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么一瞬间,殷子墨脑中闪出的念头竟然是——
里应外合。
她慢慢退回门边,自以为不着痕迹,却落在袁非啸眼里。
一清二楚。
“我”他有些急切地前进一步,握着仗剑的手尴尬地半垂在身侧“殷姑娘,最近可好?”
殷子墨苦笑不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话说现在的情况,怎么看都不是寒暄的时候吧
她借着没合紧实的窗子朝外面张望了一眼,意料之中地看到了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影卫,口气不觉冷了一些:“袁少侠,倒是凑巧。”
袁非啸僵着脸,眼中似有一丝懊恼:“殷姑娘,你误会了,我是来带你走的。”
“走?”她好整以暇地抱着双臂“去哪里呢?又是回东皋?”
他眼神微微躲闪了一下。
殷子墨:“若是我回去,对袁少侠有什么好处么?”
他微怔,对上她的目光,却意外地没有看到预料中的讥讽,不免有些惊讶。
她了然笑笑:“你要带我走,可以。但是至少让我知道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若是纯粹为了东皋的那些老家伙们,我实在有些不甘心。若是你有你的理由,那我就当时帮旧时一个忙,反正落到谁手里不是落啊。”
袁非啸眉头愈紧,握着长剑的手微震,片刻后,道:“若你被百刃楼交出去,那便会被当做阶下囚。你若跟我走,父亲已经答应于我,会将你安置在秋水山庄内院。”
殷子墨自以为压抑地严丝合缝的情绪被这一句话彻底掀了封条,怒极反笑:“袁少侠,两者有所不同么?”
袁成那老家伙她早就看不顺眼了,想来外头闹腾的家伙们也是有人做靠山有人挑的头,现在看来,这始作俑者似乎再明了不过了。
那什么,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反水私吞黑吃黑什么的,真不是假的。
看着袁非啸一张天生面瘫的面孔此刻竟然有了些微的挣扎神色,殷子墨不由地瞄向了他手中那把还未出鞘的长剑。
唔,也许还是乖乖听话比较好?
“殷姑娘,我我只想保你平安。”
他说完沉吟了半晌,仿佛是纠结了千百万遍才道:“封一白实非良人”
殷子墨心中一悸。
尼玛谁说喜欢那只混蛋了啊啊啊!为毛全世界都有种“殷子墨是封一白的人”这样神奇的认知啊啊啊!
这么一想,话说百刃楼门口一堆踢馆的,封一白这家伙到底到哪里去了?
袁非啸见她呆站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中着急,拉起她的手:“跟我走吧”
殷子墨回神,任他握着手,笑问:“袁少侠真的觉得令尊将我安置在秋水山庄内院就从此无事了么”
“我先解决当下燃眉之急,回了秋水山庄以后,我定不会让父亲伤你。”
殷子墨挑眉:“好,我给你走。”
袁非啸双眸一亮。
“但是有个条件,”她挠挠脸,认真严肃“你赶紧做些乔装,遮了面目劫我出去,从正门走,让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都知道我已经离开了百刃楼。相信以袁少侠的本事,这点小事轻而易举吧?”
“”袁非啸眼神微暗“为了封一白吗,你是为了保全他才愿意走的吗。”
“没有没有,百刃楼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殷子墨戳着脸颊的手指微顿,垂了视线瞅着脚尖,一边摆手笑道:“走都要走了,还给人留麻烦就太不仗义了是吧”
阳光透过窗户纸轻落在她的发上,泛出一层氤氲朦胧,仿佛蔓延到她刻意低垂的眼角。
袁非啸不语,只是用力握着佩剑的掌心泛出一片青白。
“好。我答应你。”
——————
百刃楼总部虽以楼命名,但却是开山而建,后有西疆连绵大山,周边筑城墙围绕,前开护城大渠。俨然一座隐在西疆大山下的城池模样。
此刻百刃楼外前所未有的人声鼎沸,却没有一个人一个门派敢率先冒上上前叩开百刃楼大门。
百刃楼百刃楼,谁知道却是如此大骇人的规模!于是各个心有戚戚,各怀着小九九,琢磨着那个倒霉鬼能打响这头一炮。
秦不换登上瞭望台,轻蔑地抿了抿嘴角,对身边的百刃楼弟子朗声道:“各位江湖豪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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