢在我家多呆,那香喷喷的鱼被放到外面。立刻蹿了出去,它围绕着那三盘鱼转了半天,都没有动嘴。
最后,在这只身姿窈窕的月灵金瞳猫一声呜咽过后。
附近周围,慢慢的来了好些野猫。
要知道这点鱼哪里够这么多野猫吃的,我第一反应就是关上门,不让野猫进来。可是我居然鬼使神差的蹲下来,将无名指上的翡翠戒指在那只月灵金瞳猫眼前一晃。
那猫的双眼,瞬间就直愣了,就这么盯着我看。
等着那些野猫把鱼吃完了,也没让猫儿到我家闹腾,趾高气扬的走在前年,就领着这群野猫离开了。
我看着猫群,心想着,看来这只翡翠戒指,对于月灵金瞳猫都是有效的。
宋晴打了个呵欠,说道:“真是困死了,我差不多得回家了。”
“你不是特地来教我使睿脑灵明咒的么,怎么这就跑了,正月十七可就要考试了。我可耽误不起。”我看了一眼桌子上,被宋晴安全护送回来的朱砂。
这里头鸡血的分量并不多,但是时间耽搁到了现在,都有点产生血小板凝固的固化状态了。
宋晴瞥了一眼倒在沙发上假寐的鸷月,说道:“苏芒,这东西还需要教吗?老爷子也没教我,不过我想和纳声符是一个原理。你画张符,然后啊……你就把拿着符纸,把书里面的东西都看一遍。等到考试的时候,你再将符纸抓紧在掌心,那些东西肯定都会浮上心头的。”
卧槽!
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好的符箓,特么的高考的时候怎么不拿出来?
我看了宋晴一眼,宋晴好像已经猜到我的内心小剧场了,“别瞎想了,我当年高考的时候,对阴阳玄学可是一窍不通。就算知道了,用这个作弊,要是被爷爷知道了,他会打断我们两个的腿的。”
想起宋晴爷爷,也就是我师父,发怒踹月灵金瞳猫的样子。
我就全身起鸡皮疙瘩,脑子里已经想到了挨揍的痛苦画面。他要是因为这事儿揍我们两个,那肯定是两个都真打,不分轻重的。
我可不敢……
我宁可高考落榜!
想到这里,也没了什么对当年高考的遗憾。只是和宋晴道别了,看着宋晴回到不远处的家门口,才把门关上。
一转头,鸷月就站我跟前来了。
我看着他脑袋受伤,鼻息缓慢的样子,忍不住就说了:“鸷月,你伤的这样重,就去休息吧。你应该清楚,晚上我会去复习的。”
“没关系,我想在书房看着你学习。”鸷月语气娇媚,那般的楚楚可怜。
我看着他此刻的样子,就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抖了一地。心想着,他还是对我阴毒的时候,像点人样子。
现在不是人了,现在就是作妖啊。
不知道出了什么毛病,就是成天一副妖娆妩媚的样子。好像吃了秤砣铁了心,要把勾引我这件事进行到底。
还好,我对娘娘腔的男人,是半点兴趣都没有。
不管他怎么作妖,都是白搭。
我抬眼看了他一眼,“哼,没门。你要是想陪我,那就带门口吧。”
我说完,就端着朱砂进去书房复习了,还特意把门反锁了。
鸷月有了肉身,其实还是有一个好处的,至少他是个人。没有了穿墙,入梦之类的的能力了。
说是复习,其实我先做的就是画那张“睿脑灵明咒”。
第一遍,我就画的像模像样的。
可是在试的时候,手里攥着符纸,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刚才看了什么。真是急的我一脑袋汗,接连花了十几张,眼睛都花了。
导致,后面是越画越差。
我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看着空空的朱砂碗,心想着这下完了。
这睿脑灵明咒虽然好使,可是我画不出来,有个鸟用啊。
而且这种符箓,好像还不能用掌心符替代。
也真是醉了,我正一筹莫展的发着呆。突然,就有个优雅窈窕的黑影窜上了我家的窗台,它站在我家纱窗外,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就探进来了。
我起初被吓一跳,还以为半夜里飘出两盏鬼火儿。
细细一看,才知道是猫眼。
我自从刚才从树上救了这猫,心头对它的芥蒂已经慢慢没有了,想也不想就拉开纱窗让它进来。
心里还在奇怪,这玩意不是刚走了吗?
