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给花魁还琴回来的路上年微微就被这突然降下的暴雨淋了个透心凉。贼老天!明明太阳还挂在天上,这雨怎么一点征兆都没有说下就下!
“唉呀,姐姐你淋湿了!快进去换衣服!”小青的惊呼声打破了大堂里诡异沉默的气氛。
扔掉挡雨的荷叶,年微微这才发现大堂里不只是小青,曾静和雷彬也在,他们分别站在大堂两边对峙,气势一触即发。见到正主儿回来了,两人纷纷收敛了四溢的杀气,若无其事的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尽量忽略对方。年微微想说点什么还没说出口就被小青拉到后面去了。她走了,堂内的两人顿时沉下脸来。
“你是谁?”雷彬率先问出口,手指停留在腰间的针包上。
“和你有关系吗。”曾经是细雨的曾静不想再和过去的人有任何瓜葛,如果不是来送布,如果没有这场雨她不会和他遇上也不会逗留在这儿。
田大夫是个好人她从周围人口中听过她很多善事,只是她没想到田大夫要嫁的人竟会是雷彬。
“你是真心要娶她的吧,希望你对她好点。”曾静还是忍不住多嘴说了一句。
“你认识我?”雷彬上下打量曾静,不看这张脸她真的很像一个人,“你是细雨?”
“不是!”脱口而出的否认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
“我不会看错的,你就是细雨!”雷彬这时非常肯定了,戒备的盯着对方,“你靠近青彤有什么目的!”
田大夫就是田青彤?!曾静心里激起惊涛骇浪,不会是她想的那个人吧!世界真小,这样都能遇到。原来田青彤还没死,只是和她一样换了张脸换了一种生活,不过她真的能放下仇恨甘心做个平凡女人吗?如果她知道她就是细雨,是她一直要报复的对象,她还会像现在这样嫁人相夫教子吗?曾静觉得她来这趟就是个错误!
“你们在聊什么?”年微微换好衣服走进大堂就听到雷彬的质问,便打断他们之间的剑拔弩张。与此同时外出钓鱼的李鬼手也回来了,见到满屋子的人立即说道:“哟,今天什么日子啊这么热闹!哎?这不是……”之前来找他易容的那个女人吗,叫什么?对了,细雨!黑石的杀手,也因为她手里的那半具罗摩遗体现在正被江湖人追杀。
“前辈!”曾静打断李鬼手要出口的话,笑了笑说,“时间不早了,田大夫我先回去了。”
“外面在下雨,等雨停了再走吧。”
“就是,别急着走啊”李鬼手还不知道她是年微微的仇人,见她这副良家妇女的打扮便没戳破她的身份,更何况他曾经也发过誓会替那些易容过的人保守秘密的。
“师父我想曾老板应该有什么急事要办吧,我们可以把伞借给她。”最好是立刻就走,雷彬不想让细雨留在这里。青彤和她师父都是不会武功的普通人,要是细雨动起手来他没信心能他们周全。
“是啊,田大夫我以后再来找你。”没有以后了,踏出这个门她不会再进来了。
“好吧,伞你拿好,路上小心。”那声挽留不过是客气,年微微也不想让她待在这,免得她和雷彬打起来。
一晃又是一个月,雷彬和年微微的婚礼将至。年微微忙着做嫁衣很少出门诊了,自从李鬼手和小青来了年微微就慢慢让小青接手医馆的事情,她是师父的孙女继承了李鬼手的衣钵完全能胜任这个工作。不过青楼那些地方年微微没有让小青去,她自己也不没时间出门就让那些姑娘们有事就来医馆找她,医馆的大门永远欢迎她们。
上次曾静走了后便再也没来医馆,年微微心知她有所顾忌,没什么意外的话有雷彬和李鬼手在的场合她都不会出现,这样也好。虽然雷彬不知道她师父就是给细雨易容的李鬼手,但知道曾静就是细雨就足够让细雨心难安了,即使两人约定了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涉彼此的生活,细雨也不敢保证雷彬不会把她的行踪泄露给黑石。
她这么识情知趣年微微也礼尚往来让蔡婆去探听她的病情,知道她有宫寒之症便开了方子让蔡婆给她送去,得到了她回赠的一匹上等天青色丝绸。
八月十八,宜嫁娶。听闻京城妇科圣手田大夫要出嫁被年微微治过的很多贵妇都派了人来给她添妆,加上她原本备好的嫁妆,前来迎亲挑嫁妆的队伍如同一条长龙在大街小巷里穿梭。那六十八担嫁妆让众多单身汉捶胸顿足,早知道田大夫这么有钱他们也应该托媒人去说亲的啊,白白便宜了雷老板!
这天,面馆所在的兴云街十分热闹,左邻右舍都过来给这对新人送祝福。蔡婆充当着主婚人的角色,李鬼手端坐上首接受新人拜礼,小林和她娘也赶过来帮忙招呼客人。年微微被红盖头挡住了视线牵着红绸带一端在雷彬的提醒下跨过门槛,走过火盆,送入洞房。
雷彬出去以后小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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