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步走了过去,拦住在擦桌子的祝一夕,“一夕,停下吧,让飞林看看你的伤势。”
祝一夕恍若未闻,甩开他的手,继续忙起了自己的事。
“老爹又懒又粗心,我不给他收拾他,他自己根本不地管的。”
她说道,似乎全然将昨日发生的一切,当作了一场已经过去的恶梦,她只要和以前一样,打扫干净家里,他又会在日落的时候回来。
“一夕,祝大叔已经不在了。”西陵晔劝说道,他何尝希望她去面对那样残忍的一切,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她也要面对。
祝一夕却还是对他的话,一个忙着自己的事,收拾完了前厅又去收拾了祝南的寝房,将他换下的衣服鞋子一股脑儿地全搬到了院子里的水井边上,然后手脚麻利地打水清洗,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算了,由她去吧,不让她做这些,她只会更难过。”飞林拉住了还要劝她的西陵晔。
西陵晔无奈叹了叹气,听了他的话,不再相劝,她太重情义,喜欢身边的一切事务,却永远学不会冷静地面对失去和离别。
“太子殿下!”一名侍卫过来,向他说明了外面的状况。
“飞林,我还有事要办,麻烦你在这里照看她了,稍后我会让母后过来。”西陵晔看了看还忙着洗涮衣物的人说道,朝中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去办,在他最想留在她身边的时候,他却不能留下。
飞林点了点头,道,“不用你说,我也会。”
西陵晔带着人离开,院子里又恢复了安静,只有祝一夕洗衣服的时间,她一个人忙活着把所有的衣服都给洗完了又晾满了院子,做完了所有能做的事,就坐在院子里看着凉着的衣物,等着它们被晒干。
飞林过去把了她的脉息,皱着眉头倒了几粒药丸给她,“吃了。”
祝一夕倒是很配合,自己拿过去就直接吞了下去,然后又安静地坐在那里,等着院子里的衣服晾干,等日落西山从外面归来的人。
日暮西沉,一片死寂的祝府突地被人推开了府门,祝一夕欣喜若狂抬头看过去,却只看到一身便服的皇后和崔嬷嬷,并不是她的老爹回来。
“一夕啊……”皇后一踏进门,看着坐在那里人,瞬间红了眼眶,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她在宫里安排好了祝南的葬礼,她却迟迟没有去守灵,直到晔儿派了人去通知她,她才知道她回了祝家。
皇后走近,蹲下身拿着帕子擦拭着她脸上的血污,可是血迹已经干了,根本擦不下来。
“皇后娘娘。”崔嬷嬷取了沁了水的帕子送过来。
皇后取了过去,含泪一点点擦干净了她脸上的污迹,柔声劝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就算你爹不在了,还有皇后娘娘和皇上,我们都会照顾你,像你爹一样疼你。”
她就想不通了,为什么心善重情的孩子,却要她一次又一次地承受丧亲之痛。
祝一夕木然地听着,却又好似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皇后从袖中取了一封信,说道,“你爹从宫里出城去之前,特意留了这封信,说若他万一回不来,让我交给你。”
祝一夕死寂的目光微震,看向了她递来的信,伸手接了过去打开,看着上面的熟悉的字迹,一直压抑的眼泪夺眶而出,信上只有简短的几句话:这几年你不在的生辰礼物放在你房里了,与太子的婚事就算我死了,你也得给老子嫁过去,不然老子九泉之下也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