怎么又回来了?
就见它一下就跳进了只剩下一屁点的朱砂碗里头,脚垫子在碗里磨了几下。然后高傲的信步走出,在我刚才画好的那几张失败的作品上,摁下了它漂亮的梅花印。
它摁完,还好像做了什么好人好事一样,得意洋洋的看着我。
黄纸上印了红色的猫爪的印记,红彤彤的好像开在晚霞中漂亮的梅花。
我在旁边看的有点哭笑不得,这黑猫大半夜的出来吓人,就是为了在我的“废稿”上面作画吗?
这个想法,在脑中一闪而过。
就见那皮毛水光锃亮的月灵金瞳猫衔起一张黄色的符箓,跳到我的肩头。脑袋往我脸上一蹭,那张纸就到了我的眼皮子底下。
说实话,我一开始搞不清这小东西的用意。
满头雾水的将符纸拿到手里面,就觉得指尖有股子温热的感觉。纸面上似乎有热流在来回的流动着,让人忍不住将所有的触感,都放在热流的流动方向。
这时候,能够清晰的感觉到热流是沿着符箓上画的符咒在缓慢的流动着。而且流动的速度并非匀速,而是时快时慢,好像是有一种特殊的节奏韵律。
一瞬间,我就明白过来了。
这张符纸,我好像能够运用,连忙用将它夹在食指和中指的两指之间。这小东西的猫爪子,似乎能把废稿给变成真正有实际用途的符箓。
至于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只需要打开课本验证一下。
随手就打开了一本类似于《医学概论》这种理论性的课本,小声的诵读出声:“传统上推断早期死亡时间的客观依据,主要是尸体现象(尸僵、尸斑、尸温等)、环境的温度、尸体的体格、运动程度、是否饮酒、是否用麻醉剂,胃内容的消化程度以及尸体周围、植物的生长变化规律。”
念完以后,我额头上有些许的细汗。
并不是因为课本里的内容多难,而是脑子里有根神经一直都是兴奋的,让我觉得这次的考试有希望了。
合上了课本,符纸还在的我的两指之间,可是刚才阅读的内容已经浮上了我的脑海之中。此刻的感觉就是头脑特别清醒,思路也变得十分有条理。
我忍不住动笔尝试,将刚才那一段话默写下来。果然是和课本上的一字不差,连标点符号都是一模一样。
看着自己在笔记本上洋洋洒洒的写的这些内容,我顿时感觉到心情放松。刚想好好谢谢,那只月灵金瞳猫。
可是在房间里,到处我也都看过了,根本没有那只黑猫的影子。
我心里头有些失落,知道它刻意来找我报恩的。毕竟,刚才它差点就在那棵老榕树上被吊死了。猫这种东西,看似高冷,对一切,好像都并不在乎,却是有恩必报的。
之前就有提过,以前和月灵金瞳猫有关的传说里,月灵金瞳猫就是有恩必报,虽然平日里不出现。却在恩人落水要溺亡的时候,突然出现,拯救了水中的恩人。
也不知道为何,心里面对月灵金瞳猫的芥蒂就少了许多。想着,如果明天有时间,就往窗台上多放几片鱼干,这样它就不会因为偷东西,而被人打了。
接下来的时间,我就是把所有要背诵的课本都读了一遍。
月灵金瞳猫所盖过脚印的符箓,总共有五张。我大概也就是一张符箓装两个科目的课文的用,而不是将所有的内容都一股脑记在一张符箓上。
说到底我还是做贼心虚,连手里攥着符箓,都害怕被老师当做是小抄给没收了。
读完之后,感觉自己口干舌燥的,眼睛也是充血的状态。外头的天色都已经露出鱼肚白了,俨然已经是到了清晨。
这时间过得还真快,仅仅只是读了一要考试的书,就花了五六个小时。这也证明了,我落下内容实在太多了,完完全全读一遍,时间上都不够。
要把这些内容,背诵吃透,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只是放下手中那张符箓,我伸了个懒腰出去。刚一开门,就见到一个身形颀长的人坐在了门口的地上,腰椎靠在门框上。
他脸色微微有些苍白,脑袋上还有一块包扎的痕迹,侧脸上被烫伤的痕迹在此刻近距离去看,是那样的狰狞。
一只脚是这样平放着,拦住我的去路。
另一只脚微微弯曲,手臂枕在膝盖的上面。
“宝贝,醒了啊?为什么不叫醒,你的亲亲老公?”鸷月并未抬头,低着头磁性的声音中带了些许的疲惫。
看来他昨天晚上,就是睡在了这门口。
我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你昨晚上就睡这?”
