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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哥哥。”呈凤和云飞刚从酿香居吃完东西出来“照王老板口中描述,上个月那位想白吃白喝的姑娘倒很像阿蛮公主。”
“可是阿蛮公主乃千金之尊,怎么可能做出白吃白喝这种勾当来呢?”
“那可说不定,也许她以为外面的世界就和宫-一样,吃住自有人服侍,根本不需要花钱,也或许她顿时从皇宫进入寻常平姓家,开了花花世界的眼界,一时高兴起来,在一夜之间把身上的银子散尽,只好厚著睑皮吃霸王餐,也有可能她”
“好了,别再说这种不确定的话了。凤妹子,我不懂,你为什么要把公主想像得如此不堪?”
“因为阿蛮公主就是有可能做出那样事情出来的人,还有,我们四个人这些日子为了她东奔四跑,一刻都不得歇息,把离珠累得都病倒了,若不把她想得悲惨一点,我心-不会舒坦。”
云飞亲昵的轻点一下呈凤的额头。“孩子气。”
呈凤和云飞得知呈龙带离珠回将军府养病,正想回去和两人小聚,并就这段时
间所得到的吉光片羽和呈龙交换意见。
两人经过龙津桥下的热闹市集时,见前方有许多人围观像在看什么东西,呈凤好奇想走上前去瞧个究竟,却被云飞劝阻。
“刚才是谁说要赶快回去的?”
“看一下就好,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呈凤挤进人群-,见大家对著贴在木桩上一张鸳鸯大盗的画像指指点点。
呈凤对这对鸳鸯大盗中的女子感到很有兴趣。
“飞哥哥,这个女的好像阿蛮公主哦?”她灵光一闪,嘻道:“哈,我知道了,也许她没钱花了,所以结夥干起掳人勒赎的勾当。”
“又在胡说了!”云飞倒是仔细看着画-那个一脸胡子的男子。“凤妹子,我觉得画-的男子好像一个人?”
“哪个人?”呈凤将眼光移到男子画像上,瞧了许久,也想不出是谁。
云飞思索片刻,恍然想起、“对了,是他、凤妹子,你记不记得阿蛮公主离宫出走,而我们四个人奉太后之命进宫一天,我们从宫-出来时,你撞到一个满睑胡
子的西夏男子,我觉得画-的人很像他,他叫对了,叫元昊。”
“是吗?”呈凤左看右看也看不出所以然来“飞哥哥,你想太多了,每个男人只要留了一嘴胡子都是一个模样,没什么差别,不过我还是觉得这个女子是阿蛮公主。”
“不对,不对,我瞧那个元昊为人颇有侠义,不像会做出掳小女孩的勾当,公主更是不会,而且这两个人八竿子也打不著,更不可能是同夥掳人的鸳鸯大盗。一
“飞哥哥,我们在这-猜测也没用,倒不如利用这个时间去抓这对鸳鸯大盗,到时候不就明白了。”呈凤好奇心重,爱凑热闹之本性仍不改。
“不行,这个时间是要回将军府、找公主,而抓强盗这样的小事交给官府就可以了,不需劳烦你这位凤小姐插手,否则准会节外生枝,小事化大,到时候大家可又要跟著你瞎忙一通。”
呈凤骨碌碌的圆瞪著一对大眼睛,鼓著腮帮子说:“飞哥哥,你说话怎么越来越像呈龙?”
云飞露出一口白牙笑道:“不是像呈龙,而是像你的相公。”
“不害臊!”呈凤双颊染上红晕“我们都还没成亲呢。”
“所以,我们才要赶快找到阿蛮公主啊。”云飞牵著呈凤的手离开人群。
由于百花楼的事扯进官府,鲁巴图力劝元昊不宜再待在这-了,应该立即回西夏,万一被人知道鸳鸯大盗的男子是西夏王子的话,一个弄不好,可能会引起两国之间的纠纷。
鲁巴图并向元昊保证,程小小这件交给他办,一定能圆满收场,不会让任何人受到牵连和委屈。
元昊仍在犹豫,他并非不相信鲁巴图的能力,而是他要等阿蛮的一句话。
这几天外面风声紧,阿蛮只好听话的待在徐家小跨院-,其实她根本就把鸳鸯大盗这事当一则笑话看待,丝毫没放在心上,过几天她回宫之后,一声令下,还怕媚娘不肯乖乖的拿银子而交出小小的卖身契,现在她只想去找胭脂郎买胭脂水粉好送给梅丽亚。
阿蛮私下找来小溜子,央求他带口信给胭脂郎,但他不肯,认为这样做会连累大家,于是她威胁他若不答应,那么她自己去找胭脂郎,小溜子吓死了,并相信她一定会这样做,只好答应。
不过小溜子仍然很不放心,于是跑去告诉元昊。
“小溜子,你你是说阿蛮姑娘要你去通知胭脂郎?”瞬间,元昊觉得心情跌落到寒冰谷底,整个人直发颤。
“没错,不过这个阿蛮姑娘也真是的,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状况,多等几天再和他见面不行吗?”小溜子门出怨言。
“小溜子,你不懂,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相思是时时刻刻刺骨蚀心,没法等的。”
见他情绪低落的样子,小溜子似乎明白了,但是仍有一事不明白“元大哥,也许是我搞错了,我以为你们俩郎有情,妹有意,是一对儿的。”
“没这回事。”元昊曾经也是这么以为,如今才知道是自己会错意。原来那个胭脂郎才是阿蛮姑娘的意中人,所以她才没有答应和他回西夏。
小溜子以为他是单相思,同情心油然升起。
“元大哥,别灰心,还没有进洞房之前你还是有机会的,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只要你一句话,我就不帮阿蛮姑娘传口信,让她等不到人,以为胭脂郎不喜欢她,最俊投入你的怀抱。”
元昊感激的看着小溜子。“小淄子,谢谢你,不过我不能让你这么做,这对阿蛮姑娘太残忍,对胭脂郎也不公平,你还是照阿蛮姑娘的交代,把话带去给胭脂郎,他是她想要的人。”
“元大哥,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讲究做人道理。”小溜子不以为然的说:“同情对手就是对伤害自己,而且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阿蛮姑娘,而她并非对你毫无好感,只要你”“别说了,我不想因我的自私而毁了阿蛮姑娘好不容易寻到的幸福。”元昊顿了下“而且我也要回西夏了。”
小溜子大吃一惊。“你要走了?!”
