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王爷,听说玉研公主在天牢生了重病!”冯凭走上前低沉道,眼睛直盯着慕容展打量着他脸上的表情。
慕容展从兵器架上取下一把宝剑仔细端详,片刻后沉声道:“今晚同本王去劫狱。”
冯凭眼微眯,露出凶狠光芒阴沉道:“王爷,何不趁此机会一举反了,杀了慕容宏,夺得帝位,救出玉研公主,和玉研公主比翼连枝。”
“该怎么做本王自有定夺,还不需要你来交代,耽误之极是救出研儿。本王是不会拿研儿的性命做赌注的!”慕容宏已不再是当年的皇弟,研儿现在身处牢笼,若此时政变,只怕他会拿研儿的性命做威胁。更何况还未到迫不得已,自己不会选择这条路。
“是!小的遵命!小的下去准备。”转身的瞬间,眼中却闪过凶狠。
战王府书房
慕容权坐在板屏前的椅子上,看向案桌前的魏子奇沉声道:“你的意思是十七王妃是冤枉的?”
魏子奇难得认真的抱拳回道:“是,有人在十七王妃的饭菜里下毒是我亲眼所见,至于十七王妃的伤,只要问过弈风当晚是所用何兵器伤得刺客,便可知十七王妃到底是不是刺客。现在十七王爷不在府中,我只能来找战王了。”他虽与十七王妃不是很熟识,但经过这几次的见面,他相信,她绝不是有心机或野心勃勃的女人。
慕容权立刻让风跃去请魏弈风。
而在此时,魏弈风和南宫少宣来了。
“弈风,你来得正好。”魏子奇高兴的上前询问:“我问你,你刺伤偷军机图的刺客时,用得是刀还是剑?”
“剑!怎么了?”魏弈风不解的看向二叔,不解是何意。
魏子奇看向慕容权如实说出自己的猜测:“战王,十七王妃的伤是刀伤,就凭这一点便可证明王妃是被冤枉的,是有人想要故意嫁祸王妃。”
“就算不是王妃,也和悦凤王朝脱不了干系,九条人命可都是中得悦凤王朝之毒而死,没有找回军机图,本王是绝不会放王妃的。”慕容宏此时从外面走了进来,语气充满坚定。
慕容权立刻看向魏弈风和南宫少宣问:“将军,右相,你们此时来战王府有事?”
魏弈风立刻上前,从衣袖里拿出东西,沉声道:“我们在宏王府没有找到王爷,便来了战王府。王爷,今天末将和右相检查军机图被盗现场时,有人射来了一枚飞镖,把军机图送回,还带了一句话,请王爷过目。”
慕容宏打开纸条:“为不伤及无辜,军机图完璧归还。”看后轻蔑一笑,冷冷道:“哼!算他们识相。”
“王爷。”南宫少宣从容淡定道:“王爷,臣通过天牢侍卫口中所描述的给十七王妃送饭的太监模样到御膳房去找人,结果查到根本没有此人。看来此人是受人指示装扮成太监模样混进天牢要暗害王妃。”
“既然军机图已找回,此事也便可告一段落,放了王妃,终结此案。”慕容宏冷冷下令。
“王爷。”魏子奇上前道:“此事并没有结束,陷害王妃的人未找到,给王妃饭里下毒的人不见,九条无辜性命未找到凶手,刺客也未查到是谁?王爷就此结案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查不出这些人,十七王妃随时都会有危险。”
薄唇微勾,无情道:“不重要,只要找回军机图,其他的都不重要了,会有人顶罪的。”
“王爷——”
慕容宏一抬手冷声道:“悦凤王朝连这么重要的军机图都能放弃,可见王妃的重要,如此看来,王妃的安危还需各位担心吗?悦凤王朝的人会保护好她的。”
慕容宏在心中阴狠道:这不是一个终结,而只是一个开始,你们想玩,本王就陪你们玩,本王倒要看看你小小悦凤王朝能玩出什么花样。
魏子奇看向魏弈风道:“弈风,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魏弈风俊颜淡定从容,冷冷道:“重要的是找回军机图,其它的与我无关。”
“嘁!冷血。魏家怎么出了你这么冷血的人。只怕皇上也不会就此了事,只有找出真正的刺客,才能让死者瞑目,还东华国太平。”魏子奇不满的嗤鼻。
“王爷!”乐雪此时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禀报:“王爷,不好了,宫里来了御林军,说王妃是那晚潜进将军府偷军机图,还有毒死宫女和秀女的刺客,现在要抓王妃打入天牢。”
慕容权听后立刻朝明月轩赶去。
慕容权赶到明月轩时,明月轩外已经被御林军重重包围,妙心,紫若,小凳子和金玉满堂等人拦在门口不让御林军进。
御林军气愤的怒瞪几人道:“再不让开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放肆!”一声冷漠威严的声音传来,慕容权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御林军立刻收起嚣张的气焰,恭敬道:“参见战王。”
“谁让你们进战王府的?”慕容权冷冷质问,冰冷的眼神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为首的是长孙震,上前一步恭敬道:“有人向皇后禀报说战王妃是偷军机图的刺客,此事皇后已经禀报给了皇上,所以我们是奉命来押人。”
“这里是战王府,想在这里抓人,要看本王的这把宝剑愿不愿意。”慕容权拿出自己的佩剑。
长孙震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咽了咽口水,镇定心情,看向慕容权威胁道:“战王这是要抗旨吗?”