“怎么?心疼亲亲老公了?”鸷月抬起头来,细碎的刘海在额前轻轻荡漾着。他嘴角轻轻一抿,笑出了一个灿若桃花的微笑。
我拧了眉头,看着他半天,才有些气馁的说:“你起不起来?你要是不起来,我可就和从你身上踩过去了。”
“我偏不起来,宝贝,我在这里守着你。难道你不感动吗?”他的食指指尖塞进了嘴里,那个样子叫一个性感撩人。
周围的空气都好像随着他卖骚的节奏,变成了粉红色。
我嘴角都抽搐了,“不感动!有床,你不睡,睡这干嘛?”
“我想离你更近些,宝贝,你不让我去书房陪你。我就只好睡在这……”鸷月皱着鼻子满脸的委屈,修长的双腿,却轻轻的往上一抬,彻底堵在门前。
他这个意思,是让我像刘翔一样,搞一个跨栏运动?
我大概是因为一宿没睡,所以心情并不是很好,根本就不会让鸷月称心如意。我瞄了他性感撩人的大腿一眼,将右手在他面前轻轻一晃。
那块翡翠做的凤凰戒指,大概只在这货眼前停留了三秒钟。
就好像是一道绿果,从我的手指头缝当中漏出来。
其实,我如果是大脑状态完全清醒的时候,是不会轻易将翡翠戒指在鸷月跟前出现。因为还是担心,这一枚小小的戒指,无法制约他。
不然,从前凌翊就该亮出这枚戒指,让鸷月乖乖听话。
谁料鸷月的双眼就跟被磁铁吸住了一样,死死的就盯着我手指头晃动的方向去看。他狡黠如狐狸一般的双眼轻轻一眯,目光就跟寒冰一样的尖锐刺骨,“等等,你刚刚给我我看到是什么?”
“没什么。”我有些许后悔了,想从鸷月的抬高的双腿上跨过去。有些杀手锏之类的东西,那都是在关键时刻可以保命的东西。
我总觉得太早亮出来,我自己是没有任何益处的。
突然,鸷月冰凉的手就抓住我的手腕,“别走,即便你不承认也好,金凰戒指就是在你的手中。司马倩那边,失手了,这个女人终究是没有拿到这枚戒指。”
手腕被鸷月抓住的那一瞬间,我心里拔凉拔凉的。
心想着自己怎么可以那么莽撞,轻易就将代表幽都权势的翡翠戒指在鸷月面前亮出来。现在,他要是起了争夺之心,我根本就对付不了他。
他……
他可是一只手,就能把方左一碾死的高手。
我心里面还在胡思乱想害怕,就见鸷月那个高大的身躯突然就跪倒在我的面前,“算了,这枚戒指到了你手里,你就是冥帝了,也算是命数了。冥帝息怒,鸷月并非有意要冒犯,还请冥帝见谅。”
冥……
冥什么玩意?
我勒个大去,他居然喊我冥帝。
我还跟个小白痴一样,傻乎乎的问鸷月,“冥帝是什么?”
“冥帝都不知道?”鸷月直起身字,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眼睛里的飞笑妖娆无比,他暧昧的看着我,“看来哥哥给你戒指的时候,什么都没告诉你呢。如果我没记错,这还是你们的结婚戒指,看来哥哥是真的喜欢上活人了呢。”
我真是有点怕鸷月这种阴晴不定的个性,一时冷一时热。
周围的人,都好像是他的玩具。
他要高兴了,就什么都好说,他要不高兴了。
那就是他随时翻脸的时候!
