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蹦跳跳的,向着温晓旭家走去。
温晓旭家离着田青青的家并不远,过了老院儿的那条胡同,再拐进胡同里就到了。由于温晓旭和田苗苗手里都拿着一个亚腰葫芦,温晓旭又夸张地把葫芦举得高高的,引得街上闲坐的老人和孩子们,都投来羡慕的眼神。
原来,这个时候农村里都是种瓢葫芦,老了以后切开就能当家什用。这种亚腰葫芦并不多见。人们大都是从年画、画报和小人书里看到过。现在看见了实物,而且还是拿在两个孩子的手里,都觉得好奇。有和温晓旭相熟的孩子,便跑过来,要摸温晓旭手里葫芦。
“别动,这里头是给鸡治病的药。”温晓旭架势哄哄地说。
“给鸡治病的药?哪里买的?”一个老者听见了,急忙问道。
看来他家也有得瘟疫的病鸡!
温晓旭一指田青青:“青青买来的。这是给俺家的。”
“管用?”老者疑惑地问。
“管用。青青家的鸡吃了以后,都站起来了,大公鸡还刨食儿吃哩。”
温晓旭心里一得意,满嘴里跑开了舌头,把自己看到的全归功到“药”上去了。
“走,咱也看看去。”在街上坐着的一个老太太站起身,对老者说。
于是,一个老头,一个老太太,一群孩子,都跟着田青青他们来到了温晓旭家里。
温晓旭家的鸡病的确实不轻。三只母鸡缩着脖子耷拉着翅膀,无精打采地立在西夹道里的窗台底下,有两只卧在鸡窝附近,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
怪不得温晓旭说东厦子里的鸡都好了,那里的比这里的可精神多了。
“我妈说了,今晚我爸爸回来了,就把这两只宰了。我妈胆儿小,不敢动刀。”温晓旭指着鸡窝旁两只奄奄一息的母鸡说。
“你赶紧找一个小盆儿或者碗来,破点儿也不要紧,再拿一个小勺,我们赶紧喂药。”田青青说着,接过了温晓旭手里亚腰葫芦。
温晓旭很快从屋里拿来了一个有豁口的吃饭碗和一把小吃饭勺。
田青青把葫芦盖儿拔下来,把“药水”倒进豁碗里,又让温晓旭和田幼秋,去逮立在窗台底下的那三只好一些的病鸡。
“原来是白水呀,里头什么也没有。”跟过来的老太太望着豁碗里的“药水”,疑惑地对跟过来的老者说。
“这就是药。你没喝过(注1)庆大霉素呀?那瓶里的药水也是清亮清亮的,跟白水没什么区别。不是挺管用的嘛!”老者对老太太解释道。
田青青感到好笑。这两个老人她不很熟悉,也就没有搭腔。全神贯注地给温晓旭和田幼秋抱过来的鸡们喂药。
鸡们先是挣扎,看看实在逃不过去了,也就老实地任人摆布了。
田青青用小手儿掰开鸡嘴,然后把盛满“药水”的小勺儿压住鸡舌头,把“药水”直接倒进鸡的嗓子眼儿里,只听得“咕噜”一声,“药水”灌下去了。那熟练程度,让两个观看的老人频频咋舌。
一只鸡喂上五、六勺,就进行下一只。三只病鸡很快喂完。
当喂那两只奄奄一息的病鸡时,却遇到了麻烦。不知是嗓子被粘液糊住了,还是没了吞咽能力,“药水”一灌进去,就顺着嘴角往外流。究竟有没有流进体内的,田青青也闹不清楚了。
看来,这两只病鸡如果不放进空间的话,用空间水很难救活。
“这两只鸡恐怕不大行了。”田青青对温晓旭说:“这样吧,金霞姨来了你给她说,这两只鸡你们愿意宰了吃就吃,如果不愿意吃的话,我可以给你们卖到城里去,一块钱一只。今天上午我已经给大伯母卖了三只了。”
温晓旭点点头:“嗯,我妈来了我给她说。”
田青青:“要是卖的话,最好今天晚上给我送过去,明天一早就我就走。死了人家就不要了。”
温晓旭:“嗯,嗯,要是我爸爸来了还有商量头,我爸爸不来,我妈妈一准给你送过去。她不愿意鼓捣这个。”
田青青:“这葫芦和碗里的药你放好喽,傍黑金霞姨来了再喂一次。明、后两天每天都喂三、四次,大后天可能就好了。”
田青青之所以这样说,她是根据大伯母和四奶奶家的鸡推算来的。她觉得明天一天就能好,多打一天富裕量,把握还大不是。
待温晓旭放好了豁碗和葫芦,一伙子人前呼后拥,离开了温晓旭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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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当时农村里流行一种土洋结合的办法:谁要拉肚子或者闹肠炎,就买几瓶庆大霉素喝,效果还是不错。所以这里用了“喝”字。)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