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爱,或不爱

    我一个人漫无目的地继续在巷子里游荡，沉浸在过往中不能自拔。不经意间竟然看到巷子深处还有摊子在亮着，走过去，果然是卖馄饨的阿公和阿婆。

    刚走到摊子前，阿婆就热情地招呼我坐下，笑眯眯地问我：“丫头啊，好久没来了啊！”

    我点点头，在摊子边坐下，陪阿婆聊了起来。阿公和阿婆是本地人，就住在旁边的拆迁房里，儿女都在外地，只剩下他们老两口。老两口自己在家闲不住索性弄了个小小的馄饨摊子在巷子里卖，皮薄馅足，很有家的味道。虽然知道的人不多，过来的都是熟客。我和成家在一起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这个摊子，晚上经常会跑到这里来吃夜宵。

    阿婆笑眯眯地看着我，拉着我的手念着：“你那会可是常常过来啊，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愿意和我这个老太婆说话，就你最乖，老是陪我聊天，我记得还有一个小伙子吧。”

    “阿婆，我这不是来了嘛，这段时间换工作了离这边远了些。”我笑了笑，打断了阿婆的回忆。

    “人老喽，你们记得过来看看就开心的不得了了。”阿婆笑着说，“你那个对象没来啊？”

    我正尴尬着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一个声音响起：“阿婆您才不老呢，我这不是来了。”

    看着成家熟络地和阿公阿婆打招呼，我心里的酸楚反而淡了些。陪着热情的阿婆聊了许久，我们两个才离开。就在我为不用被阿婆追问对象的问题感到庆幸时，却听到了身旁一声轻笑。

    我抬起头，有些迷糊，恰好看到成绩咧嘴笑的模样，顿时觉得有些尴尬。

    “你。。。我。。。”我想要说些什么，又觉得这事儿不是一句两句说得清楚，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索性闭嘴不再说话。

    成家笑了起来，笑着说：“阿婆还是那么喜欢我。”

    汗，臭小子什么时候这么自恋了！

    “什么时候我们再一起过来吃吧？”成家收敛起笑容，认真地问我。

    听了他的话，我不禁抬起头看着他，路灯下昏黄的灯光，他的面容竟有些看不清楚，只有那双明亮的眼眸还是那般动人心魄。

    “不会了。”我不知道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自己听，“我想我们不会再一起过来了。”

    “萧杰，其实这两年。。。”成家犹犹豫豫地开口，说：“我......”

    我看着成家紧锁的双眉，眼神中透出的苦楚和自责，心不自觉软了下来，下一刻，又觉得自己不该这样。

    “算了，我都不怪你了。”我笑着看向他，说：“我们还是做朋友吧，希望这次项目我们合作愉快。”

    听完我的话成家的眉头锁得更紧了，直直地看向我，脸上的神情太过复杂，我不愿意再去多想，过了好一会，只听他缓缓开口，说：“萧杰，我不信，过去的一切，你都忘记了。”

    我没想到成家会这么问我，还是这么直接的方式，也许现在的他和过去的我一样，都渴望在曾经的那份感情里找一个肯定。爱，或不爱。

    “时间太久了，真心记不住了。”我淡淡地笑着，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再说，你不是早就知道了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因为我没有回来找过你吗？”成家继续追问着，似乎我的答案是那么地难以置信，“你恨我吗？”

    “不是的。”我摇摇头，说：“没有了爱自然就没有了恨，而且现在我们都有了属于自己的责任，请你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了。”

    “你说谎，你在说谎！”成家情绪激动，一把抓住我的肩膀，说：“不会的，你怎么能忘记我们的感情呢！”

    “成家，你难道伤的我还不够吗？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我用力甩开他的胳膊，大声喊道。

    成家愣在原地，目光直白地看着我，什么话也没说。我深吸一口气，实在无法再忍受这种令人窒息的感觉，转身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