长孙悠此时从明月轩内出来了,她终于明白那两名死士为什么会只刺伤她的胳膊而没有趁着她毒发要她的命了,原来是要陷害她是偷军机图的刺客。而她虽然是皇后安插在慕容权身边的卧底,可是皇后并不完全相信她,所以有机会能除掉慕容权,她会立刻舍弃掉她这个棋子,若是能一口咬定她就是偷军机图的刺客,皇后一定会拉慕容权下水的。
之前她不屑这些御林军,准备紫若他们几人在外面拦人之际离开这里,隐姓埋名,和帝王家永远划清关系,就算背上偷军机图刺客的罪名又怎样,这样十七婶就得救了,她可以到江湖上找惊龙剑,在下次毒发前离开这里,或许——在江湖上遇到高人,把她的毒解了。可是没想到慕容权会这么快的过来,不但没有来质问她,怀疑她,反而还拦着御林军不让他们抓人。
慕容权,你这是何苦呢!难道真的看不出是皇后故意借此事拉你下水嘛!既然他如此重情重义,她若是一走了之,留下这个烂摊子他怎么收拾,算了,还是和他一起应对此事,还自己清白后再离开吧!
“你看看人家战王,为了保护自己的王妃不惜违抗圣旨。”魏子奇看向慕容宏。
“闭嘴。”慕容宏立刻上前质问:“长孙都尉说战王妃是刺客,可有证据?”
“这就不属于我们过问的范畴,皇上只命我们拿人,我们是奉命行事,阻拦者就是抗旨不尊。”长孙震傲慢道。
“大哥何须如此劳师动众。”长孙悠走出来淡淡道,嘴角勾着淡定从容的笑。
“你终于敢出来了。”长孙震愤愤的白了眼长孙悠。上次她可是在他这里敲诈了不少钱。回去后向二姨娘要钱,可没少挨训。二姨娘这几年攒下的积蓄差不多也就那么多。今天终于可以报当日之仇了,臭丫头,这次最好皇上把你斩了,到时店铺便可重回二姨娘手中。
“我问心无愧,为什么不敢出来?”长孙悠黛眉一挑淡笑着。
“你还能笑的出来,待会见了皇上,别哭就行了。”长孙震鄙夷道。
长孙悠看向他半认真半打趣道:“大哥真的希望我是那偷军机图的刺客吗?若我是,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到时大哥能保证左相府不受牵连,自己能独善其身?”
“你,长孙悠,你少在这胡说八道,你已经嫁到了战王府,是战王府的人了,和左相府没有关系了,照你这么说,战王是皇上的儿子,那九族是不是也——”长孙震的话戛然而止,转而道:“你少把左相府拉下水,煞女。”长孙震有些胆怯了,若长孙悠真的要鱼死网破,难保左相府不受牵连。
长孙悠莞尔一笑:“给大哥开玩笑的,何必这么当真呢!小妹是清白的,就是见了皇上,皇上也会秉公处理的。”
“带走!”长孙震高声道。
“谁敢!”慕容权怒斥一声,没人敢上前。
长孙悠看向慕容权道:“王爷,这是圣旨,不可违抗。王爷相信臣妾吗?”