“他……他说了,他说这枚戒指可以调令所有幽都的魂魄,包括你。”我说最后三个字的时候还要假装有底气的样子,因为我不清楚,鸷月到底会不会忌惮一枚戒指的存在。
鸷月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变成了锅底一样的颜色,“你掌管了幽都里的一切,便是主宰。你要哪个魂死,哪个魂必然活不下来,为什么不算是冥帝?”
这下我算明白了。
冥帝,幽冥之帝王。
我点点头,“既然我是冥帝,那你就要听我的。现在,会幽都维持秩序。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我每次看到你都头疼。”
我都已经放了狠话了,鸷月听完也是嘴角疯狂的抽搐。
我感觉以鸷月此刻的心情,应该是恨不得立刻就一巴掌拍死我。可我,已经受够了鸷月在我家人面前讨好,让我爸妈误以为他是老公。
我的老公只有一个,那就是凌翊,这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事情。
而鸷月,只是有了一身空皮囊罢了。
“不想去?”鸷月脸上竟然有了娇媚的撒娇的表情,他从我身后轻轻圈住我,“宝贝,让我抱抱你吧。我……我真的舍不得阳间,能让我多呆一会儿吗?”
“不能。”我被他抱着全身不舒服,说话难免是刻薄决绝。
他的身子冰凉,还有些沉,下巴轻轻的靠在我的肩头。
一时间,他……
他居然给了我一种凌翊的感觉。
这也难怪,他们是亲兄弟,能有相似的地方是正常的。
“宝贝,你知道吗?我其实和凌翊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我……我从小就没有父亲疼爱,母亲是活人,我还未记事就死了。”他轻轻在我耳边说着,冰凉的气息吹拂着我的耳畔。
我心里下意识的就想,编继续编啊,苦菜花的故事谁不会编啊。只是大家没有他那么厚的脸皮,演的如此声情并茂,还一副要和我互诉衷肠的样子。
可又是一瞬间,我想到了司兰大人对鸷月的那种态度,就不是亲妈该有的态度。
我的身子微微战栗,心里立刻就明白了一件事情。
难怪凌翊的母亲司兰大人会那么讨厌鸷月,原来鸷月并非是她的亲生骨肉。鸷月的亲生母亲,居然还是个活人,按照鬼物嫌弃活人的态度,鸷月在阴间还是个“杂种”。
估计,也是被嫌弃到死的节奏。
还有……
我也是活人啊!
那鸷月的身份,岂不是和我的宝宝一样了,都是活人和鬼魂冥婚之下,孕育出来的“新生命”。
“我只是想享受一下家的温馨,今天过元宵节,哪怕是最后一晚。”鸷月的语气虽然逸散出来慵懒魅惑的调调出来,可是却是出乎预料的能让人感受到温暖。
心头柔软的地方,似乎是被触动到了一样。
我沉默了片刻,才明白难怪他会那样的和我的父母相处,大概是真的没有体会到过家庭的关爱吧。他一个幽都中颇有权势的鬼魂,如今想留下来,过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生活,不免是让人觉得动容的。
脑子里已经生出了诸多的不忍心,可毕竟鸷月才是解决幽都的最佳人选。我并不了解幽都的情况,也不清楚江城的血井是如何形成的。如果这件事是我去做的话,那效果绝对没有鸷月做的好。
“好,就今天最后一天,鸷月你要记得你答应过我的话。好了,现在你可以松开我了吧?”我在鸷月冰冷的怀中,感觉身体都僵硬了。
鸷月却将我搂的更紧了,似乎有些真情流露了,“为什么哥哥就有人爱,为什么?”
