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阳光洒进屋内,窗外传来啾啾鸟鸣。
萧琮一觉醒来,发现两人仍保持着胸背相贴的睡姿,房间里还残留着一点迷乱的气息,指掌下男人的小腹温软而平坦,比之昨夜的炙热更多了几许清爽的意味。
看着怀中尚在熟睡的人,她脑子里却只有三个字滚来滚去:死定了!
萧琮摸了摸鼻子,心想要不继续闭眼装睡?或者戴罪立功去准备早饭?又或者拿出未来一家之主的气概来,等男人醒了就强势地把他搂进怀里,说,你迟早是我萧家的人!
然而就在她还没想清楚的时候,冷寂云喉咙里发出几声低哼,眼皮一抖又一抖,最终慢慢地掀开了。
两只清黑的眸子还染着睡意,懵懵懂懂地动了动,之后自然而然落在萧琮的脸上。
被他一双水亮水亮的眼睛盯着,萧琮只觉耳朵尖腾地一红,几辈子的紧张都冲到头顶去了。
人紧张的时候就容易觉得嗓子里不痛快,好像非得多吞几下口水才能讲出话来似的,萧琮喉咙里咕嘟咕嘟地响了好几下,但之后嘴唇和口腔里都开始发干,舌头也像短了一寸,僵硬地怎么都挨不着牙根。
不过显然已经不需要她来做开场白。
冷寂云忽地瞳孔一缩,眼里的睡意顷刻间褪了个一干二净。萧琮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见那人像掉进热汤里被烫着似的,一下子坐了起来,原本盖在身上的锦被也滑至腰间。
感觉到身上凉意,冷寂云才发现自己还赤着身子,胸前几处可疑的青紫痕迹猝不及防地落入视线,他忙将被子拉高到脖根,露在外面的皮肤却如同被火烧着了一般蒸出腾腾热气来。
两人并排坐着,脸上泛着同样的红润颜色,甚至连姿态都是一致的全身僵硬,目不斜视。
好半天,萧琮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舔了舔嘴唇说:“我昨晚给你擦完身子,看衣裳都脏了,就没替你穿回去……”
冷寂云听到“脏了”这个词,突然想到什么,脸更涨得红布一样。他昨夜里神智恍惚,如今虽然隐约记得些难以启齿的片段,却也不知是梦还是真实,沉默了半天才道:“你……都看到了?”
男人的声音很低,让萧琮几乎听不清。
她理解了对方话里的意思,低头咳了两声,坦白地:“看……倒是全都看见了……”
“还有呢?”
萧琮继续咳嗽:“碰……也碰了……”她这么说着,不知怎地突然回想起那人在自己身下意乱情迷的样子,忍不住心中一热,偷眼看他。
冷寂云见她一脸古怪神色,哪还猜不到她想的什么,恼怒之下一脚踢了过去。
这一踢力道不轻,结结实实踹在腿窝上,可放在此情此景,十分的威慑也削去了七分。更何况萧琮如今心肠软得恨不能一碰就塌落一块,别说是一脚,就算是针扎牙咬怕也能给她琢磨出含羞带怯的味道来。
冷寂云看她挨了踢还一个劲乐呵呵地脸泛桃花,脸一板,伸手便拧了她耳朵,狠狠地说:“萧大侠,你真当我是养在深闺任你欺的柔弱公子吧?”
萧琮“哎呦”一声,却因他难得孩子气的举动起了调笑心思,抓着他手腕抚了又抚,哑声道:“要不是欺负得狠了,昨晚是谁跟我哭着讨饶呢?”
说完果然见冷寂云目光躲了躲,面上升起红云,不由得心底大乐,便是爱看这人被噎得窘迫羞臊的样子。
可萧琮马上就被耳朵上传来的疼痛弄得笑不出来,忙赔礼服软道:“是我说错了,你快松手,不然几年后江湖盛传冷寂云武功高强,其中最厉害的一项是揪人耳朵,你丢不丢脸?”
这般无赖说辞倒让冷寂云也忍不住莞尔,听她夸张地嗷嗷直叫,也不知是真疼还是假疼,手里的力道却放轻了,哼道:“我对别人动刀动枪,对萧大侠就只揪一揪耳朵,你还待怎样?”
“自然是多谢夫君手下留情……”萧琮趁他手下一松,竟一个翻身反将人压倒下去,趁其不备咬住了男人的嘴唇,含糊道,“揪什么都好,不过只准我夫郎来揪,你要做我夫郎吗?”
冷寂云被她一阵轻吮慢舐弄得乱了呼吸,喘了几口气才道:“今天才知道,原来……萧大侠也是无耻下流……”
萧琮笑着接道:“昨晚才晓得,原来冷左使也是人比花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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