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还没通信儿,不过他是从北安门出的城,孩儿猜着,许是回辽东也说不定……孩儿琢磨着这是个好机会,已经派人追了出去,杀人夺书……”
“办的好!”孙秀重重一拍躺椅把手,倏地直起了身子,咬牙切齿说道:“人手够不,不够的话咱家想办法,绝对不能让他再回城,也不能让他到达辽东!”
“义父放心,孩儿将咱这儿的护院全都派了去,刘胡子带队,二十多人还杀不了一个?”
“嗯!”孙秀点点头,心头顿时一松,重又躺了回去,悠然道:“杀了他,咱家明日可以安生看戏喽!”
内东厂离着张府不远,从东华门出来,张鲸没急着回府,而是先去了内东厂,进了以前冯保的值房,不等坐到那把雕花檀木高背靠椅上,便听到了张文在外边求见的声音。
“进来吧!”张鲸提声吩咐道。虽然已经坐了好多天这把靠椅,可每次坐到上边,仍旧让他有种志得意满的感觉——张宏虽然是他的师傅,毕竟上了年岁,黄土已经埋到了脖子,过得两年或死或退,司礼监掌印的职务还不是他囊中之物么?
“老祖宗,查清楚了,如您所料,灯市那场乱子,还真的跟孙德胜脱不开关系,嗯,确切的说,一切都是孙秀的手尾……”
“怎么讲?”张鲸被张文的话拉回思绪,好奇的问道。
“是这么回事儿,老祖宗还记得前些日子下头报上来的那个冯记铺子的掌柜冯茂祥么?如今已经查明,此人原籍苏州,家底儿殷实,祖上与人结仇,为避祸,举家北迁,做起了皮货生意……”
“说重点!”张鲸不悦的截断张文。
张文吓了一跳,急忙切入正题:“其实这人表面上是冯记铺子的掌柜,实底儿上他妹子是建州右卫指挥使阿台的三房,算是阿台的大舅兄……”
“你的意思,他跟孙秀勾结到了一起?”张鲸毕竟不笨,见张文点头,耸眉问道:“如此说来,那奉天殿的大火也是孙秀搞出来的喽?还有那一干子科道言官儿们,为的便是阻止皇爷北征?”
“老祖宗明鉴,孩儿刚刚查明,那魏允祯原来已经暗中认了孙秀做义父,虽然还没确切证据证明奉天殿的火灾跟孙秀有关,却也八/九不离十,只等抓了那冯茂祥,一切自然真相大白。”
“抓冯茂祥?”
“是,”张文慌忙解释:“今日后晌冯茂祥从北安门出了城,随后福源居的孙福就派了二十多人尾随而去,孩儿猜着许是那冯茂祥手里捏着孙秀什么把柄,便也派了一队人马……”
“做的好!”张鲸夸赞一句,问道:“是谁带队?”
“王东升!”张文快速说道,接着又道:“不过孩儿发现,锦衣卫也有一队人马出了城,像是骆思恭的人……”
“骆思恭?”张鲸皱眉凝思,少顷倏地一挑眼眉:“沈鲤好像去过骆思恭府上对吧?不成,骆思恭怕是被沈鲤说服了……冯茂祥其人太过重要,必须得掌握在咱每的手里,去,多带人马,星夜驰援,抢不到人,就杀了他!”