“你放开我!”我有些恼怒了。
他却变本加厉的含住了我的耳垂,“你那么喜欢哥哥,就不能分一点点给我吗?所有人都围着他转……”
“爱……是可以分的?”我说的语气有些揶揄,心头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了。鸷月的身世固然可以连,可并不代表的可以对我肆意妄为。
我是凌翊的女人,我只要想要凌翊的怀抱。
“我以冥帝的身份命令你,松开我,听见没有鸷月!”我也是真的恼了,才会用翡翠戒指赋予的身份强行压制他。
紧紧箍在我腰肢上的双臂轻轻的就送了下来,我松了一口气,就进浴室里面去洗漱。洗漱出来,到了家里的饭厅一看,早餐早就准备好了。
不过,家里面都没有见到我爸爸妈妈两个人的身影。
我估摸着,两个人呢是为了今天晚上过元宵节,出去采购去了。
鸷月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喝着豆浆。
真想不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喝豆浆喝出这么*的姿势。我总觉得永和豆浆这样的豆浆连锁店,就应该找鸷月这样的代言人,保准生意红透半边天。
我坐下以后,鸷月才眯着媚眼,朝我嘴边递过来一只油条,“尝尝。”
“我不吃油条。”我看着嘴边金灿灿的油条,脸上有些微烫的说着,想要拒绝鸷月喂我吃油条。
其实,我刚从喉咙里咽了一口唾沫。
像我这种杂食性动物,肚子里又多出一个小生命,胃口是随时随地都保持着一个良好的状态。
这饭厅里要是只有我一个人,我不顾形象敞开来吃,能吃这里面两倍的量。不过我还是很懂得控制食量的,毕竟是学医的,总是解剖死人的胃部。
我深谙吃得多,和吃得少,胃部所承受的不同的压力。
我还记得上个学期过年以后去学校上课,解剖的第一具尸体,就是一具胃里面甲烷爆炸的中年妇女。
她没吃什么化工产品,或者易燃易爆的东西。
就是和我一样贪吃,是个十足的吃货,过年东西吃的多了一点,杂了一点。然后,又喝了点小酒。
这些东西在肚子里发酵成了甲烷,最后在腹中引发了爆炸这样的化学反应。最后是把胃部都直接炸出了一个窟窿,送到我们这边来的时候,肚子手术过后的线都没拆。
最后拆下来,看看里面,这是叫人觉得触目惊心。
鸷月却丝毫不死心,又拿了盘子里的煎饼果子到我嘴边,“煎饼果子好吃,妈妈说,你最喜欢吃煎饼果子。”
我实在是拗不过鸷月时冷时热的性子,只能迫于无奈张张嘴,咬了一口煎饼果子。这煎饼果子别说还真好吃,表皮酥酥的,咬进去是满口甜面酱的味道。
有时候吃货就是吃货,我遇到了好吃的,都忘了鸷月是个猎豹一样的豺狼猛兽。他时时刻刻都把我作为他最讨厌的哥哥的女人,来报复我。
我一口接着一口的吃鸷月手中的煎饼果子,感受着两家生津的感觉。刚才吃到一半,就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指摸了摸我的嘴角。
倏地,就撞到了鸷月那双温柔多情的眼眸。
那眼眸和凌翊那双邪异的眼眸,实在有诸多的相似,让我很容易一不小心就陷进去。好在我的脑子是清醒的,我能够清楚的知道,他们只是像而已。
我问他:“鸷月你干嘛?”
“你的嘴角脏了,我帮你擦擦。”鸷月说的很自然,妖娆的目光里似乎暗涛汹涌,隐藏了许多情愫在里面。
面对鸷月的眸光,我吓了一跳!
我急忙用手抹了几下嘴角的脏东西,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下去。要是刚才机灵点,看到鸷月坐在这里吃早餐,我就该躲得远远的。
这样鸷月就找不到机会作妖了。
我倾斜了一下身体,尽量和鸷月保持距离,直接说道:“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你就不能用对待哥哥的一般的好,来对待我吗?为何要疏远我……我又没把你怎样!我现在可是你法律意义上的夫君,他也拿过这具身体搂过你,现在这具身体是我的!凭什么我不能抱你?”鸷月一脸受伤的表情,发红的双颊显示出他有些生气,眼睛里却流露出狡黠的笑意。
我就知道鸷月不是那种会轻易真情流露的家伙,他这样,我总觉得像是在做戏。
他似乎……
还有更多的阴谋诡计在进行着,只是我没有想到而已。
“不能。”我皱了眉头,斩钉截铁的对鸷月说,“我不知道你费尽心机得到这具躯体做什么用,我只知道,我的夫君只有凌翊。我嫁的不是一个驱壳,而是凌翊本人!”
