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哲不留痕迹,倒退几步,躲过双方视线交汇的地点。
杨继业杀机沸腾,请示道:“世子,要不要杀了他?”
高哲没好气儿的瞪杨继业,道:“我们的确知道,他就是那个引/诱于景盗窃高家财物、唆使于景妻赵氏上门闹事儿的人。但,我们有证据吗?他好歹位居太子账下主簿,官职傍身,何况……打狗要看主人!”,他揉着眉心,压低声音道:“再者,我把子仲、子叔的拜师仪式摆到哪儿不好?为什么是望春楼?还不是借机试探,看看太子参没参与这件事儿?”
杨继业不敢吭声儿了。
高哲逐渐恢复平淡,道:“不用着急!后日子仲、子叔为长平王、车骑大将军的弟子,天、地、君、亲、师,纲常伦理,师徒的关系有时候比父子还要亲。加上我厚颜重新攀附兴国公这个便宜外祖父,有他们三人照拂,即便太子掺和图谋我秦国公府,他以后也不敢动了!等稳固家里……”
高哲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清楚,他从不是大度的人,睚眦必报才是他的风格!
恰时。
远处有人疾步匆匆,老远儿告罪道:“贵客当前,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这人四十三四岁左右,白白净净,矮矮胖胖,一身的绫罗绸缎,颇为富态富贵。
高哲颜色立刻一变,颔首见礼,笑吟吟的说道:“吴大管事事务繁杂,劳心戮力,能亲自前来,已是赏光,何谈恕罪?”
吴大管事腆着肚子,谦逊中掩藏不住的得意道:“贵客言重了!”
高哲笑意不减,道:“我是秦国公府世子高哲、高子伯,找吴大管事,因家弟分别拜师长平王、车骑大将军,仪式欲合并举行,届时尚有兴国公等德高望重者观礼,闲等地方配不上他们!”,他比划下周围,道:“我想到了天下闻名的望春楼。”
吴大管事再次拱手,道:“不知世子当面,失礼了失礼了!也多谢世子抬举!”,停顿下,他问道:“世子的意思是包下望春楼?不知是哪天?”
高哲道:“本月初六,后日。”
吴大管事思忖一番,道:“好!小人可以擅自做主,不过……”
高哲“嗯”一下。
吴大管事苦脸道:“能不能仅限白昼,不然长期逗留望春楼的其他贵客夜里没地儿去,他们生了怨言,小人担不起啊!”
高哲微笑道:“大管事慷慨,我哪能得寸进尺?”,拍拍头,他问道:“要多少银两?”
吴大管事忙摆手,道:“世子二弟皆能得拜名师,可喜可贺……”
高哲打断吴大管事,道:“该多少就多少,我不会让你难做,秦国公府更不差那点钱财。”,他略一点头,道:“订金待会有人奉上,吴大管事不用送了。”
吴大管事呆了半晌。
高哲快出门了,吴大管事反应过来,补充句:“世子您慢走!”
待高哲无了踪迹,吴大管事“啧”的一咋舌,摇头道:“秦国公府?那……高家?噫噫!刚没落几年,眼瞅剩下三两个娃娃,马上要破家亡种,谁能想到又要崛起?真是世事无常!”
出了望春楼,高哲又去趟兴国公府,当面告知卫玄高思继、高宠的拜师地点改在望春楼,表达自己的敬重。
卫玄投桃报李,提点高哲几个小失误,叮嘱一番。
高哲长安城转悠一大圈儿,这才返还府邸。
没到家门前,杨继业从马车外探进头,道:“世子你看!那个张仲坚回来了,他身边还有个人!”
高哲吃了一惊:“他咋回来的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