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诧异的看着自家兄长的背影,若有所思。
接应两百人进城是个很麻烦的事情,这么多生面孔,想要不引起怀疑几乎不可能,好在刘禹早已经想到了这一点,通过陈小乙联系本地的地下势力就是这个原因,当然他们只知道带人入城,具体干什么是不清楚的。
不知道陈小乙倒底和他说的那人达成了什么条件,刘禹在城中的一处酒楼见到他的时候,后者只说了四个字“幸不辱命”,刘禹见他不想说也就不再多问,只是嘱咐他人一进城就不用再留下了,这件事,算是欠了他一个人情,日后定有回报。
“太守请放心,这事小的定会当不知情,回去之后就会烂在肚子里,不会向任何人提起。”陈小乙这次来庐州,身边的几人都是刘禹的亲兵所扮,他和麻老六所说的,也不过是自己要运一批人入城,寻一个仇家,之后的事都与他无关。
刘禹“呵呵”一笑将他扶起坐下,等到事情出了,这些人肯定会知道怎么回事,可那样他们多少也算是同谋,想要揭发什么的,先得想想自己会是什么下场,这反而会成为今后的把柄,所以,刘禹并不担心后事。
镇巢军军治所在的巢县县城内,洪福在原军府衙门接待了这位号称是沿江制司遣来的参议,不能怪他好奇,这位参议也委实年轻了些,只怕还没有自己的长子大,可人家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任他打量,没有丝毫的拘谨样。
“陆参议是吧,既然制司有所差遣,某定会从命,只是目前朝廷对我等归属还无定论,到时还请参议为某作个见证才好。”洪福拱拱手递过一封文书,他的反正一事已经通报了几方面的人,可到现在,只有远在建康的沿江制司派了人前来接洽。
“洪都统,你也应该知道,最近朝廷的新命才刚刚到达,大帅由两淮移驻建康,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你这里已经是格外重视了,才会命某亲来,都统顺应大义,毅然反正,光复镇巢军之行,大帅已经遣人报与朝廷,如不出意外,正式的钧令随后就会到。”
张青云收起那张盖着沿江制置大使的文书,谈谈地说道,他现在的身份是制司参议,名叫“陆秀夫”。显然洪福也知道这个名字,只是对他的年龄有些惊讶,也许是说书练出的胆气,他现在并没有多少紧张之情,反而好像有些兴奋。
到达这里只是第一步,具体要怎么做还得听刘禹到时候的命令,也算是取巧吧,刘禹知道这时候洪福并没有拿到正式的任命,他严格来说还不是大宋之臣,因此,他就不太可能怀疑制司的谕令,这只军马是离庐州最近的,足有五千之众,还是得了杨行潜的提醒,他才决定要行此一招。
洪福心里确实没有怀疑他的身份,只是这位参议亲自到自己这里来,又没有说要自己干什么,让他心里有些不安,镇巢军的周围全是自己的地盘,没有发生战事,难道是要调自己北上与鞑子交锋?想到这里,洪福对着张青云摆出一个笑容,举动更加殷勤起来。
入夜之后,金斗河上的水门再次被打开,几艘民船被放进城来,守门的王都统看着这些黑呦呦的船只有些不解,昨日里就进来了一批,照以往来看,怎么也得再过几日才会有船来,这么早就来了船,莫非这“六郎”的生意又做大了?
“王都统,弟兄们辛苦了,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拿去吃些酒,莫嫌少莫嫌少。”麻老六特意压低了嗓子,那声音还是破锣般地很难听,只不过看在那袋金子的份上,王都统也就不甚在意这些了,视线马上从河面上转了过去。
“老六,你这生意如此顺畅,弄得哥哥都心痒了,不如脱了这身官衣,随你一同去如何?”王都统毫不在意地接过袋子拿手捻了捻,眼睛仍然撇着他,麻老六在心里骂了一句,脸上堆着笑又递过去一袋。
“那份是单给都统的,这个就烦都统分给弟兄们,今日里,南瓦子某作东,不当值的弟兄有一个算一个同去耍子!”麻老六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挡住了河道方向的视线,王都统和手下听到有耍子,都是大乐,一齐簇拥着朝外走去。
民船一艘接一艘地驶过水门,撑杆的篙公看着远处的那群人,终于放下了悬着的心。船上不大的蓬子里挤得满满当当都是人,每个人都已经握住了兵器,神经崩得紧紧地,以防意外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