我这话说的是一针见血,直接是把鸷月的伪装和假面具,揭的体无完肤。
他的脸色暗了下来,身上溢出一丝杀气,好像要立刻杀了我一样。可过了良久,他都没有动手,只是挑挑眉,“我都忘了,你现在是冥帝,我没资格伤你。但是,苏芒,我发誓,我会让你喜欢上我。到时候……”
他稍微一停顿,身上又出现了冰寒的气息,笑靥如花的说:“到时候,我再把你甩了!”
我还真怕,他刚才一时忍不住,就把我给杀了。
现在证明,鸷月还是害怕那枚翡翠戒指所代表的权势的。即便是这样,我也不想轻易对鸷月放松警惕,这家伙也不是省油的灯。
我冷笑了,“鸷月,你别做白日梦了,我不会给你甩我的机会。”
“那我们打个赌,如果我没法让你喜欢我,就罚我天打雷劈灰飞烟灭。”他嘴角是那种轻浮的自信的笑意,眼中含春,似是完全将我吃定了一般。
我整个人都好像被雷劈中了一样,他怎么能轻易说出如此严重的话。我的心全心全意都在凌翊身上,是绝对不会喜欢其他人的。
他这是在找死。
顿时,我就没了胃口。
“我吃饱了。”
抬眉看了看鸷月,我放下手里的碗筷,开门去了宋晴家。
身后却传来了鸷月软绵绵的魅惑一样的声音,“苏芒,你就算再喜欢哥哥。我也会生生的切下来一半,让它放在我这。”
这话,听起来就血腥了。
我想到的是聊斋画皮里面,那个专吃人心脏的狐狸精。听鸷月这种千年鬼魂嘴里冒出来,我总觉得我的心脏,要被他切下来吃了。
背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却懒得回头再跟他废话了。
这是我在南城的最后一天,也是最近时间内,能够和老爷子面对面交流的最后一次机会。去宋晴家的时候,她家的大门没关。
就见到宋晴坐在门口的铜盆旁边烧纸钱,脸色不知道为何还有些苍白。
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大老远的看过去,那烧纸钱的灰烬就一直往宋晴身上扑。宋晴被火焰里面的灰烬扑的直掉眼泪,一直拿手臂去擦自己的眼睛。
我还没走到她身边,就扯着嗓子问:“怎么对着风口烧纸钱,你看你满脸都是灰,眼睛都睁不开了。”
“苏马桶,我才没对着风口烧呢。”宋晴为了反驳我,还可以移了一个方向烧纸钱。
结果,她刚一移动。
那灰烬就拼命往宋晴刚移动的方向吹,宋晴大概也是觉得怕了。扔掉了手中的纸钱,往我这个方向退了几步。
这些满处飞的纸钱,就跟着宋晴的脚边过来了。
这……
这尼玛也太诡异了吧?
北斗玄鱼肯定不是无时不刻都是在体内,那样很消耗体力,一直呆在身体里,给人的感觉也很奇怪。没用的时候,它一直都放在我的口袋里。
我刚想握住北斗玄鱼看看情况,就听“喵~”一声威慑的声音。
就见老爷子也从屋里头出来了,他怀中抱着的月灵金瞳猫突然就跳下来,黑色的身影如同旋风一样的挡在宋晴的脚边。
张牙五爪的拦着这些纸钱烧完的灰烬,一双金色的眼睛,全都是锐利的光芒。
这时候,北斗玄鱼才进入到我的体内。
我才看到烧纸钱的铜盆旁边,有很多灰色的幼小的鬼魂。这些鬼魂就围绕着铜盆里面的纸钱,贪婪的吸着,顺便嘴里吐着阴气森森的黑气。
这些小东西被月灵金瞳猫这么一弄,吓得是落荒而逃了。
甚至还有一只跑的比较慢的鬼魂,被月灵金瞳猫的猫爪子一抓就给揪住了。那小东西在月灵金瞳猫的爪子下面挣扎啊,尖叫啊。
月灵金瞳猫就跟戏耍老鼠一样,用尖锐的爪子在这小魂魄身上拨弄。
爪尖甚至能刺破它的灵魂,弄得地上都是斑驳的红色的血迹。那小魂魄都吓疯了,不断地惨叫挣扎。
可月灵金瞳猫根本不管,就只顾着自己玩。
