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本来一直挺自豪的陈默,忽然有些拿捏不住了——假如没有朱翊钧,没有李太后,还有几个人会愿意跟老子接触呢?
他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又想起后世一句挺有名的话:被人利用不可怕,证明你有利用价值,最怕的是,根本就没有人想利用你,心里便稍许得到一些安慰。
不愿意再往深里细琢磨,顺着冯保的话说道:“是啊,论起对万岁爷的影响力,外廷那些人,又怎么能比的上咱每呢?听说戚将军不日将进京见驾,孩儿琢磨着,想去见见他。此人胸有韬略,而且年不过六十,如果有可能的话,孩儿还是希望能够将其抓到咱每自己手里。”
“嗯!”冯保微微额首,望向陈默:“见一见也无妨,不过,怕是你要失望而归啊,那家伙滑不留手,骨子里却很倔强,就算如今到此地步,怕也不会对咱每弯腰啊!”
“总得试一试吧?成就成,即使不成,也是他戚元敬没福气,是吧祖父?”
冯保一笑,挺喜欢陈默现在这副自信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吝夸赞:“好样的,咱冯保的孙子,就该有这样的豪气。”
陈默回之一笑,忽的一整脸色,突然跪倒在冯保面前。冯保略怔,心有所感,故意装作不知,问道:“好端端的,你这是干什么?”
“彩玉那里,谢谢祖父成全孩儿。”
“你说那事儿啊?”冯保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叹息一声,一边拉起陈默,一边说道:“其实也不都为了你,对于永宁,其实咱家是有愧在心的,是以一直躲着她。可如今阴差阳错,她居然成了你的女人,咱家若是再装糊涂,便说不过去了。道个谦也好,一来,了却咱家一桩心病,二来么,日后总在一起,求得她的原谅,也省的你夹在中间为难。”
这是冯保的肺腑之言,如今冯家凋零,只余他孑然一身,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陈默的身上。正如他说的,为了陈默的前途,牺牲他自己都在所不辞,又何况不过是在堂堂公主面前弯一弯腰了。
那日陈默兵发险招,在核桃树下与彩玉春风一度,来了次时髦的野战,又兼那番赌咒发誓表白,总算是暂时熄灭了彩玉的怒火。可那也仅仅是治标不治本,接下来的几天,彩玉一直对他不冷不热,直到昨天,才恢复如初。他十分奇怪,一番探寻,这才知道,冯保竟然头一天亲自找到了彩玉,为前番种种致歉。
据彩玉说,虽然一直很恨冯保,可一见到昔日威风凛凛的司礼监掌印并东厂提督,竟然跪在了地上祈求她的原谅,望着那如今日渐苍老的面容,让她忍不住想起了小时候冯保的种种好来,加上陈默的关系,原本以为一辈子都无法淡化的恨意,竟然一下子就不翼而飞。
“怎么样?永宁没有再找你麻烦吧?”冯保见陈默出神,忍不住问道。
陈默回过神来,嘿嘿一笑,说道:“她已经原谅了您,自然不会再找孩儿麻烦了。”
“这就好,这样咱家就放心了。”冯保额首,忽的又问:“思琪怎么办?不能老这么拖着吧?还有那个李九妹。哪怕她那个俏丫鬟,咱家看对你也有些意思。永宁那边,你得悠着点,不能让她受孕,可这些女人就无妨了,你得抓紧时间,趁着咱家还能动,还指着早点抱孙子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