“嗯,不过小小的事你不必担心,我已经交代鲁巴图去办了。”
“鲁巴图?”
“鲁巴图是长年在汴京经商的西夏人,在汴京很有办法,他答应会尽全力帮忙。”
小溜子放心了。“元大哥,你打算什么时候起程?”
“现在就走。”既然已经了解阿蛮姑娘的心意,多留一刻,只是徒增伤感罢了。
“现在?”小溜子心震了一下“元大哥,我真舍不得你走。”这时小溜子不再是滑头的街头小混混,而是想依赖兄长的少年。
“我也是,小溜子,你虽然不学无术,不过你聪明机伶,为人又很讲义气,我也很喜欢你。等小小的事解决了,你若想来西夏,就去找鲁巴图,他会替你安排。”元昊解下腰上的小弯刀,放到小溜子手中。“这把刀你留著当纪念。”
“你不和徐大哥、徐大嫂说一声吗?”
“我会到王记肉包子店和他们道别。”
“那阿蛮姑娘呢?”
元昊深深的叹了一声,纵身跃上屋檐,只遗留下一句“保重,后会有期。”
黄昏后,阿蛮悄悄的走出小跨院,来到北郊一处荒芜许久的屋于等胭脂郎。
但天色渐暗,仍不见胭脂郎的身影。
“这个胭脂郎是怎么搞的,我宣他来,竟然还让我等这么久?”虽落难,公主的威严仍不容他人轻颅。
晚风起,鸦惊啼,令阿蛮全身发颤,心里直发毛,她不停地来回踱步,口中喃喃抱怨“他来了,看我怎么罚”
听见园-有声响,阿蛮急忙躲进残破门后。
“阿蛮姑娘,阿蛮姑娘”
见是胭脂郎,阿蛮立即现身,劈头就苛责“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太阳都要沉了,你才来!”
“对不起,阿蛮姑娘,媚娘已经开始对我起疑了,我必须小心一点。不过现在
看见你平安,心里也替你高兴。”前一刻,胭脂郎还在犹疑该不该再相信她,万一她只是女骗子,那他岂不是要被牵连了吗?可是他到底还是来了,因为他看人从来就没有失误过,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位姑娘不简单,
“胭脂郎,虽然我不是你救出来的,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
“对了,你知不知道官府的人到处在搜捕你们两个人。”
“我知道,不过这不重要,今天我找你来,是有另一件重要的事情让你去办,而且要快?”
“只要是阿蛮姑娘的事,我定当竭尽所能。”胭脂郎一副赴汤蹈火的神情,心-却想可别再向他借钱了。
“这件事对你而言是易如反掌,我要你卖的每一种胭脂水粉和花露水,明天这个时候我会在这-等你把东西带过来。”
女人就是女人,都什么时候了,还想搽胭脂、抹水粉的。再回头算,她要的粉货,全数加起来可又是一笔不小银子。但胭脂郎还是面露为难的说:“阿蛮姑娘,你要的东西是没问题啦,不过有些胭脂粉缺货了
“我不管,缺一不可,我相信你可以想办法找到的。”
这可是他的血本啊!胭脂郎推托道:“阿蛮姑娘,近日为了你的事,我都没有外出去补货,所以明天我恐怕”
“胭脂郎,你放心,以后绝对少不了你的好处。”
又是这句话。他客气的回答“我怎么可以跟阿蛮姑娘计较这些呢?只是我不明白你究竟是”
外面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打断胭脂郎的话,不一会儿,跟踪胭脂郎的鼠爷带领数十人冲进来,阿蛮和胭脂郎见状大吃-惊。
“来人,把这个女的抓起来送官府严办!”鼠爷一声令下,阿蛮立即被两名壮汉架起来。
“不要,放开我,听见了没有?胭脂郎,快救我!”阿蛮边挣扎边大喊。
“鼠爷,不要这样,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
鼠爷凶光一瞪,吓得胭脂郎噤若寒蝉。
“胭脂郎,你的胆子真大,都这个时候了还敢替她求情,看媚娘怎么和你算这
笔帐!”说完,鼠爷手一挥,阿蛮被拖了出去。
“胭脂郎,”阿蛮扭过头急忙的交代胭脂郎“快到王记肉包子店去找徐老板,告诉他我就是将军府要找的人!”
阿蛮被强行带走,徒留胭脂郎站在原地发怔。
阿蛮姑娘是将军府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