我感觉大概是宋晴身上阴气太重,所以这帮小东西喜欢围绕着宋晴去吸铜盆里的灰。要判断一个人是否是阴性体质,其实也可以从烧纸钱这一块上面来看。
南城的习俗是过年过节都是要给先祖烧纸的,附近的孤魂野鬼也鲜有人供奉。这时候就会跑过来凑热闹,面对阴气比较重的人,它们就会靠的比较近。
由于吸收着盆子里灰烬,所以看起来灰烬就是往这些人身上扑。
这种情况很容易就让人被这种不起眼的小东西给缠住,普通人用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对它们说软话讨好,说着说些脏话骂走。
鲜有人家里能有只月灵金瞳猫,来随时替主人挡灾害。
“师父,这……这猫怎么在您那。”我看着月灵金瞳猫玩累了,半眯着眼睛又回到老爷子脚边,还谄媚的用脑袋蹭老爷子的脚踝。
“我养着了。”老爷子淡淡的说着就好像说一件十分稀松平常的事。
那猫真是邪门儿的紧,似乎能听懂老爷子说的话,还得意洋洋的“喵”叫了一声。那种昂然停着腰杆的样子,平添了几股冷傲的气息在身上。
刚才被它压在猫爪下面玩的鬼魂,已经是奄奄一息,连滚带爬的就跑了。
我的妈呀,这剧情也反转的也太快了吧?
这猫不是正宗的杀鸟凶手吗?
我惊讶的问道:“您不讨厌它啊?”
“讨厌,不过,也不忍心看这个畜生到处找吃食,最后落得人人喊打的下场。”老爷子抱起地上的月灵金瞳猫到怀里边,大踏步的往房间里走,“小晴还要烧会儿纸,你不好跟着一起,就跟我先进来吧。”
这是给老宋家的先祖烧纸,我肯定是不好跟着,跟着老爷子屁股后面就进去了。宋晴可就不干了,她立刻站起来,不痛快的说:“我也要进去,爷爷……我知道,你今天又要给我们讲故事了。我在这里烧纸,不是错过好多……”
“让你烧,你就烧。哪儿那么多废话?”老爷子不耐烦的说道。
可我却明了老爷子的用心,宋晴在这边烧纸,可以帮她自己积阴德。也能够因为孝敬先祖,得到一定的庇佑和福报。
所以,逢年过节的烧纸祭祀,还是很有必要的。
老爷子进了屋子以后,和往日一样,一脸平和的坐在太师椅上。
我还跟小时候一样,谄媚的上去给他捶背递水。
反倒是那猫,一跃跳到了老爷子的肚子上,舒舒服服的盘成一团趴下。眼睛半眯着,可是黄色的眼瞳深处,还是有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戾气。
老爷子关掉了房间里正在放昆曲的收音机,慢慢的说:“今儿啊,我就和你讲讲阴派祖上的一些事情,好让你也认识认识咱们的派别。”
其实这些,我小时候也听过一些。
不过好多都随着时间的推移遗忘了,也有些还记得。不过,小时候没想进入阴派成为弟子,所以老爷子也没有完全系统的和我说。
话说最早的阴派,起源于周。
周陵里的机关,就是阴派先祖做打造。其因刚刚创立,其中还是有诸多的不足,尤其是守卫陵墓的手法上,是非常的血腥和残忍的。
一般是由阴派工匠挑选合适的人选,将其诛杀,唇上涂抹尸油。让灵魂封固在尸体内部,再挖坑填埋,在随葬坑中。
坑中亦有野兽战马一类的殉葬,是在战斗中加大兵力。古时,也有以猛兽参展的习惯,所以墓中多有野兽殉葬。
以此作为阴兵阵,诛杀前来盗墓的贼人。
除此之外,也有下蛊,施咒一类的防盗机关。更能够操纵一些属阴的秽物,例如在墓中泉水里养虫童。
或以童男童女灌以水银,放入墓道,以此为怨念阻止盗墓贼进入。
这些阴派绝活因为操作起来并不是十分容易,还非常残忍。所以只是用来配合和辅助阳派工匠的毒箭,流沙阵,水银阵的机关。
到了秦汉时期,才是阴派之人最受重用的时候。
先说,风靡一时,总在电视剧里出现的秦始王陵。
