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的白衣上擦净,擦手的时候,脸上浮现出一丝似有似无的嫌恶表情,然后人转向萧琮,如此说道。
萧琮再次拔剑,盯着面前的绝色男子,脑子里蹦出几个字:
艳如桃李,冷如冰雪,狠如蛇蝎。
大姐说得没错,此人不除,江湖必无宁日!
下一刻剑花狂挽,剑势汹涌,直向冷寂云逼去。同时,萧琮不忘把枚烟信掷出,火药将外壳炸开,一只蓝色弦月出现在空中。
冷寂云一瞥之下,便认出是朗月楼的传讯标记。
他脑中警钟大作,萧琮已知他的底细,他却还不知对方有多少人马。
这次丹州之行本就是专为萧琮设下的圈套,若是一切如常,当可成事。谁料人算不如天算,部下恰在此时倒戈,令他折了大半人手。
唯今之计,只有赶在对方大部人马到来之前,摆脱萧琮。
冷寂云胸中主意已定,当即探手入怀,扬手,洒出一捧药粉。
萧琮大惊,不敢贸然上前,同时闭住鼻息。
谁知药粉刚散,她已觉脚上一痛,低头望去,竟是一条青蛇不知何时爬上自己脚面,两颗毒牙狠狠咬破了靴子,插入肉中。
萧琮一剑斩断蛇身,却发现四周有无数小蛇正向自己逼近,“咝咝”地吞吐红信。
该死的,冷寂云身上到底还藏着多少害人的毒物!
她手下不能停,不出片刻,四周已布满蛇尸蛇血,却丝毫不能阻止更多青蛇如失去理智般地疯狂进攻。
更可怕的是,她的左脚已经完全不能动弹,麻痹感还在向上蔓延,扩大。
冷寂云原想趁机离去,可当他发现萧琮的处境,便立即停住了脚步。
如此良机,错过岂不可惜?
念及此,他一把拔出长剑,当胸朝萧琮刺去。
长剑破空,紧接着是“嗤”地一声,那是利物破开血肉的声音。
冷寂云倒在地上,疼得汗湿长衫,不敢置信地大睁双眼。
他的手修长好看,可这只好看的手此刻被支铁箭射穿,箭势不减,直钉进黄土数寸。
血流如注,将冷寂云本就偏白的肤色衬得更加苍白。
“二楼主,你怎样?”红衣的萧四一手抓着铁背长弓,一手扶住萧琮。
萧琮摇头,示意没事。其实她方才拼尽全力斩杀蛇群,此刻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不断咬破嘴唇,以维持清醒。
好毒的蛇!
萧四见状,双眼立时血红,道:“二楼主,你坚持片刻。”
她吩咐陆续赶来的部下照顾萧琮,自己走到冷寂云身前,一把将他从地上拽起。
“唔。”铁箭因这大力一拽生生蹭过血肉,才自土中拔起。摩擦的痛楚如钝刀割肉,冷寂云紧咬牙关,才咽下险些溢出口的呻吟。
“解药在哪?”萧四双眼圆瞪,单手钳住冷寂云的脖颈。
“没有……解药……”冷寂云的脸色惨白如雪,额发被汗水打湿,一缕缕贴在脸侧。
萧四气急,扬手一掌,男人半边脸登时红肿,五个指印赫然可见。
冷寂云脸上手上痛极,血沿着嘴角淌到下颌,吐出口的却仍是那四个字:“没有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