慕容权看向她坚定道:“本王自然相信你。”
长孙悠欣慰的笑了:“臣妾不会辜负王爷的信任,臣妾没有偷军机图,也没有毒害秀女和宫女,所以不害怕见皇上。王爷若是阻拦,才是中了奸人的计。王爷放心,臣妾会没事的。”
“本王和王妃一起进宫,绝不会让任何人伤你分毫。”慕容权坚定道,不管如何,她都不会让她有危险。
长孙悠点点头。
慕容权拉起长孙悠的手,朝外走去。
御林军们立刻跟上。
南宫少宣看到这一幕欣慰的笑了,她没有选错人,战王真的值得她爱。试问哪个男人敢为了一个女人违抗圣旨,可是战王却敢,也只有他敢吧!
众人看着长孙悠潇洒自如,淡定从容的背影,很是佩服她。一个深闺中的女子,居然有这份淡定从容的胆量,着实让人惊叹。只怕是男子遇到这事也会乱了阵脚,而她却是如此的坦荡,沉稳,和传闻中的左相府嫡女相差甚远。
魏子奇一脸的感动:“太感人了。他们的爱情真的可以和我与甜儿的感情相比了。”
“我们也进宫。”慕容宏道。
御书房内,皇上,皇后等着御林军把长孙悠押过来。
长孙悠和慕容权一脸淡然的走进来。
“参见父皇。”二人恭敬的行礼。
“长孙悠,你可知罪?”皇上不怒而威的质问。
长孙悠却淡定道:“悠儿不知自己犯了何罪?”
“长孙悠,你窃取将军府军机图,有人证物证,你还想抵赖。”皇后看向长孙悠严厉的质问。
“人证物证?不知皇后娘娘所说的人证物证在哪里?”这个皇后,等有机会一定让你好看。
“带人证。”皇后命令道。
身边的嬷嬷立刻下去。
片刻后,只见战王府的四夫人箫听雨出现在了众人视线。
慕容权冷冷的质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箫听雨向皇上皇后,慕容权行礼后,看了眼长孙悠禀报:“两日前的一个晚上,妾身睡不着觉便在战王府的后院散步,不一会儿,就见王妃捂着流血的胳膊从后门跑进来,当时王妃还蹲在王府后院的梧桐树下埋了什么东西。便看到这一幕,当时只觉是王妃在府中烦闷,偷偷溜出去玩了,后来才得知那晚将军府进了刺客,丢失了军机图,而后宏王府还死了三名宫女和三名秀女,当时妾身不知道此事,事后听说此事,方才觉得事情蹊跷,便进宫来禀报皇后了。”
“你胡说,那日我在战王府,何曾出过府?”长孙悠立刻反驳。
“可有人作证?”皇上问道,语气不似皇后那般冷漠。
长孙悠看向了慕容权。
“儿臣可以为王妃作证。”慕容权道:“在那之前的一天王妃的额头受伤了,所以儿臣第二天晚上去帮王妃的伤口上药,上完药刚到书房,便有人来禀报宏王府出事了,儿臣立刻便去了。而在出事之前,儿臣一直和王妃在一起。”
“战王为战王妃作证,只怕这个无法让人信服,毕竟你们是夫妻,而战王妃一个女子为何会去偷军机图,这幕后想必有人指使吧!战王妃不会武功,怎么潜进将军府,除非有人带她进去,转移将军府中守卫的注意力,然后幕后的人潜进将军府的书房,盗走了军机图,而战王妃不会武功,一时间没来得及逃跑,便被魏将军伤了左臂,听说那晚暗中有人救走受伤的刺客,那人会是谁呢?”皇后的话很明显,是在说幕后指使之人是慕容权。
“皇上,儿媳没有偷军机图,王爷更没有指使臣妾。若刺客真是臣妾,臣妾怎么回去宏王府杀人呢!这不多此一举吗?”长孙悠立刻辩解。
皇后阴冷的笑了:“这就是战王妃的高明之处,还记得太后寿宴那晚死了三名秀女,而秀女死时,战王妃当时正好在皇宫内,和战王合演了一出陷害太子的计,只怕是这三名秀女看到了你们陷害太子的真像,所以你们杀人灭口吧!用悦凤国的毒药在宫中和宏王府中害死人,然后嫁祸十七王妃。这样别人怎么也不会朝战王府怀疑。”
“这只是皇后娘娘的猜测,没有证据就是诬陷。”长孙悠无畏无惧的指责道。
“放肆!”皇后一声怒喝。