那时候,不用活人祭,用的是陶俑。方法十分简单,就是将幽都的阴魂召唤上来,封入俑中作为镇守墓门之用。
如今的西安城,正是从前秦汉时期的王都。
据说是,所有的陵墓均被盗掘,唯有秦始皇墓和武则天墓依旧安然无恙。武则天墓的情况都是后话,那秦始皇墓从前以阴派风水藏龙之术,藏于骊山之间。
鲜有人能够发现,如今几年才正式确定了位置。
只是确定了位置以后,国内考古队首先有要打开这座王陵的意图,只是这座陵墓当中似乎潜藏了什么危险。
才刚刚开展尝试进入陵墓,就发生了很多变故。
最后,实在是迫不得已,才会同意让老美那边的人荷枪实弹的进去。后来也发现不成,倒不是有什么东西硬碰硬。
只是测量的仪器之类的,到了附近就会坏掉。
更恶心的是,那一片地域很大,占地面积56万平方千米。每次走到陵墓以上的地面,就容易发生鬼打墙的现象。
反正听说是有游客过去了失踪,最后是在敦煌一带的沙漠附近找到的。人是没什么事,只是严重脱水,挂了好几天盐水在吊过命去。
问他到底遇到什么事情,人家也答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是说全忘记了。
以老爷子所说,这就是他们阴派走在阴兵阵前头的鬼打墙的阵法。只要在这附近行走,就容易被周围的景物所折射的呈现所迷惑。
这还是最粗浅的五行八卦阵法,以周围的树木山石,作为阵法的核心。
好比在深山老林里种植槐木,将槐木排成阵法。那么阴魂一旦是进到里面,生生世世都不可能出来。
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这些树木全部砍伐。
如果能过了这一关,进入墓室首先有墓室中千年的阴晦之气。这中气就跟幽都的空气差不多,活人吸进去多了,就会慢慢的进气多,出气少。
严重的身上会出现尸变,即便侥幸出去了。
吸入了这么多晦气,以后的运气也不会好,能有多倒霉就有多倒霉。
就是养了许多北斗玄鱼的阴河。过了阴河才是陵墓内部的阴兵阵,破了阵法以后,也未必能够进入到主墓室。
陵墓中,全都是用鲛人完整的身躯制作的长明灯。
鲛人本来就是属阴,怨气很重,死了以后变成一盏灯。体内的油脂作为长明灯的燃料,比一本的油要节省,所以才叫做长明灯。
老爷子说到这里,我已经起一身鸡皮疙瘩了。
阴派的先祖还真是厉害,难怪这么长久以来,都没有人能够进入到两千多年前的一个墓穴当中。
这样的守卫,不是一般人能够进去的。
老爷子说完秦汉时期的墓葬,便开始说唐宋。
唐宋自是百家争鸣,阴阳两派平分秋色。宋家一姓氏就是来自于宋代,此姓氏乃是皇帝赐姓。
一般赐姓,都是赐的国姓赵。
但是因为匠人身份低微,三教九流中都不算,只能赐了和国号一样的姓氏。由此可见,宋代的皇帝是多么重用阴派匠人。但是,阴派匠人得到重用,还是因为宋时皇宫勤俭的风气很重,阴派制作古墓机关的手法不耗费金银,所以才会大力被扶持。
而阳派,最风光的时候是在唐代。
唐人富得流油,那墓道的墙壁都是金刚石打造的,无坚不摧!
老爷子才刚说到这,还顺嘴提了一个叫做龙火琉璃顶的机关。
就见宋晴缓缓进来,话锋一转,跟我讲起了聊斋故事。宋晴烧纸的时候,纸钱的灰烬会往她脸上扑,所以这会子正难受的揉着眼睛。
她这小脸苍白,满脸疲惫的样子,还真是我见犹怜。
“恩,美人皮的事情,说的是我年轻的时候做火车,遇到一个很漂亮的姑娘……”老爷子真也是狡诈,正儿八经心平气和的就换到了旁的故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