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场景,霍父和霍母也是有看到过的。
当日发现之后,霍景承将现场保护,随后直接就给霍父和霍母打了电话。
为什么要将现场保护?
为什么只允许给左晴柔穿了衣服,却不允许任何人挪动她?
那是因为,当时的惨状,霍景承是故意留给霍父与霍母看的,让他们亲眼看那情景的惨烈,让他们铭记。
雨下的不小,他撑着雨伞,给左晴柔的尸体遮雨,自己就站在她身旁。
带左晴柔离开时,她身上还带着死猪的气息,那男人将猪放在她身旁的用意很明显。
尸体会腐烂,会发臭,用死猪散发出来的气息遮掩尸体腐烂的气味。
只是,对于任何人来说,那样的场景都只会让人恶心的想要吐。
自那件事以后,他就没有再回霍宅,也是从那个时候,他开始一心一意发展事业。
年轻时,总是带着几分傲气与热血冲动,带左晴柔离开霍宅,却未能给她一个良好的环境,也未能护她周全,那是霍景承心中永远的痛。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道伤虽渐渐地愈合,结痂,剥落,却有着无法磨灭的印记……
那些年,一直没有回过霍宅,对于父母,也生了恨意,与决裂无异,觉得不能原谅不能容忍,那样的生活维持了四年,没有来往更不会见面,直至霍母思念他成疾,住进医院,要动手术,他才去露面,略有缓和……
“距离那件事,如今已十年有余,在这十余年的期间内,我以为无论是思想上还是意识上你们都已经有所改变,如今看来不然……”霍景承启唇,声色严厉;“但我已成熟,不再是二十几岁的霍景承,如今我有能力,也有实力去争夺我想要的东西,去护她周全,无论是风吹雨打,都不能将她打湿丝毫……”
霍父还在喝水,脸色很沉。
“你们年事已高,身处这样的年纪就不要操太多的心,只管安享晚年便好,美琪那边的事,我自会去负责,但以什么样的方式,你们并不用好奇……”他说,样子异常认真;“她是我认定的女人,这十几年过后唯一认定的女人,将来她同时也会做我的妻子,同我走完以后的那段岁月,若你们想要当初的情景再演,可以选择继续坚持下去,我希望你们不要做出让我失望的决定,言尽于此……”
说完自己该说的,霍景承离开,他去了花店,挑选一束白色的百合,去墓地。
石壁上有照片,左晴柔笑的很温柔,透着那种温婉的美,看起来就是美丽又婉约的女孩。
脸颊白希,犹如泛着淡淡的玉石光泽,不会有人想到这么美的她是怎么样离世的。
与申雅比起来,她们根本不是一个类型。
左晴柔属于温婉型的,还略有些害羞,可申雅比起她,却能坚决一些,也能大胆,开放一些,论起性子,两人南辕北辙,谁的身上都没有谁的影子。
百合放到墓碑前,霍景承长身玉立,末了,在墓碑前坐下,深邃的眼眸出神,游移。
这几年倒是梦见她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不如起初那几年,每日每夜都会忆起她的惨状。
那段时间,他几近不能入眠。
她的事,他不喜向别人提起,只因,她死的太过于悲惨,他不忍也不舍提起。
当初的照片,事件,也全部都被压了下来,并没有报道出去。
霍母先开了口,眼泪旋转,滚动;“景承如今三十八了,他已经是成熟的男人,这件事我不该再参与的,还有当初我也不该去给左晴柔去送钱的……”
她心软,看不了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儿子去做苦力,晒黑的像是煤炭,才会送钱过去,却没成想反而铸就了一桩惨案。
闻言,霍父将她拥住,长长轻叹;“罢了,罢了,也就那一个亲生儿子,随他去吧。”
“我,真的不想当初的情景再上演,已这把年纪更不想闹得儿子分离,欠苏家的终归是我们,不是景承!”霍母继续道;“我不想再与他闹的如陌生人,那一次的四年已足够,那种滋味,比仇人还伤人……”
“好,那么随他去吧,以后他的事,我们不再参与。”对于左晴柔,霍父心中也有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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