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也是为了湛儿好吗?结婚,这可是大事。他是我们利家唯一的男丁,他的婚姻更是大事。岂能这么随随便便一个女人就能成为利家的少奶奶的?”
“你也说了,是利家的少奶奶!既然是利家,那就由利家说了算!要记住,你现在不姓利,你姓齐!齐家的事轮得到你作主说话,利家的事,湛儿的事,轮不到你插手!”老爷子铁着一张脸,十分不给面子的训斥着利翎,一点也没把她当回事的意思。
利翎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交替着,怎么都没想到老爷子竟是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爸……”
“你说少一句!”利翎还想反驳,齐景良制止了她,“爸说的没错,湛儿的事轮不到你管。再说了,湛儿也不小了,自己的事情还不能决定吗?以后齐麟的事全由你管。”
利翎恨恨的瞪他一眼,咬牙切齿,一副想在杀人的样子,但是在老爷子面前却又不得不隐下去。
齐阜不出声,只是唇角隐藏着一抹看好戏般的森笑,站在聂姝仪身后,双手还握着轮椅的扶手。聂姝仪自然也是不会出声,静静的坐在轮椅上。
“丫头,过来。”老爷子朝着唐谧招了招手,恢复一脸的慈祥与和蔼。
唐谧还有些怔神,竟是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依旧讷讷的站在利湛野的身边。
“爷爷叫你,还不过去。”利湛野微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啊?哦!”唐谧终于反应过来,有些不知所措般的走前两步。
“来,坐。”老爷子拍了拍自己边上的位置。
唐谧下意识的转头朝着利湛野看去,似是在征询他的意思。
“丫头,我让你坐,你看他干什么?”老爷子扬起一抹揶揄的浅笑,心情不错的看着唐谧,“哦,我这爷爷还比不过他一个孙子?还是他把你管的这么严,任何事情都得他同意了才行?真要这样,你跟我说,我帮你收拾他!他小子反了他了,敢这么无视我?”
“爷爷,不是的,他没有这意思。”唐谧急忙解释,然后一声“爷爷”也就很顺口的喊了出来。
听到这声“爷爷”,老爷子露出一抹很是满意的微笑,然后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卡,往唐谧手里塞去,“那,爷爷也不知道这小子会给我来这么个突击事件,都没事先准备红包。这张卡你先收着,红包一会晚上过年再补给你。”
“爷爷,这我不能拿的。”唐谧一脸惶恐的拒绝,收回自己的手,楞是没敢接过那张镶金的卡。
利翎看着那张卡,眼眸里满是怒意。那可不是一张普通的卡,那可是利家一半的家财呢!老爷子就这么连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给了这个女人?
果然,在他眼里,只有儿子和孙子才是最好的。她这个女儿,再怎么做也只是一个外人。
“爷爷给你,你就拿着。”利湛野伸手帮她接过那张卡,“以后多孝敬点爷爷就行了。”
唐谧猛的直点头,“那是应该的,孝敬爷爷是我份内的事情。”
“哼!”利翎冷冷的哼了一声,“倒是会溜须拍马。”
郎发妈端了一杯茶走至唐谧身边,笑盈盈的说道,“少奶奶,新媳妇初进门,给老爷子敬杯茶。”
唐谧双手接过茶杯,很是诚心的在老爷子面前双膝跪地,双手奉递茶杯,“爷爷,请喝茶。”
“好,好。喝茶,喝茶。”老爷子乐呵呵的接过茶杯,笑的简直合不拢嘴,“这小子,总算让我开心了一回。既然成家了,那就赶紧生个大胖曾孙给我。哦,对。我就不回瑞士那边去休养了。就在家里住下了,等你们生了孩子,我还能给你们带着。”
“爸,你年纪大了,瑞士那边更适合你养身子。”利翎一听老爷子说不走了,心“咯噔”了一下,赶紧劝道。
老爷子一听朝着她愤愤的瞪过去,“怎么,我留下来对你有什么影响吗?”
“爸,你说什么呢?我这是担心你的身体。”利翎一脸委屈的说道。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硬着呢。三五年的死不了!”
“爷爷,大过年,咱不说死字,不吉利。”唐谧笑着宽说,“大过年的,我们要开开心心的嘛。”
“对,开开心心的。”老爷子朝着她露出一脸发自真心的微笑,“今年这个年,我总算是过的顺心啰。”
“那当然了,少爷回来了,还把少奶奶也给您带回来了。瞧把老太爷乐的。”朗妈亦是笑的合不拢嘴。
“哦,对。小郎啊,今天多做几个菜,必须得好好的庆祝一翻。”老爷子笑如春风般的吩咐着郎妈。
郎妈连声应道,“哎,我知道。”
“怎么没见齐麟?”老爷子问着利翎。
“公司还有一点事情还没处理好。他说去处理一下,处理好了就过来。”利翎说道。
“嗯。”老爷子淡淡的应了一声。
“哦,我想起来了。”齐婕突然间一声喊,然后跑到唐谧面前,一脸恍然大悟的说道,“我终于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你了。在丽岚都市门口,你和表哥在门口说话,我正好坐车经过,就只瞥了一眼而已。我说呢,怪不得这么眼熟呢,我就说见过你的嘛。”
“怎么,湛儿和唐小姐是在丽岚都市认识的吗?”利翎面无表情的看着唐谧,声音冷冷的却透着一抹质问与质疑。
“我……”
“姑姑,很关心我和谧儿是在哪认识的吗?”唐谧刚出声,利湛野不紧不慢的看着利翎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姑姑和姑父是在酒店认识的吧?”
齐景良的脸色微微的泛白,利湛野说的没错。当初他和利翎确实是在酒店认识的。那时候,他的发妻还没出事,夫妻感情也没出现问题。他们夫妻去酒店庆祝认识五年,结婚三年。结果却是遇到喝醉的利翎,他们好心想送利翎回家,可是她却死活不愿意。结果不止吐了他一身,还搅乱了他们的庆祝。甚至还亲了他,然后在那里胡言乱语。
他和妻子其实不认识她,但妻子是个热心肠的人,怕她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醉成这样会出事。便是在酒店帮她开了一间房,谁曾想,醒来的时候,躺在他身边的不是自己的妻子,而是利翎。
自那以后,利翎就开始以各种理由约他。而他自觉心里有愧,只要她一约,总是会赴约。当然,他自己很清楚,那一晚绝对没有跟她发生过关系。只是,一个女孩子身无寸缕的躺在他的怀里,那也是他的过错。
当然,对于利翎相约的事情,对妻子,他也是坦白一半瞒一半的。他和利翎发生关系是在半年之后,这件事情,他从来都没曾跟亡妻说过,她至死也没有对他有过疑心。这是他这辈子最对不起她,也是最让他良心不安的事情。
所幸,利翎对她的孩子视如己出,这也让他欣慰不少。
如今经利湛野这么一提,齐景良内心深处的那一抹愧疚之心再次被勾出。是他对不起亡妻,是他有错在先。
利翎听利湛野这么一说,也是气的脸色一阵青白交替。
利湛野虽然没有把话说的太直接了,但是所谓做贼心虚嘛,她能不清楚利湛野是什么意思?更何况,他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还有外人和下人在场。
这简直就是把她的面子给扫光了。
“爸,你和利姨是在酒店认识的吗?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呢?”齐阜突然之间问了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