慕容权冷冷的看向皇后道:“母后,王妃只是不善表达,没有冒犯的意思。虽然王妃用词不当,但是却也没有说错,既然母后认为偷军机图和战王府有关,那请母后拿出证据。”
“证据?刚才四夫人不是说了战王妃左臂受伤,还有梧桐树下埋得东西吗?长孙震,你立刻派人去搜。”
“是!”长孙震立刻带人去了。
“朱河,你去掀开战王妃的左臂看看是否有伤。”皇后看向身边的中年嬷嬷吩咐。
“是!”名叫朱河的嬷嬷立刻朝长孙悠走去。
长孙悠说服自己要镇定,虽然有伤,却不是魏将军伤的,所以一定能找出破绽还自己清白。
朱河掀开了长孙悠的左臂,左臂上果然有伤,用纱布包着。
“战王妃,你真的是偷军机图的刺客。”皇上很震惊。
慕容权也很意外,因为她真的不知道长孙悠受伤的事。
长孙悠有些愧疚的看向慕容权,微摇头。
慕容权知道她的意思。
朝她点点头。
“战王妃,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皇后严厉道。眸中滑过得意。
长孙悠立刻解释道:“悠儿这伤是昨晚遇到刺客所伤,不是魏将军伤的。”
“刺客?呵呵,战王妃,你是在说笑话吗?战王府守卫森严?战王府若是进了刺客怎会没有侍卫保护,若真进了刺客,为何没有听任何人提起过?”皇后立刻追问。
长孙悠立刻回道:“臣妾这伤是在战王府外伤的。臣妾怕王爷担心,所以没说。”
“狡辩。身为王妃怎么会大晚上的出府呢?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皇后这是要把长孙悠朝死里逼。
“皇上,皇后。”慕容宏此时进来了:“战王妃昨晚出府是去见本王了,她担心十七王妃,所以劝说本王把十七王妃从天牢放出来,所以才会晚上出府,这点臣弟可以作证。”
“老十七向来和战王走的近,所以这话值得人怀疑。若刺客是战王妃,十七王妃便是无辜的,老十七是要救自己的王妃,还是救战王妃?”皇后这话问的还真有水准,若是慕容宏救自己的王妃,那就承认长孙悠是刺客,若是救长孙悠,便可说明慕容宏与长孙悠相交甚深,不惜牺牲自己的王妃救她,那他的作证就不可信,这个皇后,还真不简单。
“臣弟只是实话实说,没有救不救谁之说。”慕容宏从容道。
“皇上,左相到了。”公公进来禀报。
“宣!”
“老臣参见皇上,皇后娘娘。”长孙耀光进来立刻行礼。
“左相,你也听说此事了?”皇上叹口气道。
长孙耀光立刻恭敬的回话:“是!老臣教女无妨,才会出了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左相,既然你的女儿已经嫁到了战王府,就是战王府的事了,左相何须自责。”皇后嘴角勾起了笑容。
长孙耀光惭愧道:“是老臣没有教育好这个女儿,才会让她铸成今天的大错,老臣无颜面对圣上。”
“左相这话说的早了吧!此事正在调查,还未确定是王妃所为,左相为何急着来替王妃认罪。”慕容权不满的看向长孙耀光。
长孙耀光一怔,一时间回不上话来。
长孙悠不悦的看了眼长孙耀光,这就是她的父亲,女儿出事不是急着来为女儿洗脱冤情,反倒急着来认罪,是故意要害死她吗?本尊有个这样的父亲,也算是大大的不幸。
“战王妃身上有伤为证,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对了,听说魏将军伤刺客时用的是剑,而十七王妃受伤的左臂是刀伤,显然刺客不是十七王妃。那么现在只需让人验一下战王妃的伤是刀还是剑伤便可真相大白。”皇后立刻提议道。
皇上赞同的点点头:“宣右相。”
南宫少宣已经到了殿外,立刻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