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刻

过去了无数年，当他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就看到眼前是放大了的久世零华的脸孔。

    “哦呀哦呀，这可真是让人震惊。”零华看着眼前的小小人偶，挑了挑眉毛。

    l吃惊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却没有办法移动也没有办法说话。

    零华手指轻轻点了下那个人偶的脑袋，“我虽然没有特意做什么，但是你的意识居然可以脱离你的灵魂到这边来，也算是你的幸运，或者算是你的不幸？”

    “那么小家伙，你是希望立刻进入轮回之中，还是希望……？”零华没有说完，但是他的言下之意已经表现的很清楚了，“可不要说我没提前告诉你，如果你的选择是后一种，你的一切可都是属于我的东西了哦。”

    l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第二个选项，可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时候，对方已经知道了他的想法。

    “希望你将来不至于有对做出这个选择感到后悔的一天那就好了呢。”零华摇了摇头，抬手从长发中拽出来一个已经在无尽的苦痛与悲愤之中磨灭了所有自身意识的空白灵魂来，将这个名侦探的意识放了进去。

    “你果然不是普通人。”l的意识在进入那个灵魂之后，立刻就发现自己可以重新开口，便毫不犹豫地说道。

    “是啊，而且你也一样。”零华微笑着看着他，“我说的你幸运，是你终于有机会能够看清楚这个世界的真实，说你不幸，是因为你将再也无法离开我了哟。”

    这话虽然说的暧昧，但是l却清楚地感觉到了，对方确实没有说谎，他现在的感觉，就像是浑身上下缠绕着无数的线，对方只要稍微动一下，自己就会变成纯粹的傀儡人偶。

    “我……只是想要知道真相。”l对自己做出的决定并没有什么后悔的想法，他认真地说道。

    “你看到的就是真相。”零华解释道，“这个世界不仅仅只有人类，还有收割人类灵魂的死神存在。”

    “那我现在是什么样的状况？”l不解，他明明察觉到自己的灵魂被夜神月身后的死神抓走了才是。

    “你以为，灵魂是什么？”零华手指转动之间，小巧的人偶飞了起来，“灵魂并不是单纯的东西，意识、能量、记忆、思念……许许多多的东西组合起来，才构成了一个人类的灵魂。你现在只不过是l的意识和思念而已，你身上对于l的记忆其实是不完整的，你追求真相的想法过于强烈，然后就制造出了这样灵魂分离的奇迹。嘛，不过如果你不是遇到了我，这样的奇迹对你来说可能比酷刑更加可怕。”

    零华的话语让l感到一阵强烈的晕眩，整个世界似乎都在天旋地转，但是这样的情况很快就结束了，原本缠绕在他身上的无数线条似乎消失了，让他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他知道那并不是消失了，只不过隐藏了起来，但是就算是这样，他也觉得足够了，他有些感激地看了眼零华，“我接下来……”

    “接下来我可以给你一具身体，但是以后可千万要记得，l已经死了。”零华的言下之意很清楚，l死了，他再也不可能和以前的生活有半点关联。

    l自己也知道，在杀死了自己之后，基拉只怕会变成这个世界的幕后黑手，他会不断地杀人，消灭那些胆敢反抗他的人。更重要的是，在他看到了死神之后，这个事情的性质就完全改变了，死神的存在让他意识到，就算基拉死了，只要他们愿意，他们随时可以制造另一个基拉出来。

    第二天l就获得了自己的新身体和新身份，无懈可击的新身份，有完整的过往履历，完整的学校生活，甚至还得到了一个房子来当侦探事务所。

    他再一次感叹了一下久世零华的不可思议之后，就开始一边经营着大概只能拍拍偷情照片之类生活的侦探事务所，一边四处收集关于基拉的消息。

    他死了，但是他想要知道真相，即使死亡也不能阻止他。

    对于l来说，哪怕没有了以前的同伴和下属，哪怕没有了能够借助的政府力量，只靠他一个人，也能查到不少东西。尤其是现在还有个私人侦探的身份可以借用，他结合自己支离破碎的一部分记忆里关于基拉的全部情报，四处探访之下，果然查找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换一个角度来看夜神月的问题时，他发现自己以前真的是漏看了不少东西。

    另一边，他还在久世零华那里学习了解死灵的知识，包括这里的死神们。

    两相结合之下，l很快地就将所有的一切都捋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