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红云昂着头，“我不用去京城也知道贾府的事。我家隔壁虎妞就是这样。她娘亲死后，也是被外祖家接了过去，只是外祖和舅舅虽是她的亲人，可舅妈嫂子们不是啊！虎妞在家时她爹娘视如珍宝，可到了外祖家，啧啧，不过在外祖家待了半年，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也不像以往那样活泛了，老实的很！她爹见了心疼的要死，到底接回家养了。虎妞虽无法和姑娘相比，可人情世态大抵相同！虽则那贾府老太太是姑娘嫡亲的外祖母，可到底老太太如今年事已高，管家的定是太太们。太太们是舅母，和姑娘到底隔了一层。二位舅老爷想来也不会管到内院的事！我只担心姑娘而已！偏偏老爷不许我们跟着姑娘。唉！”

    红云说道这里，叹了口气。其余几人脸上也有些黯然。她们几个都是贾敏为林黛玉特意□□的，为的就是将来伺候林黛玉，只可惜

    “那也不一定啊！爹爹如今不是不送我进京了吗？或许咱们还是能在一处的。”林安安努力模仿着记忆里林黛玉说话的样子说道。

    绿珠笑着点点头，“恩，姑娘说的对！凡事都有意外，说不定老爷叫姑娘去就是为了这事呢！不管如何，我们总希望能继续伺候姑娘呢！”她们不过十二三岁，老爷虽说等姑娘走了，就放她们家去，可青霜和白露是林家的家生子，她和红云虽是外面买来的，不过家里也都没人了，以后还不知怎么样了呢，到底没有跟在姑娘身后快活。

    林安安点点头，“我去找爹爹了。”青霜赶紧让白露和绿珠跟在林安安身后。

    林安安进去时，林如海正背着手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副寒塘月影图，林安安记得，那是去年中秋时贾敏亲手画的，林黛玉十分喜欢，硬是要了来，挂在了这里。

    “爹爹！”林安安软糯的叫了一句。

    林如海回过头来，看着自己唯一的宝贝女儿，玉儿长得集合了他们夫妻二人的优点，笑起来的样子像极了敏儿，只可惜，自敏儿死后，玉儿笑的愈发少了。林如海想起亡妻，心中又是一阵激动，赶紧深吸一口气，招手道：“玉儿，来，到爹爹这里来。”

    林安安记忆里，林黛玉和林如海的父女感情极好，林黛玉自小就是在林如海膝盖上长大的，因此她一路小跑跑到林如海身前，然后便往林如海膝上爬去。

    林如海见女儿这样亲近自己，以为自己要送她去外祖家让她害怕了。毕竟从年前开始，敏儿就以玉儿大了，不好这样调皮为由不许玉儿往自己身上爬了。林如海抱着林安安，“玉儿乖。爹爹有话要跟你说。”

    林安安点点头，“玉儿听爹爹的。”

    林如海抱着林安安去了书桌前，“玉儿知道吗？黛玉乃是你的乳名，你的大名爹爹早已经写入了族谱，只是爹爹和你娘亲叫你的乳名叫惯了。只是，从今以后，我的玉儿就是大姑娘了，自然不能再叫以前的乳名了。”

    “爹爹，我的大名叫什么？”林安安偏着脑袋，好像是曾听人说过，林黛玉只是乳名，只是林黛玉的大名叫什么全书一直没提过。也不知道是林如海忘了，还是曹公忘了。

    “来，爹爹教你写。”林如海握着林安安的小手，拿起毛病，在宣纸上写了一个‘瑛’字，“瑛？林瑛？爹爹，这就是我的名字吗？”

    林如海点点头，“对，林瑛，这就是你的大名。瑛者，美玉光华也，古语有云，玉有瑛华。和你的乳名也相得益彰。喜欢这个名字吗？”

    林安安点点头，还不错，瑛，她只知道射雕里有个瑛姑。不过林如海肯定不会给自己随便娶名字的。

    “还有你的小字，爹爹如今也一并为你娶了吧！”林如海欣慰的点点头。

    “可是，爹爹，女子的字不是及笄后才取的吗？”林安安觉得有些不对，赶紧问道。

    “玉儿果真聪慧！其实原本爹爹不打算将这些事情告诉你的，我的女儿只要幸福快乐的生活就行了。这些事自然有爹爹给你出头，可是昨天晚上爹爹忽然想明白了。无论爹爹做的再多，可若是玉儿自己不立起来的话，也是枉然。爹爹在巡盐御史这个位子上已经坐了七年了，原本想着再过两年，爹爹就辞官不做了。可是如今看来，是爹爹想的太简单了。爹爹是太上皇一手提拔上来的，当今圣上对爹爹虽然也礼遇有加，可到底爹爹不是圣上的心腹。再加上圣上的诸位皇子都已长成，对江南盐政这一块虎视眈眈。爹爹有心多陪伴玉儿几年，可是，事不由人。爹爹之所以答应你外祖母将你送到贾府也是因为这个。事到如今，爹爹送你去贾府的心思没有变。只是爹爹还有两年时间，足够爹爹布置好一切，给我玉儿一个无忧的将来，好让所有人都不能小觑我家玉儿！”林如海摸了摸林安安的头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