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随后跟着一名身穿石榴红锦绣妆花褙子,年约三十的妇人,快了两步上前,挽上赵老夫人的胳膊,笑着说道,“大老远的就听到您的笑声了,有什么乐事儿也跟我们说说。”
“大姑姑,小姑姑。”赵文宛敛了闲散做派,稍正了身子,问安道。
“好个标致的大姑娘,杵这儿我差点都不敢认了,这还是宛丫头么?!”性子略爽朗的妇人笑呵呵地打趣道,拉了自个儿的一双龙凤胎儿女往前凑了凑,“霜儿,越儿,跟姐姐问好。”
赵文宛瞧着两个面容相似的四五岁孩童,瞧见自己似乎有些惧怕的样子,嘴角噙着的笑意淡了几分,便听到其中小男孩儿把自己妹妹揽在身后,呸了一声,说了声坏人。
林夫人也就是龙凤胎的母亲连忙将小孩拉了回来,一番训斥,言语之间却是开脱之词,念的是上回来时受了赵文宛的欺负,小孩儿气性大,这就怨上了。
赵文宛不甚在意地拨弄了下腕上的镯子,随后取了下来,听着缘由的心底有些臊,跟这么小一孩子计较,实在丢面。将取下的琉璃翠镯子递到了小女孩儿面前,“喏,这算姐姐跟你赔罪,当时你弄坏的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东西,一时气急不是有意,收了这个就原谅我罢。”
林清霜抬着圆圆的小脸瞥了一眼母亲,得到母亲示意后,拽了拽哥哥的袖子,从他背后探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接过了镯子,拿在手里颇有些爱不释手的模样。
“宛丫头长大了。”端庄清秀的妇人悠悠开了口,眼神之间甚是欣慰。赵老夫人闻言也是得意,“上次请了宫里的黄嬷嬷来教,宛丫头学得最好,这丫头之前就是不上心,偷着懒儿呢!”
赵文宛略羞赧地笑了笑,看向承了老夫人七八成容貌的端庄妇人,现如今是贵为西平侯夫人,其长子贺靖远自定国公府与赵文熙有过一面之缘后念念不忘,之后往来频繁,可谓是忠犬一般的人物,一片痴心之余对她的打压那也是凶残得要命,剧本里的赵文宛在他手上吃了不少苦头。
约莫这里都是女眷的缘故,已过及冠的贺靖远并未出现,这点让赵文宛颇为可惜。
察觉到赵文宛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视线,西平侯夫人弯了弯嘴角,招来了贴身伺候的丫鬟捧了一小匣子打开,“没忘了给你带礼,瞧瞧这支紫玉雕云纹玲珑簪,可还喜欢?”
赵文宛回神,知道她误会了,看向她手里拿着的精致簪子,毫不吝啬地绽了抹大大笑容,极是欢喜地收下了,还不忘嘴甜道谢。
一旁的林夫人也让丫鬟拿了样儿,只是从三品的银青光禄大夫与西平侯相比,自然是相差甚远,出手的东西也比不过,眼中显了丝尴尬。嫁人一事都是由老国公做主,林夫人心里还是有些小埋怨的。
赵文宛倒是一视同仁地欣喜收了,只是看在林夫人眼里没几分真心罢了,尤其因着以前的做派印象,心底对着侄女儿也喜欢不起来,偏偏老夫人最钟爱,思及此,林夫人轻轻拽了拽两个小的,两个小的很是机灵地一口一个外祖母,卖弄乖巧。
后日赵大老爷的寿辰,两位姑姑提早过来住一两日,赵文宛察觉到林夫人那边传过来的若有似无的敌意,也是受不了小孩儿吵闹,待了一会儿便借口告辞,临走时没有错漏她略得意的眼神。
府上因为赵大老爷的寿辰热闹不已,红绸彩带,早早地就挂了起来,赵文宛瞧着满院子的喜气,心底有几分跃然,若大哥真能应下她昨日所求,那么后日寿宴……
“啊……小姐。”宝蝉惊慌失措的声音在耳边蓦然响起,两人险些撞在一起,后者揪着手里的衣物,却是一脸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何事这么慌慌张张的?”赵文宛瞧着,忍下自己摸脸的举动,自己明明已经给她们足够适应的时间,怎的见了自己还是一副见鬼的样儿。
宝蝉拿着衣裳,欲哭无泪道,“这是小姐后日要穿的衣裳,坏……坏了。”
赵文宛瞥了一眼,瞧着上头黄成一块一块的印迹,蹙了蹙眉,就听得她懊恼不已道,“定是那熏香的缘故,没想到会染色,奴婢甘愿受罚。”
“熏香?你仔细说说。”赵文宛的着重点却不在那衣裳上,揪着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灵光急忙问道。
“就是三小姐的熏香,小姐不要,奴婢收了一点搁在香包里,收衣裳的时候却不小心撒了一点在上面了,当时抹掉了,也不见有什么,可搁了一天就在刚刚……变成这样了!”宝蝉战战兢兢说完,等着受罚。
“染得好。”赵文宛眯着眼流过一抹精光,心下主意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