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峥嵘这几百年过得相当猎奇,这个被他称作颠倒境的地方有时候连着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白天,然后又会连着很长一段时间是黑夜,四季竟也分明,不过每一季都被拉得很漫长。事实上,秦景觉得这个比起其他事来,倒不算很猎奇,真法界的白天黑夜就比地球长,因为真法界比地球太很多倍,每一季持续时间也比地球长。
“这里白天并不如何险,春暖秋寒前,都较太平,当年我来的时候恰逢秋末黄昏,处处一片肃杀,此界中灵兽因无人约束,十分凶残,且有几十头可当得渡劫期修士。不巧,我那会儿就遇上两头,若非保命的法宝多,只怕阿湛你就看不着我了。”张峥嵘说得跟逗乐一样,也并不详细说其中艰险,那一个劲调侃他家小师弟的皮厚心宽状,跟元昊真君如出一辙。
相比起他那些师兄,沈长钧算是无应山难道的正经人,张峥嵘那“真遗憾我没死成,不能叫阿湛哭一哭我”的模样,差点没把沈长钧点着:“四师兄还是说说此界情形罢,我来前已与师兄传书,过些日子倘不见你我回无应山,大师兄必定要来寻,届时……四师兄想必不愿见无应山一脉全折在此地。”
张峥嵘顶着那副跟关二爷一般威风赫赫,雄姿英发的身姿,特坦然,特乐呵地继续逗小师弟:“想必大师兄弟子已有不少,无应山已后继有人,还担心什么全折在这,大师兄平日虽不……行行行,不逗你了。真是的,这么多年不见,还不许多打趣一番。我已找到此界中星图所在,不过那里是一群长翅膀的金猊窝,大约有上百只,我来时那里有六只渡劫期的,前段时间风劈过雷劫,大约又一只化大乘至渡劫。这么算来有七只,师弟呀,我们来合计一下,看看怎么把那窝金猊给端了。”
“师兄为何不讲此界中修士如何!”沈长钧一语便把张峥嵘戳得满面僵硬。
好半晌,张峥嵘收起脸上的漫不经心,叹道:“早知会身陷此境,当时遇险时便不该发出求救玉符,阿湛,此处怕是上界。”
真法界在三千界中本身就是上界,但在上界之上,一直据传还另有上界,只是那一直不过是传说,真法界从未有见人飞升上界过,哪怕是事实摆在眼前,也得好一番工夫才能消化。
此界中,仙阶以下,不过是仙士仆从尔,张峥嵘也是个拉得下脸面的,便投过去,没料想到被扔到这兽谷中来,却只不过是叫某位仙士看不过眼,随便寻个由头将他投进这里来喂灵兽。此界之凶残,纵有仙籍的,修为不如人也不过是炮灰,何况张峥嵘这个既无仙籍,还不属此界的。
“也不必太忧心,我既在这兽谷中能活下二百余年,师弟和师侄必也可无碍。只是那星图,确须从长计议,说来也巧,若非被投下灵兽谷来,我怕也不知星图在此。”张峥嵘心中不管多凝重肃然,面上总带着些漫不经心,把那张好端端的关二爷脸崩得倒像个二流子,但,就算是二流子也是仙师中的二流子,那姿态确也带几分风雅。
“四师叔。”
“哟,师侄有话说,讲来。”张峥嵘脸上的笑容,让秦景特想给他一拳。
“灵兽,不是可以认主吗?”真法界鲜少有人叫灵兽认主,因为真法界中人更看重自身的强横,灵兽最多是用来飞一飞,当个宠物养着玩,或者朱雀凤凰一类血脉的灵兽还可以用来显阔,“我们可以找个厉害的,能叫金猊也低头服气的灵兽来滴血认主呀,去金猊窝时叫灵兽镇场,接近石壁就该不难了呀。”
仙侠小说中,灵兽是必携带的道具呀!
秦景话音一落,张峥嵘和沈长钧都是一张“噢,是啊,还可以这样”的恍然大悟脸。两真法界的土著长辈都有点挂不住脸,张峥嵘遂跟沈长钧说这里都有些什么厉害的灵兽,比如真法界见都见不着的四圣兽四神兽,真法界有个四圣四神血脉的灵兽都够显摆的。像玄门,有个二转的凰鸟,就玄门已经不用摆排场显阔,人人都知道有多阔气,都还要每隔段时间拎出去显摆一圈呢。
“真的有龙吗?”秦景激动不已,但凡华夏儿女,炎黄子孙,都对自家图腾有种来自血脉里的向往,一听到青龙什么的,秦景那两眼的贼光都能把偌大个山洞照亮。
“真有,我见过一只,下雨时在乌云里翻滚,一滚一个雷,一滚一闪电的,盘踞半空巨大无比。夜晚时,偶还能听到龙吟,一声清啸,万兽臣服,那是真正的万兽圣灵。”张峥嵘说话间却是面带骇意,他见过龙吟之下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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